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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是普通的一天。
因为重心转移到了养殖工作上, 油女一族收拢了对外执行任务的力量,除了一部分人继续接任务维持对外的声誉,防止别人认为油女一族出了什么事儿不行了之外, 其他的族人都开始或多或少的接触养殖工作了。
而作为最早接触缘小姐, 也最受她信赖的油女族人,油女真央更是其中的‘重要劳动力’——于是, 今天的油女真央也在勤勤恳恳的四处放蜂箱。
火之国不像花之国那样繁花遍地, 不用特地选就有无数合适的地方。而木叶村本身也因为地理位置和身为忍村的特殊性, 注定不可能拥有蝶舞纷飞的花海。
于是除了木叶村外, 他们还勘定了十来个适合鲜花和蜜蜂生长生活的地方建立试验田。
虽然现在都只是些种了种子的田圃,最好的也不过只是长了点小苗苗。距离想象中繁花似锦蜜蜂翻飞, 随手掀开一个蜂箱里面都是流淌的琥珀色甜蜜的场景还差得远。
甚至一两年之内都不太可能见到。
但就像忍者的训练一样,只要开始, 就一定有收获。所以忍者最不怕的就是等待和磨炼了。
因此油女真央不仅不着急, 还用怜爱的眼神看着面前刚刚破秃的苗苗和手里的蜂箱,这是普通的苗苗和蜂箱么?
不,这是希望!
是油女一族的明天!
“真央,你这个眼神怪恶心的能不能停下。”
在花圃里工作的油女族人用仅剩的一只手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只恨自己只剩下一只手, 没法搓搓这条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志惠叔叔。”
真央恭恭敬敬的行礼。
“我一个残疾老头子了,用不着这么恭敬。”
少了一只手臂,眼睛也瞎了一只的男人咧嘴笑了一下。他过去也是油女数一数二的强者,只是在一次掩护族人撤退的时候被炸到了半边身子。尽管后来竭尽全力的治疗保下了一条命, 可被炸碎的胳膊还有瞎掉的眼睛都救不回来了。
作为一个曾经强大的忍者, 这样残废的活着其实还不容易痛快的战死。至少不用拖着这样难看的身体成为累赘。只是同样的, 作为一个强者,他没办法用自|杀这样懦夫的行为结束自己的生命,就一直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 平时就负责给族里的孩子打基础——就算半边身子不好用了,给孩子打基础这种活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是他自己也清楚,这是族人们怜惜自己才给了自己这样的工作。因此尽管一直在尽心尽责的工作,心里却总有那么点不是滋味。因此在族里开会说有这么一个活的时候,他第一个站出来申请。
不管成不成功,能用这残废的身躯给家族的未来铺垫基石,他觉得很值。
本来只是想给其他还在犹豫迟疑的族人带个头,但真开始做了之后却变成了喜欢。
他吃过蜂蜜做的点心了。
很好看,也很甜。难以想象这是出自忍者之手的美味。
尽管不能再替家族征战了,但如果真的能像这样,创造些让人想起来就会觉得高兴地东西也很好。
“不,您始终是家族的英雄。”
油女真央认真的回道。
“英雄啊……”老人怅然的感叹了一声,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所以这就是这次的蜂箱?放着吧,我会照顾好这些孩子的。”
他抬手指了个方向,示意油女真央吧蜂箱放过去,那里已经放了一个蜂箱了,旁边的位置刚好可以再放一个。
“好的。”
真央抱着蜂箱走过去,然而他才刚放下蜂箱手都没抽出来,身后就传来了族人急匆匆的叫声:
“真央!真央你快点回去!”
“咱们的田被破坏了!”
“什么!?”
***
“初步勘定是沙之国的忍者。”
听着前来属下带回来的调查报告,千手扉间使劲儿揉了揉额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大哥那边刚传来一点好消息,这边留守的‘宇智波斑’就突然不见了。好不容易自己大哥能知道汇报一下那个斑去到他那边的消息,自己这还提心吊胆生怕那边出什么问题呢。没想到却是自己这边的试验田先被袭击了。
之所以布下这么多试验田,就是为了防止损失——毕竟都是深山老林的地方,有天灾或者兽灾的破坏太正常了。
只是万万没想到还天灾野兽还没到,却是迎来了忍者。
千手柱间一边觉得不好和缘小姐交代十分头疼,一边也忍不住起了火气。
如果是别的武装行动他都能接受,但是你们为什么要去动花圃?
啊?你们难道就看不出那是花圃么?
为了不破坏现有环境(花),他们特地没有做大型改动,就只是补种了些花种然后放了一些必要的工具——比如蜂箱和种花的工具这些。
你们哪怕来袭击木叶都能理解啊。
为什么会是这些深山老林里的花圃蜂箱?
不仅木叶的忍者不能理解,阿缘也同样不能理解。确实,忍者随便打打架动静都大的像是拆家。
战国时代有先下手为强的行为也不奇怪。
但是,为什么要对这些无辜的花圃和蜂箱下手?
他们现在站在位于一处山坳的边缘,虽然季节不对没有满山的花海,但秋日也有黄色、深绿还有褐色交织在一起的深秋之景。
然而现在,这一切全都没有了。
山坳间数十颗参天大树被人拦腰砍断。大量的植株被连根拔起,露出下面深褐色的土地。原本应该是花海的位置更是凄惨。施放过忍术的地方只能看到坑坑洼洼的表面,和零星露出来的枯枝败叶。
许多地方还有疑似掀翻找东西留下来的坑洞。
油女真央望着被轰砸的坑坑洼洼的土地,还有一边只剩下些许木头渣渣的封箱以及相应的各种工具,莫名感觉心一抽一抽的疼——明明自己过去也没少破坏过什么,但眼看自己一族好不容易整理出来的花圃,还有像是看孩子一样疼爱的蜂箱就这么遭了殃……
“缘小姐,那个,我先去看看还有没有能补救的……”
虽然一眼看去是破破烂烂的,但万一还能救回来呢?
油女真央心疼极了。
除了他们清理种出来的花圃之外,这里本身也是一片很漂亮的花海。不是这样,他们也不会把地方选在这里。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就在看到缘小姐的那一瞬间噤了声。
——缘小姐还是那个缘小姐,清秀温和,干净柔软到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但她在笑。
不同于往日温柔轻快,带着丝丝包容的笑容,这次她唇边的弧线,充满了杀意。
比雪之国的冰雪,沙之国的沙暴更冷更残酷。
“我一直觉得忍者的生活不容易,所以大多数时候在对待忍者的时候都会宽容一些。”
作为一个诞生在和平社会中,平平安安长大的人,她总觉得难得的人生——无论是普通还是忍者,只要作为‘人类’的一员,就应该获得更像是人类。只要有心,就可以走向更好的未来,就像她曾经生活的世界里一样,这里的人也可以走的更远。可以更多的把人生和经历投注在探索更好更光明的未来上。
可以埋头于大地寻找星球留给人类的礼物,亦可以仰望上方的天空,探索那些过去不曾想象过的空间。
她一直这样想的,也是这么行动的。
但是……
少女缓缓开口,“但我现在有点生气。”
她知道比起人和任务,脚下的土地对忍者们来说从一开始就不属于需要被关注的内容。只是破坏土地而没有人员伤亡也是好事……
可这都不是他们可以肆意破坏自己心血的理由!
已经多少次了,创造经济价值,开拓新的致富道路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为什么这些忍者们就不能用他们那榆木一样的脑袋多想一想!?
他们破坏什么只需要一分钟甚至更短的时间,但自己被他们破坏掉的东西,想要复原却往往需要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
面前的土地同记忆力数次见到的残垣断壁重叠了。
她的农田,她的果园。
她已经不知道这是多少次了,这些忍者到底是怎么做到能再不同的世界里犯下同样的错误的?明明世界线都不一样了啊?
难道真的是她脾气太好了?
阿缘越想越气,身边的气压也越来越低——其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因为心血被破坏而生气,还是在对忍者们恨铁不成钢。
只是站在她身边的油女真央却因为她气息的改变而浑身紧绷,指尖也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明明还是那个缘小姐,但油女真央能够清晰的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就像是某种难以形容的东西从沉睡惊醒。带着恐怖的气息出现在世界上。看不见摸不到的气息好像一盆冷水从头倒下一样,油女真央觉得自己心脏像是被一直看不到的手猛地攥了一下,全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在惊叫着‘恐惧’,疯狂的想让他离开这近乎窒息的恐惧。
就在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反应,想要逃开的时候,却朦胧中听到了缘小姐的声音。
“抱歉啊,我很久没生气了,可能有点点失控。”
随着她的声音,那原本让他恐惧的东西似乎也在一瞬间消失了。油女真央赶紧大口大口的喘气,就好像是在借由这个举动平复心情。
那是什么?
他悄悄地抬头看向少女的侧脸。
明明还是熟悉的容貌,在这一刻却显得那么陌生,那么遥远。
就好像他们之间突然就有了某种看不见摸不着,却真实让人感觉遥不可及的东西。
“人都抓到了么?”
站在后面的宇智波斑突然开口问道。
“这……因为还要跟砂隐村交涉……”
千手柱间皱眉。
虽然是对方动手在先,但因为试验田所使用的土地本身并不是木叶购买下来的土地,若要因此直接对砂隐村发难,理由多少有点不充分。再加上被抓的忍者也一口咬定自己是在‘找东西’而不是‘破坏’。
因此人是在抓了,却不好在‘和平时期’他们直接动手处决。
“我劝你们最好现在就把始作俑者们都抓回来。”
注意到另一个自己走向站在前方的少女,宇智波斑冷笑一声。他虽不够了解这个‘傲慢’的大小姐,却足够了解自己。
如果真是自己在意的人遇到了这样的事,他早就二话不说去把始作俑者拎过来谢罪了。如果是自己的地盘,有可能会威胁到宇智波的安危他可能还会犹豫,但这可不是那个他的世界,他在这世界里,除了这位大小姐之外再没有直接的牵挂了。
不可能这么安安静静的什么都不做。
——除非他能确定,有比自己动手更强而有力的‘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