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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为灵光一现,她对着杜僖渺问道:“你知道安……安众言,他以前是怎么控制那些灵兽的吗?”
杜僖渺点头:“知道啊,是一个密咒,加法阵支持,前两个我大概记得些。最终还有一个步骤,他有个小法器。那个法器是用来禁锢灵兽的灵魂用的,这样能确保那些灵兽不会反噬主人。”
“禁锢灵魂……”望为思索一下,想到了什么。
禁锢灵魂不就大致等同于主仆契约?
就是没那般苛刻,什么生生世世束缚倒是没有,也就是这一时的,还需要对方心服口服才能签订。安众言那般强制签订的,只能依靠特殊法器了。
不过望为对那种“强制”不屑一顾,强扭的瓜不过是一张烂牌,能打出去但是不会好用。
“看你们三个实在落魄,如今有一条明路,你们可愿走?”
“我们想……”
“愿意愿意!”
蛊雕大声回应,打断了天狗的话,它先是化成了人形,竟然是个衣装奇诡的女子。
灰褐色的无袖袍子两侧插着不少乌黑毛羽饰品,似乎伪作衣袂,腰带是块斑点兽皮,头上顶着一对尖角仍有保留。
她单膝跪地,将妖丹从身体里取出,捧在手心里,举过头顶。
动作有些过于熟稔了。
“我早就在等这一天了,希望尊上能带带我!”
“不是我,是她。”望为将杜僖渺推上前一步,蛊雕眼睛瞪大,有些不敢相信这个安排。
“怎……怎么是一介凡人……”
“你不愿?”
“这位姐姐你先起来讲话,我杜僖渺虽然是一介凡人,但也是个有大志向的凡人,跟着我不会亏待你们的,让你们顿顿有肉吃!”
望为摇了摇头,这几个一看就是能吃的,花费可不会小。
蛊雕这才正视起杜僖渺,她看了几圈,才缓缓开口:“真的吗?”
“真的,我可是人族帝姬,有钱买肉,不过不可以吃人!”
“我是说你的大志向,到底是什么?”
杜僖渺有些诧异,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
“欸?我想改变自己的命运,这是第一步,接下来嘛……”
“我们可不喜欢废物主人呢。”天狗也化成了人形,那是个面容姣好的男子,他身着白衣,不染一丝尘垢。和本体的气质,不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殊途同归。
他手中始终攥着一块丝帕,时不时用它挡住口鼻,似乎在避着什么奇怪的味道。
杜僖渺:“……请问我们这里有什么脏东西吗?”
天狗:“吾名白棠,有些洁癖,不喜欢打架。如果要出手,就找她俩。”
蛊雕:“我没名没姓,大家都唤我一声阿貂,白貂的貂。”
“那是雪貂,别蹭我的姓氏!”天狗发出不满的声音。
“就是白貂,信不信我揍你?”蛊雕捏紧拳头,全身关节发出清脆的声响。
天狗衣袖遮面,闭口不言。
最后,那条鱼化成了一个身着红色短装的小女孩。
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那个小女孩倒是意外的好讲话,她冲上前一把抱住杜僖渺的腿,喊道:“给小鱼吃的,给小鱼吃的,小鱼要好多好吃的!”
杜僖渺忘记方才被吓到的场面,她蹲下身,微笑道:“这个当然没问题。”
“好哦好哦,小鱼不用挨饿啦!”小女孩很开心,然后她的头突然变成了鱼头……
杜僖渺:“!!!”
杜僖渺紧张弹开,鱼头人身,真的好奇怪啊!
“你的本体怎么称呼啊?你应当不是……传说中的鲛人吧!”
“小鱼是四首儵鱼,鲛人是什么,能吃吗?”小女孩,不,小鱼头仰头天真道。
“不能不能!”杜僖渺再次蹲在她面前,“小鱼,以后你不会挨饿了,跟着姐姐吃香的喝辣的!”
“别轻易承诺。”望为在她身后幽幽道,“万一做不到,也算违背契约的。主仆契约束缚的是双方,和安家那个手段可不一样。”
杜僖渺点头:“放心,我一定会待她们好。”
“这次算你们双赢,毕竟彼此都有可解决的需求,若是遇到真的凶兽,你……们可就真的危险了。”望为提点道。
杜僖渺吐了吐舌头,她看向庄泊砚,他正坐在一旁休息,似乎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你们三兽以后就负责拉车,还有保护她们。”望为下了最后一道令,“至于其他的,都听你们新主人的。”
“是!”三人齐声回应。
杜僖渺念出咒诀,配合袁骧施展法阵,加之望为教给杜僖渺的主仆契约生成,三兽分别取出内丹,种下契约,最后在契约上按下爪印,契约便成立了。
“话说回来,你们三个看起来好像一家三口啊?”杜僖渺看着她们。
谁知三人互看对方一眼后,都嫌弃似得远离了对方几步。天狗更夸张,直接拿衣摆将头蒙住。
“我们才不是!我们是从各个族中部落跑出来的,各地的流浪者罢了,看到哪里有吃的,就去哪里。”蛊雕开口解释。
“以后你们就不必流浪了,我会好好待你们的!”杜僖渺认真道。
“不要被她们的外表所欺骗了,女人、小孩儿、男人,这样的搭配不是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么?”
望为讲话一向直白,三兽也并不介意自己的真面目被发现,反正都签了契约,主人也不能因此解除吧!
杜僖渺微笑道:“话虽这么说,但是谁没事会骗人啊,还不是走投无路,没办法了,我理解她们!”
此话一出,反倒是让望为愣在原地。
从最开始,走到至今,一切的一切,她所谋之事,皆是由无数个半真半假的谎言构成的。
现在还没触及任何人的根本利益,大家可相安无事。
至少望为是这么想的,她认为最可靠的,还是利益捆绑。她和霍逢、和杜僖渺一众人,不都是如此吗?
“即使被这样的人欺骗,也没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我可是会索要补偿的!”
望为低头笑了笑,霍逢见此事处理完,便主动牵起望为的手,为她引路。
蛊雕和天狗看到此景,对视一眼,眼神中闪过些许惊讶。只有儵鱼回头看到霍逢的一刹那,稍稍缩了缩脖子。
杜僖渺把儵鱼真的当成了小孩子,她牵着小鱼的手走在最前方。
众人回到了停车的地方,车还是原样,只是那几匹马尸不知所踪。
看来此地不止她们仨妖兽,还有其他的存在,同样也不容小觑。
“此地不宜久留,天也要亮了,我们继续赶路。”
三兽遵守约定,变成了形态各异的高头大马。
一匹头部纯白但身上却是棕褐色的马,看得出是和天狗本体颜色一样。蛊雕则变身成一匹棕黑色的马,马匹的身侧收着两片羽翼。
“翅膀我藏不起来,就这样吧。”
“法术不精啊。”天狗白棠趁机调侃。
“呵,某狗想变成白马,却变得这般不伦不类,好意思嘲笑别人!”
白棠冷哼一声,甩了甩蹄子,打了个响鼻,还把自己给惊了一跳。
“这声音真难听!”
他话音刚落,一旁的红色小马就开始一个劲打响鼻,他扭过头去。
有被气到,但是不跟小孩儿计较。
众人就这么气质散装的上了路,团队嘛,一开始不会那么和谐的……杜僖渺想,还是要慢慢让大家互相理解、照应才是。
有了三匹妖兽变的马儿,众人无需出去看守了,将舆图拿给她们一看,便能记住路线。
“你有心事?”
望为握着霍逢的手,似乎感知到什么,她凑近了霍逢问道。
一旁的杜僖渺三人已经入睡,昨夜的折腾让几人都累得不行,吃了点东西,便草草睡下了。
“我没事,师父也歇一歇吧。”霍逢当即敛住情绪。
“你有事,却瞒着我。”望为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畔悄声道。
霍逢没给回应,似乎还有些挣脱的迹象。
他的呼吸沉重起来,气息在身体内紊乱起来,极力抑制住魔神之力在他识海里翻涌的力量余波。
“我、我真的没事,我先出去一下,一会再跟上大家。”
他松开手,一个闪身便不见了踪迹。
望为蹙眉,刚抬脚就差点被地上的箱子绊了一下。
没有视觉,的确有些麻烦。
她以神识感知,霍逢并不在覆盖的范围之内,这下无从找起了。
望为早在霍逢救人回来后,就隐隐察觉到不对。按照二人如今的关系,他应当在回来后立刻回到她的身边,但是方才却没有,他离自己稍微有些距离。
当时情况复杂,她也没追问原由。
现在想来,他定然是在救人的途中,经历了什么其他事情。
杜僖渺和庄泊砚似乎睡着了,现在唯有那条小鱼能问了。
她感知着前路,小心掀开车帘,坐在了车沿上。
“小鱼,方才霍逢跟你动手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小鱼”马扭头看了一眼,见到来者是望为,便一改小孩子的玩耍语调,变得正经了几分:“方才吗?真是吓死我了!”
“到底怎么回事?”
“霍、霍大人那架势,好似是来杀我的呢,太可怕了!”小鱼喘着粗气说道。
“我要知道详细的经过。”
望为声音有些冷,另外两只也感受到了,气氛一时有些焦躁难安。
“我那会还是本体,正蹲在一个井口,想找到主人和她的同伴。我在四周找了好几圈都没找到,我猜她们应该就在井里。只是,我担忧下去以后,可能会遭遇她们的埋伏……我族是杂食,什么都吃,也很爱吃。也有不少族人是被人族给吃了的,我之前听说吃了我们的肉,会变得无忧无虑……”
虽然是详细讲述,但也过于详细了。
望为忍住耐心听着,白棠突然插嘴道:“不是无忧无虑,是会变得和你族一样,笨笨的。”
“哼,那我就吃人。都说人聪明,我吃人以后也会变聪明的!当时我这么一想,我就紧追她们不放。然后,为了引出她们,我就朝着井里吐水,想把井里灌满水,等她们淹死以后,自然会翻肚皮浮上水面,我自然就能饱餐一顿了!”
竟然给她圆回来了。
“霍逢该出场了吧。”
“对!当时水已经淹了一半多,霍大人就从我背后冲过来,我只好暂停吐水,专心对付他。我们做妖怪的,怎么也不是天神的对手哇!我当时立刻跪地求饶,可是、可是,他竟然没有停下!”
这……不可能啊,霍逢并非冲动嗜杀之人,没必要揪着一只小妖怪不放,更何况还没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你可看出何端倪?”
“端倪……小鱼第一次见霍大人,不了解太多,只记得他身上隐隐有一股深灰色的雾气缠绕在身侧,不知是何物?他出手可谓是招招致命,我平时练功不积极,这种时候只能求饶了,但他没打算放过我,还是不依不饶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停手。”
望为顿了一下,忽然瞳孔瑟缩。
灰色……魔神之力就是这个颜色,从透明无色,逐渐越变越深。
深灰色并且出现在现实世界,而非识海里,只能说明——
霍逢在使用她的魔神之力,并且魔神之力自身在不断变强。
她是取出了她自己的部分,可原先在霍逢身体里的力量,似乎并没有因此变弱。
望为蹙紧眉头,面色变得十分难看。
那几只妖兽感觉一阵令她们汗流浃背的威压,却只得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赶往目的地青雨城。
“你怎么出来了?你……心情不太好?”
庄泊砚突然从车内出来,顺势坐在了望为的身边。
借着晨间天光,他看清了望为的神色。
她的双眼虽然失神,可微颤的眼睫和紧抿的双唇,暴露了她此时的心绪。
“你看到霍逢救你时的画面吗?”
庄泊砚愣了一下,随后道:“看到的不多,他奋力出招将我和殿下救出。”
“除此之外呢?他……是不是快失控了?”望为迟疑了几息,还是问了出来。
“的确和平日有些不太一样。”庄泊砚回忆道,“他出手……是挺狠的。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