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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了沾身旁流下的血水,随意的往脸上拍了拍,何云也有气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在精气的修复之下,身体虽然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来自身心的疲惫,却是挥之不去。
靠在冰冷的石台上,何云也一边等着秦广王,一边略带茫然的思索着。
骤然间,丹田破碎,一身灵力修为化为泡影,何云也心下,总是觉得有点空落落的。但他现在,却是顾不上考虑这些。
眼下最严重的问题是,丹田破碎,他已然无法,再继续修炼家传玄功《九重天》,《神引拔刀诀》和《神引刀诀》,这类偏向于武技的功法,说不定,倒是可以借助精气,继续修炼。
可是,没有增长境界的功法,则注定前路无望!他空修炼武技、身法,又能如何!更气人的是,他的天梯,也随着修为的散去,而彻底崩解,化归天地了。
对于一个武者来说,没有了天梯,要如何感悟天地法则?不能感悟天地法则,他又要如何亲近大道?不通天地大道法则,则至死,也只能是个中流武者罢了。
不顾满手的血污,越想越烦躁的何云也,又朝着脸上,狠狠地抹了一把。模样看上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感受着体内,恍若明灯一般的三百六十多处大穴。何云也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丝苦笑,自我安慰道:
“无论如何,总归是有一个好消息。”
身体内的大穴,彻底融会贯通之后,何云也早已察觉到,他身体表面的气蕴,已然融入了体内。
或者,严格来说,并不是气蕴,而是修成精气后,产生的精气属性!
先前,猛一下面临这种情况,何云也包括其他见到的人,都以为他是激发了人体神通。可现在细细想来,却是有很多,与神通不吻合的地方。
不说别的,单就威力来说,他体表的这种能力,就不能与神通相提并论。况且,人体神通,强大无比,举世少有。他如此简单的,就修成人体神通,现在想来,本身就不太可能。
而如今,在精气贯体,通透如一之际,这股能量自发融入精气之内后。何云也终于明白,他体表的这种情况,定是激发了精气属性。
远古之时,强大的精修,纵横天下,同阶无敌,靠的是什么?并不是什么所谓的无上绝学,而是其精气本身。
而今想来,他的精气虽然看上去,也是霸裂无比,然却没有想象中的可怕。其中的原因看来,便是没有将精气与同其一并产生的属性,合二为一。
至于,为何这两者,当初在出现时候,没有水*融。可能便是因为,他当时体内的情况,并没有达到,可以令体表的精气属性,融入体内的程度
“唉!”
低声叹了口气,何云也没有再想这些有的没的。如今,他只能指望,回到大陆之后,能够顺利的找到一部,适合精修的修炼功法。
如今大陆上的情况,他也清楚。因此,他也不指望,能够找到什么,类似远古时代,混元宗《一气纳元诀》那类的,一流精修功法。
即便能找到个二流功法,他就很知足了。怕就怕是,到最后,他连个二流功法都捞不到。
“小友,你这是怎么搞得?可是伤到了哪里?”
无声无息间,秦广王佝偻的身影,出现在何云也面前。望着石台前的一地血渍,以及满脸血污的何云也,面露惊讶道。
思绪被打断,看到是秦广王之后,何云也牵强的笑了笑,撑着身子又往起靠了靠,苦笑道:
“正如前辈所见,一时修炼出了岔子,受了点小伤。”
说着,何云也抬起手背,龇牙咧嘴的擦了擦嘴角的鲜血,露出了满口的血渍。
“哦,原来如此。小友,修炼之道,需松弛有度,切不可操之过急,贪功冒进啊。”
目及何云也身后的石台,秦广王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之色,似笑非笑的道。
“呵呵。前辈说的是。”
何云也闻言,尴尬的笑了笑。狼狈的面庞上,露出一丝歉意道:
“前辈,晚辈如今这副样子,怕是……”
“呵呵,无妨。”
秦广王脸上露出理解之色,不以为意的伸手,指着他背后的石台道:
“老夫这枉死城,也没有一处,适合养伤的舒适之地,也就这方夜幽台,还可堪一用。小友若不嫌弃,便在此疗养伤势如何?待你康复之后,吾等再动身也不迟。”
“多谢前辈体谅。晚辈,就靠在这里疗伤就好。”
何云也感激的看了一眼秦广王,随即,脸上露出一丝心有余悸之色,没有爬上石台,就地盘坐在一片狼藉的血污中,闭上了眼睛。
秦广王见状,脸上的笑意怵然消散,面无表情的看了眼何云也,身形闪烁间,消失在了大殿之内。
秦广王走后,何云也缓缓睁开双眼,?左右看了看,挪了个干净的位置盘膝坐好,身上的波动,渐渐沉寂。
与此同时,大殿之内,一道模糊的黑影,一闪而逝。冰冷阴沉的大殿,彻底陷入了死寂之中。
时间流逝,何云也体内精气澎湃运转,伤势已然彻底恢复了过来。然一直默算着时间的何云也,心下却是半分也高兴不起来。
而今,距离神引离去,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四五个时辰。这么长时间下来,神引却仍旧是没有一丝动静。
深深皱了皱眉头,压下心底的烦躁,何云也再度闭上了眼睛。毕竟,他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等。贸然行动,也只能是画蛇添足,无济于事。
嗡!
一股异样的波动,从大殿内传出。何云也下意识的睁眼看去,看清面前的这张妩媚脸庞,不由露出一丝意外之色。
“地藏王?你怎么到这儿了?”
金色梵衣覆体,手捻莲花的伽什空叶,莲步轻移间,走到了何云也面前。脸上带着妩媚笑意道:
“在这冥界,本王就你一位故人。既然你不来寻本王,那本王只好,亲自来寻你了。”
“不过,你如此煞费苦心的,赖在人家枉死城不走,是不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啊?”
伽什空叶说着,一双美眸,不由审视的上下看了眼何云也。
何云也闻言,心下当即就是一跳。这话是能随便说的吗?要是传到那秦广王的耳朵里,可如何是好?做贼心虚的四下看了看,何云也不爽的看向地藏王,恼怒道:
“你说什么呢?没看到我在养伤吗?我都一动不动,坐在这里好几个时辰了,能打什么鬼主意?”
“倒是你!满脑子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真是龌龊!可耻!”
说着,何云也脸上,露出了深深的鄙夷之色。
“你信不信,本王现在就捏死你?”
美目顾盼,伽什空叶似笑非笑的,瞟了眼何云也,云淡风轻道。
“咳咳!”
何云也闻言,干咳了两声,面色一整道:
“寻真,你来此可是有事?这里,可是秦广王的地界,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饶有兴趣的看了眼何云也,伽什空叶盘膝坐在空中,一方金色莲台自动显化在身下。
“本王来此,自然是经过了秦广王的允许。至于,本王到底是为了什么,何云也!你自己干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
“我干了什么?我能干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
伽什空叶的金色莲台显化后,就一脸不爽的,往黝黑石台走去的何云也,不由停下身形,楞楞的转头问道。
一路走来,何云也自问,对她伽什空叶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可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反倒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越想越不爽的何云也,顿时就想给伽什空叶甩脸色。不过,转念想到这伽什空叶,如今已深不可测的修为,又强自忍了下来,无奈问道:
“寻真,自打来到这冥界。本殿自问,并没有半分对不起你。你何出此言啊?”
伽什空叶闻言,端坐在金色佛台上,歪着头想了想后,摇了摇头道:
“你若是对不起本王,以本王的胸襟,自是不会同你一般见识。本王要问你的,是我雍域之事!”
“呵!你雍域之事?”
爬上石台,终于与伽什空叶同一高度的何云也,扯了扯嘴角,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嘲讽道:
“说的还真是顺口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地藏王,一早便是雍域之主呢。”
“想死吗?”
斜了眼何云也,伽什空叶坐下的金色莲台,瞬间紧贴着黑色石台,显现在了何云也对面。
望着这张近在咫尺的妩媚脸庞,何云也干笑了一声,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挪,好声好气道:
“你不要动怒。我只是一时不明白,你到底指的是何事罢了。”
“哼!本王偌大的地藏王殿,如今却空无一个阴兵把守!你说,这跟你有没有关系?”
“啊?就为这事?不错,是我干的!”
何云也闻言,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随即道:
“雍域的鬼民,何止万万之数,你想要阴兵,自己去招不就好了。况且,我也没有都杀光,不是给你留了一个吗?叫什么夜游神,还是日游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