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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落雁不时抬头看向门口,心中有些焦急。
叶天离开此处已经近一日时间了,走时说让她有需求吩咐下人,听着像是伺候贵人一般的待遇,实则是一种变相的监禁。
门口站着几名男子,虽身穿下人服饰,却都是府上好手,个个都有炼体巅峰修为。
“各位大哥辛苦了。”
门外响起一名女子的声音,接着便是一众男子的问候声,听着外面的谈话,落雁知道是有人送吃的来了。
想到吃,她的肚子发出一阵叫声。
因为担心,从昨日到此时,她都没有吃府上送来的食物,甚至连水都没有喝一口。
她不是修行者,挨了这么久的饿也有些受不了。
门打开了,还是昨日那个婢女,她提着一个食盒放到桌上,显得很有礼貌。
“落小姐,您不要为难婢子好不好,叶大人吩咐过,让婢子一定要照顾好您,可如今您不吃不喝,要是出了事可让婢子怎么交待啊。”
女子打开食盒,里面的菜卖相和香味都极为诱人。
听到女子的话,落雁犹豫了一下,想要吃一些,但谨慎的心理还是让她拒绝了。
女子又劝了许久,却依然没有作用,只得叹息一声,转身出去了。
然而,刚过了约莫一盏茶功夫,门外又响起了一道声音。
“小赵,你方才不是送过菜了吗?怎得又来了?”门外一名男子的声音清晰的落入屋内落雁的耳中,让她心头一跳,隐隐有种猜测浮现心头。
“噢,方才落小姐说饭菜不合她胃口,我这不是去叫了个姐妹,又做了一份吗,担心落小姐饿着了,这才赶紧又给送过来了。”女子说道。
门口男子闻言,笑了笑,顺带着敲了敲门,得到落雁的允许后,便将门给推开,看向里面脸色阴沉不定的盯着小赵的落雁,撇了撇嘴,道:“一个女人,脾气比咋们这些大老粗都还大,小赵的手艺咋们可是都知道的,看着她做的饭菜你居然还能忍住,也是奇事儿了。”
一边说着,男子一边朝着桌上放着的食盒走去,看了眼里面的饭菜,男子眼里一喜,回头喊道:“小赵,桌上这一盒菜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便打算伸手那筷子,便在此时,那小赵却又回身叫道:“刘大哥,你且莫急,落小姐还不肯吃饭,要是一直这般下去,只怕要出事,还请大哥来帮我一把,我也方便给落小姐喂饭。”
男子闻言,手上动作一顿,想了想也是这么个理,便走了过来,顺带又叫了一名男子将落雁的动作制住,随后男子便打算伸手打算将落雁的嘴给捏开,以便让小赵给其喂饭。
“放开我!我不吃,这菜有毒!”
被点住穴道的落雁只有一张嘴能动,眼见男子要捏住自己嘴巴,当即急了,连忙开口喊道。看着小赵,胸中悲愤异常。
端着饭菜的小赵面不改色,只是眼神中有一抹似笑非笑的感觉,恰好落到了落雁的眼中,让她心中更加畏惧急躁起来。
叹了口气,小赵说道:“落小姐,就算奴婢做的饭不好吃,您也犯不着这般诋毁我吧?大人吩咐过,让我等要拿您将大爷一般伺候,照顾您都还来不及,怎么会想要毒死您呢?刘大哥,事不宜迟,快捏开她的嘴。落小姐,奴婢为了您的安危着想,只好冒犯了。”
“好。”刘姓男子伸手抓住落雁的下巴,手指用力,便将她的嘴巴给弄开了。
落雁这一下是彻底急了,口中含糊不清呜呜声不断,旁边另一名男子似是看出了什么,开口道:“她似乎有话要说,先听她说说。”
落雁看向男子,眼里感激之情几乎要溢出来。
刘姓男子放开手,落雁咳嗽了一声,眼神凶狠的看向面前的小赵,道:“你们去寻那名叶大人过来,我会将我知道的所有东西都招了,不过,我也有个条件,我要吃素菜。”
端着碗的小赵闻言,嘴角微不可查向上掀了掀,她手上碗里的,全是肉菜。
“好。”
两名男子闻言,嘿嘿一笑,随后便招呼小赵出去。
小赵本还想说几句,但似乎是知道事不可为,只能装了饭菜提着食盒退了出去。
三人离开这边,拐过一个拐角后,便见到院里亭中坐着的余常平三人。
小赵提着食盒快步走到三人旁边,蹲了个万福,道:“老爷,她说要见叶大人,招供知道的所有事情。”
屈晓闻言,眉梢一动,叫了声好。直至此时,他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余常平会如此听从那叫叶天的少年的意见了。
“叶兄的足智,果然非是我等可以比拟的。”
方才,屈晓便将叶天所吩咐的事情粗略说了一下,余常平听后,心中便觉此计太妙,如今听得婢女汇报,心中大喜之余,亦是佩服叶天的聪明才智。
“她虽然肯招,但,我们此时不可让她放松了警惕怀疑。小赵,你暂且先在此处待着,屈晓,你带领几个人,在这边弄出些动静,要让她相信屈府确实混进了歹人,檀月道长,你也先在此处安坐,我倒要看看,这个落雁姑娘,究竟都藏了些什么秘密。”
余常平吩咐了一番,便让那刘姓男子带着自己朝着落雁房中走去。
……
……
桂府,‘桂榕生’方坐下,坐在首位上的黑衣男子便开口了,一双眼睛犹如潜伏的猛兽一般犀利尖锐,紧紧盯着‘桂榕生’的双眼。
“桂公子,你这出门之时孤身一人,怎得转了一圈回来,就多了个婢女呢?还是个聚气境的婢女,福气真是不小呐。”
若是换了旁人,怕是要被这黑衣男子盯得不自在,但叶天泰然自若,面色毫无波动与此人对视。
这时候,一定不能露出丝毫破绽。
男子见对面的‘桂榕生’未露半分异样,不由继续开口,将注意力引到其身后的侍女身上。
听得此言,桂家家主也将目光落到李灵珊身上,虽说衣服变了,但他好歹见过几面此女。
“回大人,此女乃是迷香楼中人,在下曾经远远见过一次。”
听得桂家家主开口,坐在一边的‘桂榕生’眼眸微动。
“原来如此,桂兄带着她,当是那屈晓故意为之吧?”男子开口说道。
“道友聪慧。”
‘桂榕生’不卑不亢,手中折扇打开,轻轻扇着。
黑衣男子眯了眯眼,仔细盯着‘桂榕生’看了几息,忽然笑了笑。
“不愧是飞霞山方长老的弟子。”
这句话也不知真是夸赞还是什么,但叶天心中终是松了口气,没想到第一次干这种事情,就遇到如此棘手的对手。
“闲话少说,桂公子在屈府可探听到什么消息?”
‘桂榕生’闻言,收起折扇,自袖中取出一封信,正是他吩咐屈晓事先准备好的。
将书信递给桂家家主,他略带一丝倨傲的开口道:“这屈晓不过一个有名无实的小将军,竟然也敢与我桂府谈条件,我看此人当真是不想活了!”
黑衣男子淡淡扫了他一眼,轻笑道:“桂兄何必动怒,桂兄此去,可探明了那屈晓为何要抓捕迷香楼之人?”
‘桂榕生’闻言,却是抬头示意了一下桂家家主手中的书信,意思很明显――都在那上面写着呢。
对于桂榕生的这番态度,黑衣男子不觉如何。
实则,在他心中,似桂榕生这等人,根本不值得他正眼相看。此时与其说这么多话,不过只是一番试探而已。
叶天时刻注意着黑衣男子,心中同样在做着猜测。
二人虽未动手,但实则已经开始了战斗。
“大人请看。”
桂家家主将手中的信交于黑衣男子,男子扫了一眼便知道了信上内容,嘴角勾起一丝神秘笑意,又盯着坐在那的‘桂榕生’上下看了两眼,随后开口道:“既然这位屈将军亲自开口了,那你便去写一封保释信即可。”
“是。”
桂家家主应了一声,随后传唤下人取来纸笔。
期间,‘桂榕生’与黑衣男子再未开口,桂家家主也并未与自己这个‘儿子’交谈。
信写完之后,桂家家主便将其交于了‘桂榕生’,并嘱咐道:“你将这信交给屈晓之时,告诉他,我桂书恒的书法,让他好好收藏着,说不定某一天,还会用的上也未可知。”
“孩儿一定替爹转达。”
接过书信,‘桂榕生’告罪一声,便带着李灵珊又离开了屋子。
……
前脚叶天二人刚走,后面的黑衣男子便开口吩咐道:“派人跟上去,我倒要看看,这个假冒的人到底要干什么?”
桂家家主听到这话,一时未曾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刚才那不是他儿子?
黑衣男子看了眼桂家家主,淡淡开口道:“你儿子的倨傲是生在骨子里的,方才那人虽然气息以及各种习惯都与其相似,几乎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可那言语间的倨傲却有一丝故意的样子,那是装出来的。”
听完男子的话,桂家家主幡然醒悟一般。仔细回想一下,方才那‘桂榕生’的表现的确有些反常。
虽说平日间桂榕生不喜说话,便是与他这个老爹,也没有多少言语。但方才自己那‘儿子’似乎太过寡言了一些。
况且,二人终究是父子,有些时候冥冥间确有一丝感应。
“我这就让人跟上去。”
抱拳沉声说完,桂家家主便出了屋子,亲自安排去了。
屋内只剩黑衣青年一人,将杯中最后一口茶饮下,吐出茶叶,放回杯子后,青年起身,身周荡起涟漪,须臾间消失不见,只剩桌上已经碎成粉末的杯子被微弱的气流吹动,四散出去。
……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