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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水山冷漠道:“你何时见我是摄心境前期修为?”
身穿紫意年老修士极速后退,压下自己吐血的欲望,对着来临的血色石剑双手并拢,一股熟透的血肉味道漂浮在空中,他痛苦哀嚎着,张嘴吼道:“道友是否管的太宽了?第五层有诸多深藏的老怪物,你要是引得它们不适,你必死无疑。”
李水山踏步唤剑,轻笑道:“在下杀邪修怎么会引起那些将要老死在这里的散修?要怪就怪你遇到了我。”
身穿紫意的年老修士吞下血液,整个人身如沐血一般,他头朝山下垂直飞,后方的李水山唤回的剑经过他的手掌骤变锋芒,五彩之意由剑柄贯穿剑面,听着少年若有若无的杀声,他手臂发出炽热的光芒,从肚皮中掏出一只褐色小鬼,鬼头染上了红血,夹杂了刚才落下的绿,迟钝后往回杀去。
石剑上的五彩散开,在小鬼身后凝聚,如有一双大手拍下,啪的一声,周围一丈宽的空气直接泛起了光晕,正是那月下的影子。
这个影子在扭曲后直接融散,剑杀到了身穿紫衣年老修士面前,他一身修为全部施展开来,咬牙道:“我一身摄心境圆满修为,竟被你这小儿追杀,真的可耻。”
他双手掐诀,一条骨龙夹着枯萎的白花落下,在他手面下喘息,随之点手扔下,化为一道龙卷,后方惊云退去,他张嘴呼下大气,猛地一吐,那花蕊入了龙卷,朝天小嘴如鲸吞,李水山泯灭笑意,从容出手,“邪修,自古遭受修士唾弃。你况且追悼了那么多年的死囚,为何在自己的胸前纹印一个死字?”
身穿青衣年老修士骇然退后,造出的龙卷倒转稀释落雨,要杀眼前少年。
“在下杀人,为何不能纹印一死字?”
“不是怕,不是残,而是决心,你死或者我死。”
李水山哼声收掌,对石剑的五彩再次拍打,又捏灵气为雨水,挥洒于天地,这妖邪另一批由远而来,恨意深透,先前一批为此地几十里,或许为百里内的邪物,都被他葬于此山,真正可怖的妖邪还未现身,而酝酿的气息中参杂着此等邪气。
身穿紫衣年老修士借一手邪法,成功化解李水山丢下的五彩,还引来嗤鼻一笑,像是找到何种漏洞,但当他咬牙吐血奋力问道:“道友气息中弱,显年幼,莫不是参透夺舍之法取自残躯?”
李水山不与他多言,气息再次陡升,他便骇然退后,当即驳斥自己的想法,苦笑连连,对于他这等经历过万千杀戮的修士,有什么好怕的?他若是把自己手指头摆出来,轻轻数道,几人几个,那就算是一面天也不能,在此地等了那么久,也不就是算计一位太北山兰天洞的少图?碍事的男弟子眯着小浓眼,当杀为好。那小女子穿着诱人的白裙,小嘴微微蠢动,看的他心头一颤,就要了她。这可是上等的阴体,双修后的结果足以惊天,若是达到了道化境,前途不可限量。
死几人何方,他又不是没杀过人。
他脱下
紫衣,放弃所有的修为,猛拍打胸膛,轻蔑道:“来日再会。”
李水山双眉扬起,之抓住遗留的肉躯,他遁入天际,只剩一缕魂魄,在镜面山海,需要何等毅力抛离养成的肉体?沉甸甸的赘肉在空中浮起,未散完的绿成最后的颜色,小女子惊容乍然为巧,担惊受怕如兔子出窝,慢步走到李水山身前有礼道:“小女子是太北山兰天洞少图之徒,道号秋竹。多谢前辈相助,答应前辈之事,我尽力为之。”
李水山有意无意灭之躯体,踏步走回妖邪之山,嘴角泛起血色,轻轻抹去,要是有一壶酒保准能引起他的沉甸甸心境,小心问道:“你最好离去,我还有多事未做。”
秋竹惊动之心未平息,温柔一笑,略似嘎然,她不敢对眼前这瘦弱少年多说几句不好之话,但她认为忠言逆耳,且对于救命恩人感恩之心还在,索性轻道:“前辈,此地乃五层山海,所藏秘邪恶之地,那些躲避追杀之令的邪修,还有道貌岸然的有些歹毒修士化身来此,要知凶险不少。但见前辈杀妖诸多,如山坐落,但妖邪还比人心弱淡,且小心应付。我所答应前辈之事,永久生效。”
她拿下手腕红线环,轻放李水山身前,白脸柔笑离去。
李水山闭眼不睁,她未走远,问道:“你说妖邪比人心淡弱,你可算?”
秋竹手指微颤,不知如何作答,此话就显得有些奇妙,既想提醒人家,反而话中有话,足以道清一些缘由,远处邪祟奔袭惊风,烟尘四起扰人心烦,但三息后李水山微微笑道:“你有心了,你所说我都懂,我又不是初次出世的牛犊,有些警惕之事,心中了然,你自己多保重,切勿落为他人棋子。”
秋竹扭头远去,李水山从袖中抓出一壶酒水,那送于他的人早已随着大舟团体不知去向,而五层必将使他们行程之一,山中有山,海中有海,那真真假假的四层,早已被他抓走了五彩,剩下的就是真实的一面,不许十日便可从内走出,直奔五层。或入了五层,也会暗叹,有人在此大战开路远行,总会乐意一些。就是不知那紧追而来的几人到了何处?那婴灵早该清醒头脑,但丢失了记忆,酣然沉醉于自己的世界,那必定是死。
若是有人让这身穿蓝袍的少年垂死,这红目中的人影可不答应,更别说暗藏的那位,而那位到底何时出现?李水山淡淡自语道:“烟花如雨,一盅酒,一盘牛肉,我喜欢这样的生活,你生为一位道人,赐予这少年天生小道心,不是颇为浪费吗?若是以后不走凡尘一道,行侠之事也是那些仗义之人做的,你又懂什么?看不明白。”
“你有如此大的潜能,又可独自搏击云霄,甘愿为此,寻求何种答案?”
“天骄人才,百年一出,又能多么争斗?我们是老了。”
自语无酒,略显风瘦。
一人独守山,血气腾入天际边。
烈参人双腿摊开,坐于柔软藤椅上,摆动的移动高塔看清少年背影,若是歪斜少许,就见
到这五官何样?他早已嗅到气血之味,有些乃是吸入打的残留的血迹,那妖邪堆积撑起的山震撼他的双眼,一手捏着椅子,小声嘀咕道:“血气方刚之人,乱了我的计策。若是杀之过多,免得引起五层比例失调,那时,我取何种宝藏?”
他近来后,李水山早已察觉。
“道友好杀气。”烈参人抱拳笑语,实在被妖邪之山震撼。
李水山微斜脑袋,小声回道:“道友何人?”
烈参人道:“散修一人,道号,烈参。道友何人?”
李水山平脸道:“诸峰修一人,道号....”他闭眼思索一会,睁眼说道,“藏生。”
烈参人细品此道号,自醉稍息,嗯声道:“藏生,苍生?有些味道,胸怀天下,镇心远志,若挺险难不死,造虚成空,刻画山脉为灵修,可说自己藏有富裕。正如那学富五车读书人,寒暑之节,肚子中藏有不少的存货,但察觉道友行魂缥缈,这守山不够?还是吞息不足?怎么会给人一种老来苍老的感觉?”
李水山微微笑道:“道化境的察觉之力,真是窥人好手。今日见你一面,算是诀别。”
烈参人皱眉细看,品味此话,似回忆何事,但忘之脑后,问道:“道友何意思?我与你乃是第一次相见,就诀别?看你一身摄心境修为如何参透我隐藏的道化之威?”
李水山不想让他想起何事,双目泛红,一股凶煞之气席卷而出,沙哑道:“在下为谁?”
烈参人似有所明白,指着他的双目道:“四声干蝉,你已经到了三声?你不是早已被杀于四层之地吗?你怎么?”
干蝉道人吞下一口灵气,压低眼中红色,吼道:“相柳。”
血湖中,九头蛇身爬出,对着烈参人喷水。
烈参人轻摸相柳之身,想起自己早些时光,见它弱小,想要杀之入肚,但他腻人顽皮,有些少儿童心,唤起了他自己童年回忆,饮酒素茶,杯盘几轮,才下定决定丢下一枚灵石让它啃食,只为让它快速长大,谁知,那干蝉道人一身强悍实力,应声取走,留下三字真言:少说话,多做事。
这也便是对他的启迪,如今摸着长大的相柳,全然没了恶臭味。
这也是干蝉道人的另类点染。
如今占着李水山身躯的干蝉道人并无恶意,但足以表现他对于自己未完遗憾的痛心,也决然告诉烈参人,切勿贪杯,此贪杯不是酒水,而是自己的心。以后行走何处,都要秉持初心,若是丢弃了些许默然回首的本心,就是一种无法挽留的遗憾,那只能抱憾终生。行走在修行之道,哪有生死定论?可能在一息前生龙活虎,下一刻就咽气归西。
他就是嘱咐加以祝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生死都抛掷脑后了。
他借着李水山口吻道:“曲直大道,静僻小路也能走入,万法归一,落雨润土,总行山间,豺狼虎豹伤画外之人,人入画,已不是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