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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为李否?
念旧足心为年历。
粕烂酒心,何时酿曲放飞自我?
而滋味峰前尝不清。
老李果人早已厚待少年郎,身轻如燕飞来飞去,而后见越发孤涩的山涧蝉来,以后蹑手蹑脚的腾空而去,想念那法峰的陈枉却不敢再找,希望下次可以相遇。
只有那沉积下的鸟声传入他的耳蜗,落下竹编,一个少女放出一针线落在手边,恰好被他扯住,落地送于她的圆润手心,开口道:“你的针线。”
女子一脸巧酥,手捏一柄发簪插入卷发尾,婉言道:“多谢公子,不知来自何处,去往何处?”
李水山道:“在下来自藏峰,随意游玩。”
女子笑道:“我叫小白鱼。盛情难却,每日就会坐在洗涤之地,望鸟而吼,生擒百花,送给了我注意到的男子,你想要吗?”
李水山高兴点头,“欣然接受。”
女子递给了他,是一个用竹子编成的花朵,整体不足摊开的手掌大,花蕊为摘取的青黄白三色的花线,周围有引针的摸索刺透,四周花瓣为竹细叶,可以看编制的人心灵手巧,轻轻递给他。
“花是土生土长的,竹子是我从山上带来的。”
“山上?”李水山问道。
“对啊。抬头望的地方。”
李水山挠挠头,盯着她看,看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太北山山巅,是什么样子呢?”
女子示意他坐下,手中捏着另一朵花,编制。
“太北山上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如峰峦叠,水墨图,清一瓶。看我早就玩腻了,我最喜欢还是这忘思的鸟,那忧郁风韵犹存的妇人可不就是在思考天上有什么?我该去往何处?”
对于这个想法,李水山也思考过,苦笑道:“那你怎么可以随意跑下来玩乐?”
女子摊开手掌,飘出一片花瓣,“我是灵物,不受天地的束缚。而我也不属于太北山。我想去哪里也不会有人阻止我的,不过我比较喜欢这里。”
李水山道:“嗯嗯。”
“我曾也看过两位灵,是树。不过一位大的滔天,一位心性颇于人性,我感慨万千。就是一位已经被召唤离去,一位不知还会不会再次与我相遇。”
女子起身扎了一朵花,放飞在山涧,嬉笑言谈。
“树灵有很强的律定,生在何处无妨,死要回去祖地,但他们的祖地都是深渊,不见人烟的地方。要是发现有与人族相似的经历怕是要被抽取年轮之力,熔炼雨花,被其它的树族吸收。他们的魂,都会在灵气中旋转,迷失自我。最可怕的是他们的吞噬法则,祖代的比肩后代,出了祖地,不是属于自己的嫡系,就会直接杀戮吞噬。”
“树龄越大的灵,是最好的养品,可以保持那些早已堕入深渊的先祖延寿,可以迫切得到争夺气运的机会。实力越强的老祖他们的灵族就越不会让他死去,换了一具躯体继续存活,为的是灵数一族的延续。”
李水山苦涩说道:“那你化为人形,是否需要什么契机?”
女子笑道:“有的。无论树灵,花灵,甚至妖灵,这些贴合人类都需找到符合自己的人身。我是见过一位女子的纯情面貌,穿着青衣背着匣子,柳絮长发,风雅行走,我爱慕她。并以此作为基础,经历日月风化,百年成了一人。”
李水山苦心道:“你经历的不比风餐露宿的老朽少,这也是机缘所致。”
女子道:“没有。至此,我也不信机缘,我反而觉得是一种拖累,把我拉进深渊,我一眼望不到边,看不到自己。没有那份悠闲自得的快意,也没有鹿邑山野,风蚕琵琶异域青,我都不认识自己回家的路,迷茫在这风华的世界。但我见的多,反而苦恼的更多。”
李水山又问道:“苦恼什么呢?”
女子道:“你说,你们人族为何需要战争?为
何需要金钱的买卖来寻求一种心智的平衡?为何如此多的幼女端笔坐于闺秀中,磨墨写字,画花鸟?又怎么需要一等封户,尔等小人的叙说?他们同样不是坐于人世间的一条生命吗?怎么会有荣华富贵与贫贱屈辱之分,这有些过于苛刻了吧?再说,我怎么见识到如此胸闷的人,会提起一把大刀砍在一男子的脖子上,他可是极为老实本分的人啊!”
李水山思考道:“你说的也想说。”
“不过,一切都有一个答案。”
女子捏好了另一个竹花,放在身前。
“等待花好,人也好,我便好。我希望我送花的每一个男子都可以快乐的生活。”
李水山苦笑点头。
花鸟转着脑袋点在她的鼻子上,似乎在感谢他,接着拿起一竹花放在他的翅膀上,幼稚的说道:“再次见你,怕是要等好久。这花,我跟你拉勾勾,就算我我下次送你的见面礼。”
憨憨一笑。
李水露出情思,随即望去天边,仿佛想起了什么。
女子问道:“若是下次相见,你可以告诉我答案。你手中的竹花,也算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了。”
李水山微笑着回答:“拉勾勾。”
女子伸出小指放在他的面前,李水山迟疑好久,僵硬的抬起右手,伸出小指,扣在其上,双目看着笑意满脸的女子,看到了她些许沉寂的岁月,由此联想到了很多。
“拉勾勾,百年,千年不变。”
“第一勾,见你。”
“第二勾,送你。”
“第三勾,祝你。”
......
“第九勾,不变。”
李水山笑道:“不变。”
女子腾空而起,后方的花鸟嘶鸣,送走了她,李水山收花入袖,便抬腿而去,飞往了剑峰。
山涧不时的腾起一道道云雾洗礼,最后皱缩眼光,看到了天空飞舞的裸露女子,还有几位白衫男子,站在石块前指责来自后方的小童,不过手中捏着的一把弯斜轻剑挑起大运,吼叫道:“九州散,六楼还有一个半瞎子老人,在念叨烛火晚宴?如今到了这里?现在还身披金甲?”
小童回应道:“正是。”
渐渐走来一位铿锵有力的人。
此人李水山没有见过,身披金甲,后方萦绕青皮红布,裹在手臂上,双目肃立,杀气磅礴,口中道:“有何目的让你下山而来?我诸峰从古至今与你们并无多大的瓜葛,起舞弄清影,小舟散发的几位老家伙不就是惦记剑锋的宝贝吗?今日想要拿,就出手吧,不要在老夫面前晃来晃去。”
其中一位白衫男子,俏眉弯细,咧嘴道:“我奉命来此,不是为争夺一抹半分峰底,只为取剑尖的剑意。你要是不满意,我可以用山上一舟鹿皮,与你交换,要是还不满意就多送你一位翘鼻子女子,给你当妻妾。”
女子在一旁露出羞容,围绕袖上薄纱伏在脸皮,两眼斜着看去,仿佛心内有极大的表现力,不过捎到后续无人之境,会迎风起舞,乱起灯火银光,给予一个满意的答案。
金甲大汉哼气一声,大声说道:“山上人都是这么无耻吗?粗鄙之人,无论修为如何博略,却只是由山上泉流而来,却永远掌握不了尽头的力量。不知道,你们如何修行走到此等?我算是念旧,看你师尊之面,才会与你们如此客气说话,否则,我一剑把你砍死在这。”
白衫男子呵呵一笑,抱拳说道:“前辈不在考虑考虑?”
金甲大汉转身离去,一声不吭。
小童化为一车撵,落落大方。
白衫男子对着身在剑环下的白发老者起了念心,飞步而上坐于身旁,抬手从手腕下掏出一杯酒壶与两个酒盅。
酒盅为白灰银,酒壶不大不小足以装下二两酒,足以温酒赏客人,但却随着他白衫的影子偏移,看见的
就不是酒水,而是一面青山,湖水上露出的小青桥足以掩盖上面高山流水。
他把黄意的酒水倒出,冒出泡花,递到白发老者身前,轻声说道:“守剑前辈,可否赏脸喝一杯?”
白发老者原本紧闭休息的双目睁开了,对着他露出一丝排斥,不紧不慢的道:“金龙道人都对你无奈,你还是赏景够了就回去吧,省的自讨没趣。还有我身为守剑人,职责就是保护剑尖,你不是让我难做?我们都是念旧与你的师尊,否则你就是有开山巧嘴,也把你扣在这里。”
白衫男子唉声叹气,伸出的酒盅倒在自己的嘴巴里,手腕一转便把酒壶酒盅都收了起来。犹豫半天,空中马蹄踏空而来的白俊马停在他的面前,对着女子说道:“走吧,我们回去。”
几位男子都紧随而走。
留下了刚要小息一会的白发老者,微笑道:“你出来吧,他们走了。”
李水山不好意思的飞来,落在白发老者的身前,摊开身上的蓝袍,周围的诸多小剑光直至手心,悬停亲昵他的手掌,苦笑道:“我一直都不知道守剑人前辈,所见何名?”
白发老者望着白暂皮肤的李水山,有接着看了全身,“我道号为道明,真名为笑山槐。”
李水山一听,点点头,“笑山槐,好名字,韵味十足。”
笑山槐道:“在我家后面有一座山,山上乱石多,不见长草长树,甚至每当大雨磅礴就会滚下石头砸毁房屋。爹娘久久不孕育,直到有一夜做梦见到一槐树,淡黄色的花包裹了一个孩童,露出幼稚笑意,隔天就在山上相坐,与梦中位置相通的地方种下一槐树。本以为槐树不会存活,但是它竟然长出了嫩芽,直到他开出了花,那一夜,我诞生了,槐树被雷电劈成了两半。
在我长大的过程中,我每天都痴呆的对着槐树笑,望着它一天天的冒出细牙,直到一场大雨带走了所有的生机,枯木再也没有重生,父母便叫我笑山槐。”
李水山惊叹一声,“原来有如此渊源。”
笑山槐丢出一个酒碗,从袖子中掏出一壶好久,冒出清香,“来了,就陪我喝喝酒。今日有金甲道人在这拜访道叩,就不好意思进入打搅他们。我看你经脉净化,白脸秀嘴,有些脱俗。不过志云不足以位道,怕是修为上有些束缚了吧!”
李水山不否认,点点头,道:“还是逃不过前辈的眼睛,看的很对。”
笑山槐把他,面前的酒碗倒满,自己也倒了少半碗,发现酒壶空了,叹气一声,相互匀一下,举起酒碗,道:“喝一口再说。”
李水山同样拿起酒碗两者相互碰撞一下,咕咕下肚,最后剩下不够两口,抹去嘴巴下的酒沫,斟酌说道:“看你两袖一空,实际内虚外实;气质沉着,多缺冲动磨炼;两目有神,但底气不足。看似三点涟漪,贯穿起来,就是修为不达,灵韵不足。”
“以老疯子的干劲,可定带你强加领悟,让你细细感悟,但当你的根就不行,怎么去寻找修为突破点?”
“灵韵的缘由吗?”李水山问道。
“不不不,关于灵韵天生理念,其实后天也可以获取,主要的是你自己的思考,天资。”
“天资?”
李水山陷入沉思,自以为有快圆满的小道心,走到这一步,可能是选择的问题,难道自己不适合修道之路,反而如法山所言,要回到凡尘,如嗅鼻赏花的年轻人?
笑山槐苦笑道:“我不能再点拨你,需要你自己摸索。当你明白了自己怎么走,才能知道。”
李水山喝完了碗中的酒,拜谢了笑山槐,临走时,便听闻道:“闻道,兮死可以。可,酒喝了,人也说了。就不止路上的行人一样,你师尊对你的爱没错,我对你说的话也不假。至于假在哪?你自己摸索。”
手掌的剑光飞回剑环,腾飞而起,笑山槐一直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