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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细雨,石润湿染,水磨黑棋,恢弘气势,磅礴大条,远看天地一片缥缈,不问天地苍茫谁主沉浮?
风和云雾,卷起百丈淘,不过烟雨未停,斥逐剑山,那一把霹雳山气拔地而起,是否有望归?
私心?
这时方休,一幅山水泼墨画。
这体悟天意的执着,身后老疯子一声不吭,低头摊平手袍,凉音云亭,阵雷冲下。
他饶有一浮苍乱语,对着远处乌黑连天的嗤笑。
袖中滑落一青竹翠叶,丢弃在身前,梦中睁眼,夹手皱眉,这眉中眼不是他,另有其人,不过对于铸就一条雨水落下的凶音还是不难。
龙腾影跃。
还未入黑。
天色卷起风尘,乱了心。
这一次恰好有一位坐下坐在树下的男子,他望着远处,看一眼老疯子的低沉,又看着李水山的迷茫,便想起那属于来往的岁月,抬手助了一笔,在空中画云。
云龙水蛇,影子不不大,却狰狞有灵,上千片的鳞片之形,捏着三寸的舌根,吐唾鲇鱼,紧跟其后的云朵浪尾,甩动暗云,身材颇大,有祥瑞之召,凶恶之感,男子口中亲切的说道:“老疯子,这一次借你人情,下一次便还给我。”
他要是看李水山造势不够,藏峰一共就只有这一位弟子,灵韵不好,感悟不足,便多给一些属于自然法力的酝酿,就算多,也是不足,卷起的风浪足以淹没了他的双目。
藏峰下的大雨,足以把山涧的水溪溅起,升高百丈,不过那云水只在这少年的身前不足几丈停下,悬停的时刻,恰好给足了他细细观赏的几个呼吸间。那风雨尽情摇摆,也不短息,少年呼吸的急促声不停。
老疯子开口说道:“当年老子可不如你这样,又是扭捏,又是胆怯,若是上了凡尘的战场,第一个死的不就是你?话说,何人能够忍受机缘再次而不把我的孩童?”
“就是把你当做孩童,还是有些过分,一没有那矮小娇嫩的身躯,二呢,又没有侃言不适的幼稚心态,对你心狠的说一句,那时候的自己早已不再了,就只剩下穿着蓝袍的修士,狠狠的体悟一番,这可是我藏峰独有的一道密藏。我就你一个宝贝弟子,你要的我都有,只要你给我说句,师尊,哎哎,端上一杯茶。”
他现在还没完全忘却答应的事,李水山说了,三拜会的,不过那端茶送水的小事,就没透嘴,呵呵一笑,老疯子又在做梦。
那送云龙的男子早已在傻笑,不过他真切的表情还是把身前的小盒子拉在自己身前,银雀在其上跳舞,这可是一个好宝贝,原本一脸平静的老疯子只对着他的宝贝弟子哪里有心思对不三不四的东西上心。
不过,此人也默认了。
老疯子欠他一个人情。
他也欠老疯子一个人情,这一次还了。
不过,老疯子眯着眼睛,吼叫道:“我记得,云锦之地,你欠我的人情,什么时候还?我的宝贝弟子感悟来了,不送一些好宝贝么?”
他一瞪眼,怒斥道
:“栽赃之心不死,你还是以前那个老模样。我要不是从闭关中想来,那升起的果峰上,脑袋大的樱桃果实,青色的全皮摩罗桃,挖空心思你都想吃的小蜜,树形的小喇叭瓜,我都嗅到了恶心的臭味,你几日一来萝卜风,可能让我安静些。否则,我就走了。”
“好,你个不作数的小顽童,今日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我想弟子成为诸峰第一,你有没有法子?”
此人摇摇头。
“没有如此大的威能,高看我了。”
老疯子摸着鼻子。
“那你送我弟子一个大造化。”
此人唉声叹气,又捏一道风云,不过此人又似与老疯子类似的性格,身上的黑纹衣袍,瓜果青菜每一样都暧昧多番,味道肆意的就顺着风吹来,管人家感悟不感悟,都不当一回事。
不过就算风声紧,那乌云也不会退散,留下闭眼睛的李水山,脑海中浮现的凄然是眼前的山海图,这其内没有如此多丰富的画面,还有一些游玩的乐子。
“赐雨。”
他再次一挥手袖,引起一片雨落。
李水山静静观赏天间落雨,心神凄清,就算孔轴一幅画摊开来,泼墨点笔,这远处的几座豆粒大的山峰就不会变成雨雾缥缈上的一点点水。那坐于果山上的男子,可不是摸着自己胡须狠狠的唱道:“小二郎,大二郎,都是你他郎。小狐狸,小褂人,笑哈哈。”
老疯子在一旁喋喋不休。
“观雨需静心。此乃大道韵味,不是光腚拍地一坐,还想拿一个像模像样的事情来说。那走马的静空,穿着一袭白大褂,木簪一插,摇着大肥屁股去了山外,说是山外好,山外妙,处处都是风韵绕。骚心,浪嘴,脾气冲,早晚被人打的屁滚尿流的回来,乖乖的躲在狗洞里。要学也要学你师尊的威严,你看看诸峰又几个不听?我一手一个大云团,一手一个大惊雷,谁不停我就炸他,呼呼的风声不停,我奶奶的就端着酒葫芦坐在他的门前,问问有什么妙处?”
“先前有一位道人,问我为什么能活那么久?”
“我一个修道之人,怎么对他说才能活那么久?”
“绣针衣帽衫用多久?”
“吃一碗酒多久?”
“闺女出嫁要多久?”
“再看看路边的垂花落地要多久?”
“老骥伏枥,望眼千里啊。”
“不把脑袋放机灵一点,看花要看出门道来。是不是用纸张捏成一个夹子,手指头上紧套,踩着轻步,捏一个不过瘾,逮一把好封养,蜜味你不甜?”
“人老不问前尘,人年轻不问浪云。”
“对否?”
李水山默然点头。
不远处浮山的男子闷笑。
老疯子摇头又说:“山边的风云变化,唐戳一位小猴人,是一个爱听戏的王爷,不过身形八尺有余,力大移木抬钟,名为小萝卜头,怎会如此称谓?先说小儿三溪,爱吃糖摸着龟壳唱戏,还是问问这按着白布帆的老道,这孩儿幽默寡欢,
迟迟不肯上马见闻的道理是什么?
老道的三寸小胡子一扯,笑语不凡:‘因为你。’
王爷怎能能忍,一顿暴揍以后,再问:‘小儿怎么喜欢吃糖?摸着龟壳唱戏?’
老道又语:‘因为你。’
王爷又揍了他一顿。
入暮,小儿挑着一竹担冰糖而归,对着来到的几位穿着艳美的绿袍香姑姑,捏着手帕甩到他的脸上,小心翼翼的把丁糖一粒一粒的喂在他的口中,小从口袋中拿出一小龟壳,算命道:“我看你们几人有心无力,焦灼的心正燃气一束小烛火,还不快快为我父亲献祭,等到何时才能腰缠万贯?”
这不就都死完了。
死于火烧。
这老王爷哭喊,就知道得罪了那行走的道人,急忙摆上一桌子好酒好菜,送走了他的孩儿,随从道者走远。”
老疯子一脸正经,咳嗽一声,“小故事是我第五次说,第一次说给了要入道的圆帽青葱少年,死了。第二次是一个独眼的孩童,让我即为省心,不过天生蔽缺命忧,送回了山外。第三个,一阔绰富家弟子,心性顽劣,我稍加教训。谁知与第四,第五,第六,圆头呆脑少儿,腥臭味的海边渔夫孩儿,石头缝蹦出的凶灵与那富家弟子心神不同,生了纠葛,被我狠狠的关上禁闭,让他们面壁思过。”
他淫笑一番,言语道:“猜如何?白昼不过三,怎么就白发苍苍,入魔了。最后,没办法赐下三粒丹药送下山,去他们放飞的路,被浪费大好年华。”
李水山咽了口唾液。
“你是我第五位徒儿,也许是最后一位,也许是唯一一位在峰。我会将我全部的传授于你,去争夺属于我诸峰的东西,替我争脸。但运气从天而来。当一日用光,就霉运厄运齐身,给你一些搏斗的资本。你心智不凡,我早已看出你天命加身,还好我对你无企图,否则你必死。”
“你运气耗尽之时,才能看清真正的自己。”
此时的老疯子在李水山的脑海中,更加不同,仿佛自己隐瞒的一切,不过他们这些强大的修行者一眼所见。心神不宁,再次一想那果脯山的放浪之人,他看透自己的内心想法,难免全身犹如裸露在其面前,有何隐私可言?
他呼出一口大气。
“修行也许只有实力为尊,无可怜一说,无痛心可说,更无同情。”
“修行也许只有死亡与生存。”
“修行也许只有争夺和杀戮。”
“修行也许只有自由和束缚。”
“修行也许只有哭和笑。”
“做你自己,才可为真。”
“你看这天空的落雨,哪一滴落地不是带有目的?你看凌冽的风,促使他来临的是何?你看我们一起坐于峰上的男子,他是不是在哭和笑?你看雨龙的嘶吼,是不是在渴望自由?你看一片岩石的碎裂,是不是在祈求可怜?”
“修行无迟疑,想要美好,就不要走入这一条路。”
“观雨观自身,观雨观万物,观雨观其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