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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塔上的老者手指微颤,皱着眼眉看着老疯子极为潇洒的走来,他的眼中带着深意,颇为耐人寻味的看了李水山一眼,落在地上,仿佛等待一个答案。
李水山迟钝了一下,抱拳深深一拜。
老疯子甩来自己的蓝色的衣袍,露出干裂的手臂肌肤,呼啦啦的吹着干皮屑,衣袍前后背都有一个石塔印记,但多了诸多睁眼的鬼物,随着他慢慢的向前走去,一股淡淡的威压顺着他的体内施展,直奔那还在石塔上的老者。
周围的法峰上,黄色道袍的弟子纷纷被威压挤冲的后移,李水山拽着陈枉起身,站在原地。
前来测试的新人都心惊胆颤的看着老疯子的到来,其中一小部分还吓得尿了裤子,一部分惊呆了双眼打着颤,仿佛在他们的脑海中有无数个震撼的感觉出现,透过他们的五官,让他们经历的不止家中阴雨天的雷电声,那轰隆隆的房屋倒塌声,这是一种由内心散发出来的恐惧。
这股气息随着他平稳的脚步,一点点推移而上,降临在了黄袍老者的身旁。
这阵威压在他的眼中就似风,吹散了他黑色的长发,顶着身上的黄色道袍纷纷后倾,手中拿起的酒壶都不忍下嘴,在胸口前持平,双眼中有些许岁月的沧桑,嘴巴微微下扬,“老疯子,你莫非要在我法峰放肆?没看到如此多的入门苗子在测试,释放这么强烈的威能,是要惊吓我?还是他们?”
老者挥了挥衣袖,甩出一道气息,冲开了其旁的几十个等待测试的孩童,瞪着眼睛,但是这股气息还是冲击着石塔上的砖瓦,飞奔而去,老疯子张开嘴巴呼气道:“你这软硬不吃的法山,就凭借这个道号坐守一峰,别以为你继承你师尊的衣钵就可以在这里一脸沉默,还想拆散我们藏峰的一家。”
“话说,上一个针对我们藏峰已经被我狂揍了屁股,你或许就是下一个。”
他一脸戏谑的说道,此时手掌已经挥动,似乎下一刻就会冲上塔与老者大战几回,可是老者不吃那一套,闭眼说道:“都说藏峰的老疯子,闭眼是鬼魔,睁眼不认人,今日一见,确实不失你的传闻。”
老疯子挑着自己牙缝中肉渣,回道:“你猜错了,但是今日你不给我个说法,我就把你法峰压沉,让你永远仰望不远处的剑峰,让你的弟子永远低头做人,不敢行凶一点。”
老者脸皮微跳,手中的酒壶放在自己的嘴唇边,抿了一小口,平静的说道:“你试试看。”
这一刻,那远去的木舟回来了,其上的老者依靠在船头,挥出衣袖,扩大了数百倍,卷着还在山峰上的测试年幼之人,落在了舟上,轻轻的呼了一口气,让他们仿佛进入一个梦乡,都卧在船中,呼呼大睡。
随即,撑船的老者开口说道:“老疯子,法峰的事情还是由法峰来解决,此时,还不得由你来插手,弟子不符和就不符和,何必深究。另一说,法山的衣钵传承于上一代的天黄
眉目之人,可以洞察人的回忆,看清凡尘的溯源,他所做的决断皆有道理可寻,你不必如此。”
老疯子转头看了撑船老者一眼,露出凶狠,微笑之意,让老者右眼皮一跳,艰难的开口:“你...你要干什么..你可知阻挡了今日的选人之事,可是极为不妙的选择,你要为此受到牵风道者的惩罚的。”
石塔上的老者闭眼静静思考,缓缓开口道:“我从没有见过如你一般不讲理之人,我看人的本领诸多峰都不可比拟,我看出的人没有一个人有错。我第一次看出桃峰的第一魔剑之人,深知不符剑,在剑疯悬剑被狠狠的扎死,桃峰峰主也为此付出极大的代价,如今还不是洞悉于水瀑之中疗养,这一养就是近二十年,现在心生魔念,生死垂危。”
“我第二次看到的是一个女子,看不清前世渊源,可是降世的魅妖,幻化成了人形,虽看着楚楚动人,却心中歹意颇多,杀害数百个弟子,掏出他们的心肝吞食,等到被发现之时,也只能被牵风道者一剑垂下,磨练到了如今,也只是抹掉其内的甚至,化作一个空乏的躯壳。这代价有多少...”
“还有个我便不多说,此少年我依旧看不清前世的渊源,我便不多说,此人虽年轻有位,颇为侠客先锋,不如放归凡尘,才是他施展的空间,在此,我怕继续引起什么异端,就算无,我看不透的人放了进来,怕出了什么事故,我第一个承担。”
“你就算不为自己思考,也要为所有的弟子思考,此为大忌。”
此话,扰的老疯子磨了磨牙齿,气急败坏的说道:“我听不惯你们说的什么大道理,我的脑中只有一个,留下藏生,不然我就压了法峰,就放个臭气那么多事。”
石塔上的老者皱着眉头,无奈的摇头,仿佛只有比试一番才可以让老疯子退去,谁知,陈枉再次跪地一拜,眼中流露出坚定神色,开口道:“师尊,弟子斗胆一说,师祖传讯而下,选人需稳重,不许太过于强求,可天赋极强的子弟都会流失掉,这也是一种不好的选择。虽然有些风险,可...”
还没等他说完,石塔上的黄袍老者掐着自己的手指,嘴中喃喃道:“双目洞天,日月启光。黄袍法临,水泽而涸。我选择的选人之法的门道你们不懂,不需要计较。”
老疯子听其无话所言,随即手中铁锈长剑一拉,成为一道红光,周围弥漫这浓厚的血腥味,周围的一丈之内,旋绕着血红鬼眼,就要飞奔而出,他怒吼道:“你这老匹夫,想要阻挡我峰弟子入峰,还想要跟我抢夺峰高,你是摆着面对我看不顺眼,今天不把你法峰穿个透,压得极低,我绝不罢休!”
石塔上的老者袖子一挥出现一个极大的衣袍,上面层层透析着金黄的字体,首先出现的是天地间的一道黄彩,随着他袖子中一甩,出现一个锐利金光的封笔,这个封笔冒着火色,被他架在指尖,他脸色阴沉,一飞冲天,悬空在身上的衣袍上,抬起指头对着山
峰的宫殿轻提,瞬间变得模糊,笑道:“你,不过如此。我比较好玩,可你连我都玩弄不过。”
老疯子手中的铁锈剑瞬间出现数十个鬼眼,其中一大部分紧闭,露出剑尖的三个红眼,极为凶残。
他压制的那道剑光崩出,直奔上天空,下面的分散剑影穿透过宫殿,本要落在石塔上,可却被阻挡住,摩擦出一道细痕,不久就消散。
天地间一大片云雾吹散,原本欢畅的虫兽一个个逃离,挖着洞穴躲藏。
两个人在天空飞奔,随着黄袍老者指尖的一道金黄的字体浮现,轻描淡写的按在天空中,几个呼吸间,噗通一声爆开,老疯子手中的铁锈剑引出天地间本就存在的鬼物,纷纷争相撕咬,最后被看似无力的字体点崩,惨绝而亡。
这数十丈的山空,一阵阵风气开,草树抖动身躯,一声声尖锐的嘶吼,无数的山石滚下。
在剑峰上,那一个白发老者摸着自己的胡子,一脸无奈的道:“牵风道者当年引进的修士,就是如此残暴,不听管教。而这位黄袍法山是我弟子之遗,点名所存,生性贪玩,最厌恶的怕就是操纵鬼物,心性俗套的修士。毕竟都只是克制了自己大部分的力量,这一次怕是要打还真的分不出胜负。”
他看了许久,旁边又飞来一个男子,他双手负背,两眼似日焦灼,身上穿着青色的衣袍,其上印着青龙翠鸟,其上坐着一个人,遥望着远方,后面纹印的是一个巨大的山,被乌云的痕迹掩盖,他笑眯眯的说道:“这老疯子,不愧是老疯子,还是保留了以前的性格,不多说,说不过就要抬手打一架。”
“可惜性格有缺陷,不然也是一个可造之才。”
白发老者摇摇头说道:“牵风道者当年带进此人,我也看不懂,为何选了一个会操纵鬼物之才?且说太北山都是证道之统,像是这种外门邪道,不会有太大的机会争取天道因缘的。”
牵风道者吸了一口气,“当年此人也是极为悲惨之人,我遇到他的时候,因为偷偷摸了一下道化境巅峰修士的妻子,被追追杀数百里,满身鲜血,甚至喘息都很困难。但是他的运气极好,时常能躲过凶险,碰巧我那时在领悟迷幻之意,见他闯了进来,我一不小心就把他打晕了。”
“我不得以就把他带了回来,我没有医治他,一周后便自然痊愈。好了以后,便增加了修为。我便把他留下,好好塑造,却发现其是一个极为古怪的人,只能让他自生,但我相信他可以寻求自己的道。”
天空中的争斗也到达了一道拐点,双方累的流汗,那黄袍老者露出质疑的神情,在不停的挑逗他,“这就是那所谓的歪门邪道威能,也不过如此,我才动用了一小半的力量。”
随即,老疯子哈哈一笑,一个鬼头从他的剑中冒出,引起周围的山峰温度骤降数十度,看到了一双红眼,还有七个耳朵八个嘴巴的鬼物,“山前一鬼,七耳八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