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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裙透灯火,屏风遮云霓。
十丈见妖影,声声入耳风。
半睡半昏的状态持续了半夜,见一人一妖在上面一层反复走动,时常会带有一些挪动椅子的刺啦声。
虽有屏风遮挡,就算声音不明亮,空旷的石塔下,空档的山间也会有回声,更别说那藏峰石塔六层,那抱着花猫蜷缩在一起的落魄少年,何时何地有这样的境遇?
手中的两个萝卜放在了地上,递给了花猫吃,却被拒绝,原因是会放屁。放屁精估计就是这么而来,不过形容狐狸精偷不到鸡,就会灰溜溜的跑了。
都是成精的动物,有什么区别呢?
李水山背后的三把剑贴合在衣物上,虽无压力,但却不易轻易后仰。要是不想一直携带在后背,那有如何?李水山轻轻的拿下桃木剑,至于其余两把就是硬生生的刻在其上,怎么弄都不挪动半点。身上的衣袍在白日还有些热,还没有到黑夜降临就会变得冷了许多,这身居在六层风气正冷,夏热冬冷的道理也不会胡乱说的。
桃木剑上的符文暗淡,怕是到了妖魔鬼怪降临时候,才会再次亮起,而外面阴风阵阵,还有些许鬼哭狼嚎,轻轻的用自己的衣袍擦拭一下,慢慢的抬手按下,从剑柄一直到了剑尖。
他的手心浮现一个淡淡的符文,印着桃花的样貌,每一个符文上都有几个特殊的纹理,他看清楚其中一符乃是鱼纹,看起来有些克制或收复水中妖物的作用,鱼纹符印在桃木剑上,抬起手心符文就会慢慢消散,直至空无。再次用手划过,就会再出现后续的符文外轮廓,显现不出其内的纹理。
他猜想一下,或许需要所谓的灵力,而自己机缘巧合之下,有了丝丝灵韵,但却不会吸收天地间的灵气,这些灵韵用完就再也没有了。
想到这,收回了右手,不再触摸桃木剑的剑面,木柄上有一个是小剑的纹理,确实不如同先前的仙剑。
他回想那梦境中的女子,自己也觉得是一个机缘巧合的梦。
可能是仙剑暗藏的回忆,而当她一脸无奈的对着李水山唱道一首歌谣,那首歌有些熟悉,但是不知道是在哪听闻过。有种带他回到了自己家乡的感觉,可是他的家不在太平镇吗?为什么自己脑海中没有了到下山的记忆?那那么多年的他是如何度过的?
当他回去自己的“葵榕洞”中,还记得其中的锅碗瓢盆,还有那个石台,还有那观阔的悬崖,就是百丈轩邈而过的鸟儿,嘴中笑嘻嘻的点过他的头颅。那下方的湖面里还有自己放生的鱼儿,可是那一部分的记忆自己都不记得太全,渐渐的在遗忘了,遗忘的不仅仅是太平镇的回忆。
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自己会在不久后,只剩下出发的记忆,太平镇将全部消散。
他临走时答应那位婆子巷给自己豆腐吃的阿婆,她的眼睛里冒出一点点的可惜和留恋,他说过这冬天的脚步慢了,人心也慢了,扶
桑而过,心情自然明了。那一颗大桑树,自己还有些记得,记得的是封烟的个人,这到底有什么蹊跷呢?
他仿佛有些忘记了封烟的含义。
右手又忍不住摸在桃木剑上的手面,有些颤抖,一手摸着花猫的毛发,第一次觉得有些欣慰,在七层如此大声的欢乐声中,摇晃的灯火,那红光从上面的楼梯间露下,他的心很冷,想起这黑夜的鬼叫声,他在努力的思考自己的回忆。
“我到底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到底要明白什么?”
“我要把它记下来.....”
寂静的夜里,没有梦,很久了,没有做一个舒坦的梦。
他站起身来,拉起自己的棉袍,站在石塔六层窗户前,看着远处的一道道萤火飘飞,在藏峰的附近灭有一点萦绕,而在远处呼呼的风声中,还能感受到断断续续的臭气混合在其内,飘向了远处,传来激怒的咒骂声。
就如刚来那一夜一样,远处几个充斥微光的高峰上,那红瓦亭子矗立,树木茂盛。每个峰上都有不变的微光,有的是清晰的剑光,仿佛有弟子抬剑在黑夜舞动,对着一个个石块发起攻击;有的是烛火的微亮,宛若有弟子捧着自己手中的蜡烛站在山巅,他们也如同李水山一样思考着未知。
他确实看到有人影在山腰晃动,远处的山峰被掏出了很多的洞穴,有人居住在其内,“怪不得那老疯子要让我自己找洞穴,可是此地也没有人打山洞啊,难道要我自己挖?”
李水山看到远处的一个男子飞过,他的脚下踏着一把紫意飞剑,拉出一道光影,他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抬起对着远处,双腿前后迈开,身上的紫色衣袍微微后扬,盘起的头发如同女子用木簪扎起,慢慢的飞到了藏峰的周围,看到了观看他的李水山,轻咦一声。
“有妖气?”
随后,拉起飞剑,越飞越高,直到冲破了那层浓雾,留下还在痴呆的李水山,后方越来越多的身穿道袍的男女,共有红黄绿三种,他们纷纷停在了藏峰的周围,就在这一刻,一阵臭气吹来,吹得他们纷纷捂住自己的鼻子,一个稍微年长的男子迈步站在石塔前,压低声音抱拳说道:“老疯子前辈,牵风道者有言,明日拂晓时,便去往剑峰商讨拔剑事宜。此事,刻不容缓。”
石塔七层传来舒坦的风吟声,微微的嘤嘤风潮直冲而出,落在来临的男女中。诸多女子纷纷露出脸红羞涩之意,男子却一脸平静,这声音虽有些粗糙但却带着诸多暗藏的柔情,有些扰乱他们的心境,尤其几位女子轻轻的看了几眼其内的人影,一人在前,一人在后,卷起的红裙数十丈飞到了上下,挡住了四个漏风的窗口。
其内,传出一声暴躁的回答:“呀呀,你们这些小辈,给我滚开,不要打搅我。”
“我今日啥都不想听,就算是天地毁灭,刀剑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听,我很忙。”
年长的男子脸色铁青,有些
不知所措,再一拜拳,见到六层的李水山身影,抬着头静静的看着,同样轻咦一声,笑意满脸,不是善意,而是带着同情,起礼说道:“此小友,还望不要明日拂晓之时提醒老疯子前辈,让他去往剑峰,此事可不是我们能够担待的。”
李水山微微自容的点点头。
抬手,同样回礼。
在这年长的男子身后,更多的是年轻貌美的女子还有俊俏,衣着干净的男子,与李水山满身灰尘,穿着又厚又冗杂的棉袄极其有别,后方有一位高挑女子的穿着宽松的黄袍,扎起微挑的长发,眼眉有形微弯下,双眼水润有点点星影,她站起空中用手挡住自己的嘴巴,微微一笑。
后方的男子都沉默不言,波动不起任何感情流露,宛如就是一个个木头人,但是他们双眼斜视藏峰露出的红眼,还有无数个鬼鸣,随即收回自己的眼光。
七层的石塔中,一阵阵声潮传来,这股臭气也让他们不敢久留,纷纷挥袖子离去,直奔那先前一人去的方向,消失在了浓雾之中,李水山好奇的这一大片浓雾,远处还可以看的见点点星影,在这里却被阻挡,上面有微光不透,却能缜密观察到一点线索。
这远处的几座峰,怕是就是老疯子说的,春夏秋冬,用以四季为名,不知这起名的人,是否有着那种对于凡尘的留恋情节,甚至在果脯山的时候,他就已经感受到不同于凡尘正常的转换了,天空的月与日都从北方升起,落于北方,这地方的月影也是。
他走到了另外一边,看到了更为清晰的月影,没错,这是一个弯月,露出尖尖角。
月牙下方挂着诸多的星辰,有八颗极为清明,有拳头大的星扣在距离远处的一个山峰顶端楼阁的半臂上,这是一个与李水山仰头的位置,环绕在月的周围呈现双手捧月之势,下方微笑暗淡的星影不显眼,但是更能凸显他们的平凡,或许他觉得自己就是那下方的星星,有一日是否可以达到那样的高度。
月牙的吞咬方向,宛若就有一个女子坐在上面,幻想的场景中,就似一个秋千荡起,脚尖点水,水中全部都是星的影子,还有那在底下仰望她的一双双眼睛,留下孤独。
这是一种失落,无人领会。
花猫跳了过来,紧紧的靠在李水山的肩膀上,一起陪他看月。
李水山摸着它的脑袋,轻声的说:“还记得在香山上的月影吗?那时候,我总在思考外界的月亮是不是会比较美?是不是外面的星星比较璀璨?我可以见识到的东西,就如那想去京城看看繁华的一面,可是没有看到,我就有些不想了。我怕失望,我怕我永远到不了褚水国的京城。”
“你问我,我也知晓。”
“你走哪带着我就行,别把我丢下。”
李水山哈了一口气,“会的。”
这时,七层的一人一妖没了动静,一阵臭屁飞了出来,更加的不凡,冲去了其他几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