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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发布会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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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人员告诉李黄河,是sexybra。

    Sexybra?贾三的品牌!孔先知心里疑惑,怎么从没听贾三提起过?不过孔先知猜测,贾三肯定是要在他这里显摆!贾三肯定又要说,如今有钱是第一位……

    “sexybra?什么意思?”李黄河问。

    “性感胸罩的意思。”

    “性感胸罩?性感胸罩杯征文大赛?这这这,成何体统!”李黄河瞬间从座位上跳起。众人纷纷惊叹,不愧当年是篮球队教练,如今一把老骨头竟还如此敏捷。

    大家纷纷劝说,如今能找个赞助文学发展的企业实属不易,名字好不好听是其次,要以发展文学为重嘛。况且不是性感胸罩杯,是sexybra杯嘛,还算说得过去。

    “这个公司的老板叫贾三,在济城是比较有名的。以前还发表过文章,就是笔名假山那个人,我们还开会批判过呢!”诗人张雅哲说。

    “假山?贾三?好像以前是我的学生,对!就是了,以前是我球队的队员!”李黄河说道。

    于是李黄河就开始吹嘘他是如何指导贾三,如何教育贾三,如何带着贾三征战球坛拿冠军的故事。

    其实在李黄河执教球队三十年生涯中,是没有拿过任何荣誉的。当年李黄河指导贾三投三分球时,贾三要李黄河示范。于是李黄河拿起球,一连投了五个“三不沾”。李黄河狡辩,说自己只会教,不会打。李黄河执教的济城中学球队战绩极其差,李黄河实在是疼痛,所以在李黄河执教生涯后期,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青春疼痛文学创作上了。

    “李老还培养出过这么优秀的学生吗?”

    “怎么没听李老讲过?”

    “李老实在是谦虚!”

    “这小子懂得投桃报李嘛!”

    众人开始吹捧李黄河,李黄河满脸堆着笑容。

    “其实我也教过贾三写文章的,只是这小子走了歪路,大搞批判讽刺。不过他的文笔还是可以的嘛!”李黄河已经飘飘然了。

    “我听说贾三以前公司的名字是叫做幸福内衣的。”诗人张雅哲说。

    “幸福内衣?这个名字好!我看不如就叫做幸福杯征文大赛,我们痛苦老师的本名就叫幸福嘛!这多好!”李黄河当即就自作主张,将贾三的公司改名。

    此时孔先知给贾三发消息,告诉贾三,你的公司被李老重新命名了。

    贾三很快就回了消息:放他娘的屁!我看谁敢!

    “我们这次征文大赛,评委会主席由我来担任,副主席由痛苦老师担任。这是考虑到痛苦老师日理万机,所以我帮他分下主席这个担子。评委会由各位作家以及济城报社各位编辑还有各位出版社编辑组成。一定要保证公平性,公开性,严禁一切评委们开后门。征文大赛的启动在后天痛苦老师的新书发布会上宣布。”

    李黄河说完后,痛苦发言。痛苦说了一番感谢的话,又说一定会尽力推动这次征文活动,打造一流大赛水准,又大谈一番自己的创作,这才发言结束。李黄河又让各位作家们自由发言。

    孔先知低头偷偷看了手机,贾三发消息问孔先知,要不要做评委会副主席,孔先知连忙拒绝。

    一下午的会议终于结束了,作协要组织大家去吃饭,就在诗人张雅哲开的饭店。赵贤曾经公开批判过张雅哲,说张雅哲这个人,常故作高深,写一些众人看不懂的诗,自以为富有内涵,实则狗屁都不是。除了诗人,张雅哲还常写些书评,之前李黄河写了五千字的文章,张雅哲就写了八千字的书评来赞美。赵贤常说,很多书其实写得都是狗屎,可是被张雅哲这类人溜须拍马过分解读,狗屎摇身一变变成猫屎,做了咖啡就是猫屎咖啡。连痛苦写的书,都能被张雅哲活生生吹成和《红楼梦》一般的高度。

    张雅哲开的饭店就在先知书店对面,有人提议,还没去过孔先知的书店,要到先知书店看一看,众人纷纷点头。

    孔先知一下子就慌了神,孔先知的书店里除了他和赵贤的书,其他济城作家的书都没有。不过这还好解释,因为济城作家们的书发行量都不大。可痛苦如今是畅销作家,放眼全国,哪个书店没有痛苦的书?

    众人来到书店参观一番后,果然有人问,为什么没有痛苦老师的书?

    孔先知此时已经想好了对策,清了清嗓子说道:“啊,痛苦老师的书实在是太畅销,我进一批就卖一批,痛苦老师的书是我书店卖最快最好的书,我靠痛苦老师也挣了一些钱啊。”孔先知指着一排空着的书架又说:“这里原摆着的就是痛苦老师的书,你们看,一本不剩。”其实这排空着的书架,是放着一位大作家的书,前几天这位作家刚得了世界级的文学大奖,本来已经生了灰的书被人抢购一空。

    痛苦上前拍拍孔先知的肩膀说:“好,好,很不错。”

    众人离开书店,来到张雅哲的饭店。饭桌上,李黄河和张雅哲一左一右夹着坐在主位的痛苦。大家都在轮番向痛苦敬酒,并吹捧着痛苦,一顿饭局俨然成了痛苦老师见面会。

    吃完饭后,有人提议要去足疗,李黄河站起身,表示也要参与。众人大吃一惊,廉颇老矣尚能饭否?众人纷纷竖起大拇指,李黄河连忙谦虚:“重在参与,重在参与嘛。”

    孔先知和赵贤借口推脱,便先行离开了。

    压抑了半天,出了饭店的门,孔先知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吐了出来,仿佛把所有的浑浊都在这一刻吐出去。而赵贤则是破口大骂:“这帮狗东西!那痛苦不是每天都装作很痛苦吗,简直是虚伪!”痛苦虽然笔名痛苦,可其人却一点都不痛苦。痛苦火了之后,每天寻花问柳。背地里寻花问柳乐此不疲,可文字却还是大谈忧伤。

    两人在路上走着,赵贤走得很快,就像他的性子一样,孔先知说你慢点,你慢点。

    “虽然我们都不喜欢痛苦,可是,我今天说句实话,如果让我混成痛苦那样,我他妈也愿意。”孔先知追上赵贤。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是什么人?我们是什么人?要我死我也不会做他!”赵贤停下来,挥舞着他的拳头。

    “是,是,我喝多了。”

    两个人走着,从一片灯火走向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