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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开车门,迎着那片“罪恶之地”而去。
司机在后面喊:“小哥,加油!”
我没有理他,我感觉我的胸腔燃起一团怒火,仿佛再也浇不灭了。
拨开一个又一个人,来到了台前。
女人的喊叫已经停下,但她的眼睛,依旧死死盯着面前的两个男人,好似想把他俩撕碎。
我依旧没有停下,直接走上台去。
阿渣已经准备好了第二把钩子,想穿过女人右边的锁骨,突然看见我的异动,皱了皱眉,用安南话说道:“你想干嘛?”
我的手伸进口袋,掏出一张银行卡,里面有我从小到大所有的积蓄。
“十万。”我把卡递给他。
台下又是一片怪叫。
女人得知我是来买她的,又冲我怒目而视。
阿渣愣了一下,接过我手中的卡,正准备说话,阿猜突然动了动他的胳膊,不知说了句什么。
阿渣便笑了,用中文对我说道:“抱歉,起拍价是二十万。”
台下的叫声更大了,有的甚至直接掉头就走。
我也懵了,但马上又反应过来,他们是在坑我,便伸出手去:“那你还我卡,我不要了。”
阿渣挑了挑眉,把卡装进口袋,抱起双臂,冷笑着看着我。
在这个异国他乡,我顿时感觉汗毛直立。
如果我在这里出了事,根本没人会知道吧?
我突然怕了,觉得还是先自保的好,便准备离开。
“等等。”一只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阿渣说道:“怎么就走了?把剩下的钱付了,这女人就是你的了。”
我回过头来:“我没有二十万。”
“那你上来干嘛?拿我们哥俩寻开心?”阿渣有些不爽。
阿猜拍了拍他,说:“算了算了,让他走吧,别动诸夏人……诸夏,可不好惹。”
阿渣放开了我,我重新朝车子走去,他们也再一次开始说话:“这次的起拍价是,十万!”
这句话一出,之前离开的人又回来了一些,路过我的时候还用一种很戏谑的眼神看我。
我不明所以,直到回到车上,司机才告诉我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妈的!”我一巴掌拍在仪表盘上。
司机也戏谑地看着我,说:“刚才看你那样子,还以为你要去打架呢,原来是给人送钱去了。”
“你说什么!”
司机又笑了笑:“别生气,没别的意思。”顿了顿,又说:“这在国内就相当于黑市了,根本没人会跟生面孔交易,他们看你是外国人,所以才想坑你。”
这句话给我气得不轻,偏偏我没有任何办法。
台上,阿渣也准备刺第二钩。
从那女人的眼神中,我读出了一丝慌张,因为她知道,这一钩下去,她就真的成废人了。
然而就在这时,不知何处突然响起几声笛声,那声音非常清脆,仿佛能直接钻入人的脑子,在脑中晃荡一般。
笛声过后,空中突然“嗖”的一声,再看台上,阿渣已经惨叫出来。
他的手上,扎着一柄飞刀,鲜血源源不断的流出。他倒在地上惨叫着,手中的钩子早已掉落。
阿猜一下慌了,连忙去扶阿渣,台下人们也尖叫着逃离,一时间,台上台下都跑满了人。
我不知道是谁在行侠仗义,但我的机会来了。
我再次朝台上奔去,冲到女人面前,飞快地解着她的绳子,女人已经没了力气,上下眼皮都在打颤,不过在看见我的瞬间,又冲我龇牙咧嘴的。
很难想象,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哪怕已经伤痕累累,心中仍是不屈的姿态,像一匹狼。
“别担心,我是来救你的。”我说了一句。
“你干什么?”阿猜注意到我,大吼了一句。
我不敢理他,解开女人的绳子,便抱起她冲向出租车。
上车之后,司机师傅冲我竖了下大拇指,都不用我说,连忙发动车子,离开了这里。
直到周围彻底安静下来后,我才松了口气。
她的锁骨处穿了一把钩子,还在冒着血,染红了我的衣襟。
“现在去哪?”司机问我。
“回国。”
这两个字一出,女人突然用力抓住了我的胳膊,我被吓了一跳,却见女人冲我摇着头,眼神很是慌张。
我知道她不能说话,试探着问:“你不想回国?”
她点了点头,便再也坚持不住,昏了过去。
“她不是不想,而是确实不能回国——带着个哑巴女人,没办法跟边防说清楚;阿渣阿猜在这一片有些势力,那片树林肯定也被堵死了。”司机幽幽地说道。
“那怎么办?”
司机回头看了女人一眼,叹了口气:“好吧,送佛送到西,帮你一把。”
半小时后,我们来到了安南的某个小村子。村子里也有旅馆,不过破破烂烂的。
旅馆的老板娘是个肥头大耳的妇人,司机下车跟她交流了一下,又塞给她一把钱,最后她点了点头,司机便冲我招手。
我把女人抱了下去,路过老板娘的时候,她的目光一震,不过什么也没说。
跟着老板娘来到房间,我把女人放到了床上。
她的锁骨处还扎着一把钩子,我不敢拔下来,怕她失血过多死去。
不得不说,这里确实很破,但房间却够大,有两张单人床,还有单独的卫生间。
我没有换洗衣物,只能在水池边上简单清理了下血迹。
“问个问题哈,你为什么要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老板娘走后,司机问我。
我感到莫名其妙:“这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吗?”
司机愣了一下,随即冷冰冰地说道:“正常人?正常人的反应不应该是落井下石吗?”
我突然有一种错觉,觉得他应该不是普通的司机,但说不清为什么。
“没事,我就随口一说而已。”司机笑了笑:“行了,只能帮你到这了,我要走了。”
“走?我怎么办?”
“我哪知道你怎么办?你咋还赖上我了?”司机不满道:“你可以走啊,我现在就带你走,走。”
我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女人,狠狠地咬了咬牙。
最后,司机还是一个人走了,我和这个素不相识的女人,被困在了安南。
她依旧昏迷着,眉头却很久都没有舒展。
我坐到了桌前,掏出了我始终带在身上的日记本。
那是我今生,写过的最长的一篇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