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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瑶和山下买完御守回去找温绵的时候,正好看见了陆凉被围观的模样,幸灾乐祸地瞧了一会儿,才良心发现地出面把他解救出来。
“你这张脸也太能招惹桃花了,难怪温绵绵看不上你。”薛瑶啧啧了两声,对陆凉展开了无情嘲讽。
“薛瑶,你这就有点过分了。”
“姐妹我已经帮你到这种程度了还要怎样,要不然你去抽个签吧,看看你还有没有希望。”薛瑶心血来潮地提议道。
还不等陆凉反对,她就已经拉起他的胳膊把他往解签处拽去了,还边走边用英文道:“来都来了,正好我们也想去玩一下,对吧,山下?”
山下笑着跟在他们身后,配合点头道:“是啊。”
陆凉缓缓展开了签文,摇头笑了笑,攥着签纸的手不自觉地微微收紧。
他抬头看了看正在忙着互相研究签文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薛瑶和山下,静静将自己的那张签文折好,系在了一旁的凶签绳上,单手插兜,离开了解签处。
走到神社门口,陆凉便看到温绵与徐晏和早已等在那里,两个人凑在一起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默默停住了脚步,直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回头看见薛瑶和山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
“看什么呢?”薛瑶一边问着一边顺着他之前的目光望过去,轻笑了一声,略一思索,又问道:“你刚刚抽到的签是不是不大好?”
陆凉摇了摇头,唇角扬起一抹清淡的笑容,似是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怎么会。”
薛瑶非常体贴地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恰好刚刚忙着帮日本妹子们拍照的严子烨也回来了,几个人汇合之后骑上车又继续开始了美瑛的骑行之旅。
因为白天消耗了太多体力,晚上他们很早就回了酒店,原本已经扑到床上的温绵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八音盒,拿出手机随手拍了一张发给了裴深一,写道:给老师买了个礼物~
没过几秒,裴深一便回复了她,问她是不是正在北海道。
温绵惊了一下,立马意识到教授应该是看到了八音盒的牌子才猜到她现在在哪里的。
看到教授问她玩的怎么样,温绵就开启了巴拉巴拉的模式,把这一路上看了什么样的风景,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都跟教授分享了一遍,还问了他什么时候有时间,想把礼物送给他,最后可能是嫌她话太多了,教授都懒得接她的话了。
万万没想到,两个小时之后她接到了裴深一的电话,让她下楼。
“我来拿礼物了。”
透过手机的听筒,听见教授带着微微笑意的声音,温绵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跟着惊讶狂跳了两下。
她匆忙换了衣服下了楼,果然看到裴深一开车等在门口,一见她就摇下了车窗,对她笑道:“上车。”
温绵打开了车门,坐上副驾驶的位置,不敢相信道:“老师,你怎么会在日本?!”
“应北海道大学邀请,这段时间我恰好一直在札幌,没想到你也来这里了。”
“难道说老师和我聊完之后直接从札幌开着车来美瑛了?!”
裴深一点了点头,淡淡笑道:“你不是问我什么时候有空收礼物吗?当时看了眼时间,感觉今晚好像就可以。”
“老师……”
温绵看着裴深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内心此刻的感觉,她立马将装着八音盒的礼物袋递了过去,说道:“本来是给老师买的伴手礼,没想到你也在这里,今天能看到老师真是太开心了。”
裴深一笑着接过,修长的手指抚过木色的漆面,随着盒盖轻启,空灵的乐律缓缓倾泻而出。
带我飞往月球,让我在群星之间嬉戏,让我看看木星和火星上的春景,请你紧紧握住我的手。
清澈的音符柔柔地敲打着心房,慵懒而忧伤,像是徜徉在迷人的夜空里,周围细碎的星星如雨般从空中落下,璀璨的令人心悸。
“谢谢,我很喜欢。看来我需要好好想想什么样的回礼才配的上这个礼物。”
裴深一低笑了一声,忽问道:“想去看星星吗?”
北海道大雪山国立公园的夜晚异常寂静,在别然湖的周围因为少有光源,所以非常适合欣赏夜里的星空。
漫天的星辰仿佛细碎的宝石镶嵌在神秘的天幕上,若隐若现,梦幻而迷离。广袤无垠的浩瀚星海与山川湖泊交相辉映,离他们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温绵和裴深一并肩坐在湖边,仰头望向夜空。
可能因为是新月的缘故,甚至可以看到银河横跨了整个天穹,像是一条烟雾笼罩着的光带,盈盈地散着温柔。
这还是温绵第一次用肉眼看到这么有实体的银河,那种壮丽和震撼根本无法用言语形容。
银河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一种“有生之年”的景色,因为其对于观测的时点、天气与地点的要求都非常之高,她以前一直以为那些拍银河的摄影师都是通过相机长曝拍出来的,即使肉眼能看到也只是淡淡的一条,从来没想过原来那些照片上的景色在现实中是真实存在的,事实上用自己的眼睛来看,要比照片里更加震撼。
这个回礼可要比她的音乐盒高级多了,大概教授就是因为知道今天能看到这样的银河才提议要来看星星的。
漫天星光下,温绵忍不住侧着头看向身边的裴深一,透过他好像又再次看见了那个为她而死的教授。
她知她再也见不到他,又欣喜还能见到现在的这个他。
感激他们的光锥曾彼此重叠,感激他永远的改变了她的星轨,让她所在的星系未曾分崩离析。都说人死之后便会化作星星,也不知道天上是否一颗星星,是他化作的光,跨越时间的光年,奔往她的眼底。
“你是在找哪颗星吗?”
身边传来裴深一的声音。
“在找……”温绵微微一愣,弯弯杏眼:“在找天空中最亮的那颗星。”
“织女星?天狼星现在看不到,最亮的就是织女星了吧。”
听到这个,温绵忽然来了兴趣,顺着裴深一视线的方向指着天空问道:“那颗就是织女星吗?”
裴深一点点头,一边望着天空一边不疾不徐道:“织女星属于天琴座,与牛郎星和天津四一同构成了夏季大三角,是他们各自星座最亮的星,因为辨识度比较高,所以一般可以靠他们来辨认夏季星空的星座。”
“你看那个就是牛郎星所在的天鹰座还有天津四所在的天鹅座,南方那边较矮位置的那颗红色恒星是星宿二,是天蝎座中的星星,不过因为天蝎座是南方星座,所以我们在这里只能看到其中的一部分……”
裴深一忽然停住,侧头看向温绵,推了推眼镜,充满歉意地笑了笑说道:“抱歉,不自觉地就说多了,你应该会觉得很无聊吧?”
温绵根本就没在看天空,之前听着听着,她的目光就落在了裴深一的身上,听见他这么说,立马摇了摇头。
“没有,我很喜欢听,感觉这世上好像就没有老师不懂的事情。”
“怎么会。”裴深一摇摇头:“这世上的知识浩瀚如宇宙,而且我不了解的事也太多了。”
“比如说——”裴深一略微停顿:“你。”
“我?”温绵不明所以,下意识地反问道。
裴深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比如说你现在正在透着我,看着谁呢?”
这世上果然没有事情能瞒过教授的眼睛,听到他这样问,温绵竟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是你啊,当然是你。”
“你知道我说的是真话,对吧?”温绵笑嘻嘻地追问,注视着裴深一的那双眼眸明亮,仿佛倒影着银河的星光。
裴深一微微勾了勾唇,没有说话。
“老师一直那样对我,不会是因为以为我把你当做了别人吧?”
“不。”裴深一摇摇头:“我只是在等你。”
温绵不解地看着他,又听他道:“因为还不到时候。”
温绵更加不明白了,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笑起来问他:“那现在到时候了吗?”
裴深一没有回答,但是却伸出了手。
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温绵的发顶,像是长辈地疼惜,亦像是情人间的亲昵。
温绵这回语气肯定的道:“现在到时候了吧。”
裴深一莞尔,没有说话,却像是默认,随后他温声对温绵道:“走吧,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老师,你说清楚嘛,是不是到时候了的意思。”温绵追在裴深一身后,故意锲而不舍地问着。
回去的路上,温绵也没放过裴深一,似是非要他开口承认才肯罢休的模样,但是显然裴深一对付起她时更有一套。
因为时间很晚,山路上并没有什么车辆,只是很偶尔的时候才能看到一两辆车经过。
通过一条岔路口的时候,前方拐进了一辆大型货车,因为山路蜿蜒且只有一排道,逆行超车非常不安全,所以裴深一便不远不近地跟在了那辆车后。
温绵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频频打着哈欠。
“如果困了,就先睡一会儿,后座上有毛毯,等到了我叫你。”裴深一看了温绵一眼说道。
“不要,我还是想跟老师聊天,这样老师也不会困了。”
裴深一无奈笑笑:“那你想聊什么?”
“就聊聊老师……”
在他们车子前方的大货车不知出了什么故障忽然歪扭了一下,在弯道处直接侧翻了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裴深一原本下意识地想要向左逆时针打轮,余光瞥见温绵,立即伸出了右手护在了温绵身前,将她的身体往后压着,另一只手顺时针转动了方向盘。
因为刹车的缘故,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了巨大的声响,车子旋转了180度,驾驶位的那一侧横向直直地撞在了前方倒地的大货车上,终是停了下来。
破碎的玻璃飞溅地到处都是,在车灯掩映下发出惨白的光茫。
车上的人都已经陷入了昏迷。
原本放在车后座上的八音盒跌了出来,摔开了盒盖,圆筒开始缓缓旋转,拨动了齿梳,响起悠扬清澈的乐声。简直与这惨烈的车祸现场产生了鲜明的对比,在这夜的寂静里,显得说不出的忧伤与诡异。
巨大的冲击让温绵在未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就晕了过去,大概过了五六分钟后,她才恢复了意识。
她晃了晃脑袋,只觉得头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而后她忽然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一切,连忙松开了安全带,侧身去看裴深一。
奈何天太黑了,根本看不清楚。
“老师!老师!”
她大声喊他,他却没有丝毫反应。
“裴深一!醒醒,你别吓我”温绵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却发觉手上一阵潮湿。
她的心咯噔一下,猛然坠落。
有些颤抖地收回了手,温绵慌乱地翻找起了手机想要拨打急救电话,在手机的光照下,温绵终于看清了自己手上的鲜血。
一股剧烈的恐慌从她的心底蔓延开来,恍惚中她仿佛再次看见裴深一从抢救室中被推出来时蒙着白布的模样,她真的害怕极了。
刚刚他明明可以逆时针打轮,避开自己的撞击,却为了保护她,选择了相反的方向。
竟又是为了她。
隐约间,她忽然想起了那张系在神社里,写着大凶的签纸。
原来竟是以这种方式应验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例子的地雷~感谢柠和废物小点心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