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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举行的报告会上,林若男的演讲很成功,她不是一个很擅长表达自己的人,但她在叙述科学成果的时候,有一种病态的感染力,而实验数据的翔实和准确也让人叹为观止,如果不是她人就站在面前,简直无法让人相信她只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女子。
不管如何,林若男在污染处理方面的成果,已经不可能一直处于被主流科学界漠视的状态。
彭登跟方敢通了个气,他们先回国,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而方敢也基于雷行武的邀请,要前往比利时,林若男自行返回国内。方敢目睹她登机之后,算是松了口气,回到国内,自然不会有人再敢来动这位国宝级的女科学家。
他延迟返回国内,自然要跟舒竞和打个招呼,好在最近的保安任务并不重,舒竞和只是叫他自己当心,也没有催他回来。
当天,方敢赶往比利时。
布鲁塞尔这几天的天气很炎热,连着都是大晴天,不过毕竟是海洋性气候,也不显得干燥。方敢从机场出来,还在找说要来接他的雷行武,两个黑衣的外国人就迎了上来。
“请问是方敢先生么?”
来人居然是一口流利的汉语,发音纯正的让人咂舌,方敢暗自感到惭愧。他并没有急于回答,而是仔细地观察着来人。
“是雷行武部长让我们来接您的。”
方敢点点头,那两个黑衣人自我介绍了一番,接过了他的行李,带着他上了一辆黑色的汽车。
布鲁塞尔的街道整洁干净,不过那两人并没有往市中心开,反而是绕到郊外,沿着城郊的林荫大道一路往前。
方敢坐在后座,一路上与那个汉语流利的比利时人攀谈着,这小伙子叫约翰,也是欧安会的工作人员。
他对雷行武忽然请来一位与欧安会毫无关系的中国人感到非常好奇,不过毕竟也是一个安全组织,也有一定的保密纪律,他也没有怎么打探,只是稍稍拐弯抹角地探听了方敢的背景,当他听说方敢是一家公司的保安经理之后,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或许是在奇怪怎么会请一个非专业人士来解决这么棘手的问题。
穿过平整的大道,车子拐上了一条乡间小路。
方敢微微地皱起眉头,约翰察颜观色,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连忙解释。
“方先生,本来要邀请你去理事会那边的总部的,但雷部长说直接把你带到我们的临时营地,你到了就会理解的。”
他所提及的理事会,就是指欧盟理事会,在布鲁塞尔大广场附近的一栋建筑,欧安会的办公地点也在那里,只是目前遇到情况太过紧急,雷行武不敢离开临时营地,所以只好让方敢直接过去了。
再往前开一段,前方是一处森严的路卡。这可不像是临时检查,身穿避弹服的警察排成一线,如临大敌,他们过来还有很远,就有人警察远远招手,让他们减速靠边,接受调查。
他们车子停到哨卡前,约翰把证件递了出去。警察仔细地验看着证件,一点也不敢疏忽。
方敢心中大是疑惑,这么大的阵仗,这一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检查的警察核对证件无误,这才敬了个礼,小心翼翼让开哨卡,放他们过去。没开多久,又是一道哨卡,连续三道哨卡之后,车子才停在一处老式的庄园门口。
在三人进门的时候,站岗的哨兵依然毫不客气地检查了他们的证件才放行,看来哨兵同约翰二人还认识,但依旧一丝不苟。
雷行武正对着区域的地图发呆,方敢进来站到他面前,他才如梦初醒地跳起来,高兴地拍着他的肩膀。
“方大,你可终于来了!”
雷行武已经头疼了好几天了,吃不好睡不着,其实回到欧洲之后,他的日子还蛮好过的,因为卧底找到了重要的线索,他的才能又得到上峰的肯定,没多久就被提拔了起来。
但职位越高,责任也就越大,欧安会一直在查的特别谋杀事件,几方线索综合起来,终于有了眉目,因为是他提供的重要线索,所以这件案子也由他负责。
但在抓捕犯人的过程当中,欧安会的和警方协力动手,却只是白白送了几条人命,那嫌疑犯逃之夭夭。
“他飞车甩脱我们之后,躲在布鲁塞尔郊区这一片丘陵地带当中,我们已经封闭了所有的路口,他绝对不可能逃出去,不过,照现在的情况,我们也拿他没有办法。”
搜山的人进去了好几拨,不是没有任何发现,就是遭遇了袭击,而直到现在,他们的讯息,也仅仅是疑犯仍然在山中,没有进一步的消息。
“他非常善于利用环境,布置了大量的陷阱,我们的人都是白白送死。方大,我知道你是专家,所以专门请你过来……”
雷行武其实没说实话,他一开始当然不是先想到千里迢迢的方敢,而是想打老丈人南仁轨的主意,但老头子一句话就把他打回来了。
对付一个家伙,他也没办法去找军队的协助,按他的本心,是想找的,不过上司觉得没有面子,强令他自己搞定,他又不愿意白白断送兄弟们的性命,所以只是协同警方把这附近围得跟铁桶一般,一直愁眉不展,没有动手。
就在这个时候,方敢送上门来。
别人不知道,雷行武是最知道方敢的厉害的。他跟方敢的研讨,每次都让他这个科班毕业的安保硕士如醉如痴,方敢特殊的谋划与布局,让他叹为观止,神出鬼没结合地形的手段更是让人防不胜防。
听说他就近在瑞典,雷行武哪能放过,他不惜以权谋私,让瑞典警方全力协助方敢办事,并把所能搞到的情报全部丢了过去,总算帮助方敢顺利解决瑞典的问题,拉了他过来帮忙。
“对方到底是什么背景?”
方敢沉吟着,用手指在地图上随意地划着,不过他最关心的,还是疑犯的身份。能够有这么厉害的单兵作战能力,此人绝对不简单。
雷行武一脸的尴尬之色。
“其实,我们对于他的身份,并没有太准确的消息。”
“不过,我们知道一点,他很有可能是华裔,并且是某个门派的秘传弟子,因为他会一种神奇的功夫——缩骨功!”
“什么?”方敢大为诧异。
所谓的缩骨功,并不像传说中那么神奇,可以随便的改变人的体型,但这功夫,确实可以让一个彪形大汉轻易地通过远小于他肩膀宽度的一个圆筒。
这种身体的柔韧性功夫,其实印度瑜伽、日本忍术也有一定的涉猎,但缩骨功的效果更为明显,既然雷行武能斩钉截铁的下结论,想必也有证据。
“在三年前的九月三十日,欧洲发生了一起令人瞠目结舌的谋杀案。”
九三零谋杀案,欧盟理事会的几位高级官员,在日内瓦皇子酒店离奇被杀,现场没有任何线索,甚至不知道凶手是如何进入封闭的会议室的。
当时,这几位高级官员正在进行一次秘密会议,门口有好几名保安,而饭店的安全措施也是第一流的。
但居然在这种情况之下,与会五人全部被杀死,连示警都来不及。而外围的保安人员也是毫无知觉,直到晚间送饭的时候,才发现惨剧。
而此时,距离行凶的时刻,已经有四个小时之多。
许多证据和痕迹都已经湮灭,起初,嫌疑最大的反而是一直守在门外的保安,因为实在无法想象有人能进入这个密闭的会议室,保安监守自盗的可能性最大。
但调看了饭店的监控录像之后,可以发现,值守的保安并无离开,会议室的门也一直都没有打开过。
于是这就成了一个诡异的无头案,凶手如何进入,成了最难回答的问题。
直到有人注意到酒店的通风口——皇子酒店是百年的老建筑,风道非常狭窄,尤其是这些特殊房间的通风道都经过特别处理,仅能容一个孩童艰难地爬入。
于是调查方向,又指向侏儒杀手,但根据凶手在现场留下的一些痕迹与死者身上的伤口,又与这个推论不符,这让欧安会和警方不知道多少人的脑袋疼了几年。
最后才有人提出了神奇的缩骨功夫。
一开始没有人相信,但找来表演的高手之后,这一问题迎刃而解,剩下来的,就是到底有几个人有这功夫,可以依靠缩骨功进入到会议室里面。
能够掌握到的人,其实也就那么几个。
当时雷行武来卧底,就是想来探探南仁轨的底,他的身手,是最让人怀疑的一个。但南仁轨没有承认,反而事后提供了一条线索给雷行武。
这就是他们要追捕的嫌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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