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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气定神闲的童谣,一出门脚步便急了起来,嘀咕道:“我觉得没花多少时间啊,这一收拾怎么天就这么黑了!”
我却不急着放快脚步,只是紧跟着童谣身后,看着她被洁白的蕾丝带松松束缚起的纤腰,飞旋的纯色裙裾,在月光与霓虹的映衬下绽放暗香,追逐着海风,随着她步伐带起的跳跃,轻吻她飞扬的发。于是,这个喧嚣的夜晚,让人多了一丝回味……
出了巷子口,我和童谣打的直奔镜湖餐厅。
按照童谣手中拿的座位号,我们来到包厢,一抬头却发现两个熟悉的面孔。
“爸妈,你们也来了啊?”
老妈见我们到来,走过来拉着童谣的手说道:“是啊!还没下班童谣就给我们打电话,说已经订好了位置,这次让姑娘破费了。”
“阿姨,你们不用太客气了,和你们在一起我很开心,这餐饭我想和你们一起吃,我也很感谢胡凯,这些日子多亏了他照顾我。”
本来坐在一旁四周打量包厢设计的我,忽然听到童谣这么来一句,顿时起了兴致问道:“你觉得我在照顾你?我怎么觉得每次喝醉都是你在照顾我啊?”
童谣愣了愣,好似明白了我话里意思,半晌转移话题说道:“叔叔阿姨,你们快坐下啊!”
老妈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盒子,取出一个玉坠子,走到童谣身边:“送给你,把你当亲闺女了。”
童谣没有拒绝,也没有说拒绝的话,如获至宝的抚摸着,连声道:“谢谢,谢谢阿姨!”
我想在国外收到别人的礼物,应该不会如中国那么含蓄的推辞吧!
但是通过童谣的反应,应该是有点受宠若惊了,按照童谣的身份和见识,收到这么一个玉坠子应该觉得不足为奇,但是她这么大的反应,我也觉得是情理之中。
老妈平时是个大大咧咧、性格直爽的人,但是很会心疼人,上次我无意间提及童谣的身世,老妈浓的化不开的母爱马上又开始泛滥了。
……
就如高中那会孙梦雯第一次到我家,老妈并没有阻止我们交往,但是也没有赞同,只是每次孙梦雯来时,都做一桌子好菜,这样开放的环境,我和孙梦雯至今都觉得老妈有说不出的高明,而我居然渐渐把孙梦雯当成了妹妹。
老妈撩起童谣的头发,帮童谣带了起来。
这时,一旁沉默不言的老爸起身说道:“胡凯,陪我出去抽根烟!”
我应了一声,起身跟着老爸来到吸烟区,递了支烟给老爸点上,两人坐着半天无言。
许久,我开口说道:“爸,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老爸重重的吸了口烟,缓缓吐出,随后问道:“你和凌曦分手是不是因为她?”
我尴尬的说道:“爸,你这话的意思是?”
“我问的很清楚,你和凌曦分手是不是因为遇到了这个童谣?”
“我和童谣刚认识没多久,这事与她无关。凌曦现在已经去新加坡了,这事您就别再提了!”
“你也知道和她认识才没多久啊?你和凌曦从大学一直走到现在,多少年了,说分就分当儿戏?”
我无语了很久才感叹道:“我从未拿爱情当游戏!”
“要是凌曦不喜欢你,你那年胡闹着要去入伍时你们就该分了,用得着到现在?这几年凌曦逢年过节没少来家里问候。”
“有些事情,不是想就能想得通的!”
“胡凯,你不是情圣,你也不是救世主,别真以为两人在一起了那就叫爱情。”
“我和凌曦这个结局,就叫爱情?”
老爸看着我语重心长的说道:“童谣你能清楚几分?你确定她一直在广州不会走?”
“童谣是个好女孩,哪怕现在就是一个普通朋友,我也愿意照顾她。”
“无论你们是不是男女朋友关系,我都想让你自己慎重考虑一下!至于凌曦,我觉得她不是一个会胡来的孩子,她突然辞职去新加坡,你就觉得没有一些其他隐情?”
老爸说完掐灭烟头先出去了,我一个人呆若木鸡的坐着,一连串的问题搅得我脑袋疼,却又一时间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茫然的吐着烟圈,看着无法捕捉的烟雾,像缘分一般慢慢消散。
凌曦会不会真有什么隐情,这个问题我也曾想过,无论是真是假,我也不愿再去追究。凌曦说的话让我无力再去拉她挣脱的手,我能给她的物质太少了,在这物质生活的链条中,少了物质基础,什么都运转不了。
为了不影响大家就餐情绪,我抽完手中的烟,洗漱一下便回到包房。
……
这次不像上次订好的餐券,只能吃搭配好的套餐,而是童谣和老妈一起点餐。
这又一次让我感到无力,一个男人面对现实生活重重的无力感!
一餐饭倒是在笑声中结束了,送完爸妈上车,我忽然想到童谣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便问道:“你白天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是要去哪里啊?”
“我们去对面的商场大楼观光楼顶,待会告诉你!”
“傻啊你,现在跑那去干嘛,不会想趁机把我推下去吧?”
童谣没有理会我的玩笑,问道:“现在为什么不能去那儿呢?”
“我告诉你,我吃饱时就不想动了,你可别趁我虚弱时对我为所欲为啊!”
“你思想真是卑鄙,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收起散漫的表情指着天说道:“说你傻你真不谦虚,你没看这天可能要下雨吗?”
“下雨也不影响啊,那不是有观景台吗?”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无知少发言了,一阵暗自感慨后,嘿嘿笑了笑。
童谣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你笑什么?”
“这不以前没去过嘛,我入伍前还没有呢,商家真会赚钱啊!”
“你真的很会扯话题,净说些没用的!”
……
乘坐电梯来到顶楼,果真有个玻璃观景台,我看了看厚重的云层,知道暴雨将至。
“想看什么快看,今晚天气这么闷热,反正我是真没心情看!”
“古月凯,你觉得它在这位置怎么样?”
“你这手指头那么细,我哪知道你指哪里啊,什么怎么样?”
童谣又指了指,道:“镜湖餐厅啊!”
“很好啊!四周都是百货商铺,客源又多,属于黄金商铺了,口碑也不错!”
“你也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
我看着身边向下凝视的童谣,推了推她:“美女,你这话是几个意思啊?”
“没几个意思啊,买下它肯定不亏咯!”
“开玩笑,哪怕你钱再多,人家生意如日中天,你看今晚要不是包厢,肯定又订不到位置,卖给你干嘛?”
童谣没有半点开玩笑的表情,转身做到了沙发上,示意我也坐下。
“上次你约我那次,我在付款时隐约听到两个收银的姑娘在谈论镜湖要转让的事情。后来我去找他们经理询问了一下,确有此事,消息已经公布出去好些天了,当我提出要接手时,见了他们老板,没想到也是澳洲人,说因为自己妻子前段时间去世,有点想回国了,便打算转让出去。”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我终于言归正传的问道:“于是,你就打算买下了?”
“不是打算买下,是已经买下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今天中午,我给你发消息的时候!”
“闹了半天,我今天还跟镜湖餐厅老板吃饭了!”
童谣没再说话,只是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天空,而我一个人看着楼下人流交织的街道,和那个灯火辉煌,客源不断的镜湖餐厅,久久不语,甚至有些震惊……
一道闪电催过,只觉得空气闷到让人窒息,我知道暴雨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