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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阵莫名的兴奋,催着小步跑到童谣门口,我忍不住骂道:“死孩子,这些天你跑哪去了!”
推门一看,却发现房东大爷和他妻子面面相觑的看着我,一阵尴尬。
“对不起,大爷,我以为是童谣回来了呢!”
“小伙子,你会修理水管道吗?”
“会啊,我就是学室内设计的,这些水电安装我多少懂点。”
“上午就听到童谣这房间滴滴答答一直响个不停,我估计就是水管漏了,买回来材料却不会换,就给你打电话了,这不,忙活了半天也没堵上。”
我没有再多说,立马爬上了梯子……
……
在尴尬中修好了童谣房间的水管,我回头看了眼熟悉的场景,走出了房间。
“大爷,对面这间屋子腾出了,你是要打算出租吗?”
“是啊!这间房子夫妇因为换工作了刚搬走。怎么,你想租房子?”
“嗯,那我先定下来,这几天我就搬过来,不过今天我也没带什么押金,您看行不行。”
“有什么行不行的,你要是确定来我就给你留着,反正都是熟人了。”
回到家,又一个选择性的难题交在我面前,该怎么向爸妈开口,毕竟,我没有理由能说服他们。
思虑了很久,我终于开口说道:“妈,我想搬出去住,离工作的地方近一点,我岁数也大了,也想给自己一些危机感,提醒自己!”
“你是不是还想着去做那什么保镖公司?怕我们阻止你才这么做的?”老爸不悦的直接问道。
“那个烂门市,算不得什么公司,都没注册我还留恋什么,我之所有将房子留在那,是打算做点别的,最近真没想别的,就想在城市宜家好好干,能有点作为,毕竟我岁数也大了!”
“你不会是外面有女朋友,想同居了吧?”老妈放下手中的活,撇着头盯着我眼睛问道。
要是换做平时,我立马一口否决来表示立场和态度,可是此刻回答时我却有一刻的犹豫,我自己问自己,我心中的那一刻犹豫是怎么了?
老妈推了推我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你发什么呆啊?”
我没作声,老爸回房间,出来时手上拿着一张卡扔给我。
“出去也好,也老大不小了,自己缺什么自己添置一下!”
“爸,我现在正在公司做一个方案,再过几天业务谈完了我也就能预支工资了,一直花你们的钱,我实在抬不起头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委屈着自己的。”
老爸看了看我,没说话,接过我手中的卡,揣进了兜里。
……
这一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我重新规划了一下自己的路,一直这样浑浑噩噩下去,别说父母,连自己都养不活。
现实就这么毫无预兆的一次次甩在我面前,让我不得不去面对。
昨天的聚会,刘凯清楚的告诉我,凌曦将和他一起出国。而与我相爱八年,出现在我最美年华生命里的凌曦,最后还是如雾一般的消散。
说好了时光不老、我们不散的誓言,却无力的飘散在风中,凋零在这盛夏。而凌曦那笑容,成为我心中深深埋藏的一条湍急河流,无法泅渡,无法释怀。
这短短的时间里,我可笑着我的失去,忧伤而明媚的八月,我从单薄的日子里打马而过,穿过日出、穿过日落,穿过时隐时现的悲喜和无常。
……
时间慢慢的朝前推进一周,按照上次刘凯所说,昨天凌曦应该已经和他去了新加坡了吧!
而今天,是我到城市宜家接的第一份设计方案验收日,无论如何不能出差错。
城市宜家在家装方面已经是广州业内龙头老大,但是比起工装,还是有很多不足,面临的问题也很多,能不能拿下这个方案关乎我以后的发展前途。
穿着童谣给我买的衣服,想到她的鼓励,带着些许激动和期盼,开始了我人生中第一次方案竞标。
刚坐下来,却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我几乎失声的叫了出来,这次竞标对手居然是刘少哲。
趁着会场准备的空隙,我和刘少哲躲到卫生间抽了根烟。
“少哲,你上次说在一家跨国公司就是创库设计工厂?”
“是啊!只要今天这笔生意谈成了,以后我就再也不用在公司点头哈腰了,这么多年的临时工生涯就结束了。”
“虽然是对手,但是也朋友,提前恭喜你!”
“胡哥,你做的是什么风格主题啊?标底多少?若是换做别人我大可不必担心,可是你我是了解的,你的实力大学那会就见识到了!你们城市宜家主打家装,怎么也跑工装上来掺和了?”
我猛地吸了口烟,又轻轻吐出,看着烟雾慢慢消散,许久道:“这也是我第一笔业务,如果公司不做工装也就不会招聘我了,虽然是兄弟,但现在我必须要对公司负责,在其位谋其职。”
刘少哲笑了笑,掐灭烟头扔进了垃圾桶,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走开。
……
我知道他现在的压力,我们哥几个混了这么多年依然没有半点出息,李文做了几年设计现在转行考教师,苏晨那小子虽然家底殷实,却做着自己喜欢的事瞎混着,我刚退伍事业爱情都是半吊子,连半吊子都算不上,爱情这半吊子全特么洒了。
回到竞标厅,陆锐将方案丢给我,一副撒手不管的架势。
虽然嘴上说我总是拖累他,但是在这关键时刻,他却将机会直接抛向我,对于一个刚入公司的人,多少算是鼓励。
待轮到我陈述方案,刘少哲一直看着我,而我却下意识的避开他的眼神,直接走上台陈述了方案设计。
有时候事情结果就这这样,越渴望越容易失去,其实对于创库设计工厂亦或是城市宜家来说,这可能也只是一个小方案竞标,关乎不到命运,但是却硬生生的隔远了我和刘少哲。
这场竞标以城市人家获得设计权而告终,散场时刘少哲一个无助的眼神,让我在胜利场上人仰马翻。
部队里铁血的纪律,依旧抹杀不了温热的心,它还是会痛。
这么多年过来也已经学会了面对不舍,却又一次比一次难过。这么多年,多么希望没有了所有的记忆,但又怕忘掉那些快乐的时光和面孔。
越是长大,就越是深刻并清醒的面对,越是长大,就越是强颜欢笑的挥手,越是长大,越痛,一次,比一次。
对于今天的事情,对于凌曦,我想我终归会学着成熟,不会在深夜胡思乱想。即便曾经再躁动,终归会学着淡然,不会在某一瞬间难以抑制。到最后终归会学着微笑,因为有一种祝福叫做看淡。
……
因为竞标成功,我也顺利的预支到了实习工资,6500块钱,拿到钱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去镜湖餐厅,给爸妈订两张餐券。
回到家我将餐券压在茶几上,爸妈下班回来应该就能看到,收拾好东西出门,有一种莫名的动力在鞭策自己,这次需要更加的努力,在这物欲纵流的时代,乌托邦只是一种信仰。
替童谣交了租金,在她房子对面住了下来,忙了一下午,躺到床上已经是十点多,懒得再去吃饭,泡了桶泡面没吃就睡着了。
梦里我看到凌曦在新加坡很快乐,笑容像浓的化不开的网,裹得我窒息。童谣一身红色裙摆,打开了门,带着笑意朝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