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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蟹镇外,净土坑边。
泣血萨满早就意识到这个不是尊主之土,还没有足够靠近,远远地就让它感到一阵反感。
它没有一种受到束缚的感觉。
而任何一个惨灰信徒在走到尊主之土边上的时候,都应该会越来越压抑,越来越绝望。
泣血萨满很清楚自己作为灰使也不会得到任何优待,每次它用草原上那个尊主之土举行祭祀之前,都会感到极大的怀疑。
它为什么要杀死那么多亲人、朋友和信赖自己的人,就为了听一听尊主的指引??得到这些权位??
不过再大的怀疑在尊主之土边都不要紧,在这个地方,尊主对自己信徒的控制是足够的。
在极大的压抑和怀疑中,它还是会把祭品献给尊主。
在献祭之后,它会得到极大的满足,这满足没有逻辑,直接作用于每个灰使的灵魂,让它爽到不是灰使的凡人无法理解的程度。
灰使会觉得所有一切的代价都是值得的,哪怕手中就是自己孩子被压碎的脑袋也不会有丝毫的后悔。
然后它就怀着这满足感,继续去寻找下一个祭品,散布更多的绝望。
可是现在它没有感受到得到满足前的那种怀疑。
“你这没用的东西,这个居然是净土坑?”泣血萨满又惊又怒,“这些年你在罗马人中到底干了些什么?我早就知道尊主应该通过我来实现祂在罗德半岛的安排,可是你怎么会这么无能?祂的指引都被你浪费了?”
菲利克斯小姐看了一眼泣血萨满,还没有说话,赛莱拉就先喊了起来。
“大萨满你说得太对了,过去这些年,罗德半岛的局势都是靠着外面的东哥特部落在推动,我们罗马人的压缩和绝望非常不足!”这位女牧师被灰使按在手上,一边感到痛苦,一边还对马洛斯有很大的怨愤,只觉得想要真正的自由,非得得到更多的力量不可,这确实是一个良好惨灰牧师应有的想法,“把这个菲利克斯给献祭了,大萨满你就能更进一步,成为灰使之上的存在,我听说是叫将军?”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大萨满听了这话,把菲利克斯丢在地上踩住,然后一手捏住了赛莱拉的脸,把她的牙齿和面颊都给挤压在了一起,“更进一步成为将军也是你该说的?这是尊主才能给的指引!而且你以为尊主的将军是罗马共和国的那种将军?是我们做过人的低贱存在能想当的吗?!”
尊主的高阶部下,确实是叫将军。
但是赛莱拉如果是一个完整的惨灰信徒,她就应该知道,自己提及将军的时候应该是又惊又怕,而不是这种满怀期待的心态。
因为压缩与绝望之魔的将军,不是从灰使晋升的,只有尊主统治的大本营,祂最初统治的地方,才能诞生将军。
大萨满不知道哪一个将军不是天生的,它甚至不敢想当将军,仅仅是这种想法就是不接受和不顺从的,甚至是冒犯尊主的。
大萨满给了赛莱拉一下之后,就把她丢到了一边,然后看着老菲利克斯陷入了沉思。
虽然没有它不知道哪个灰使成为了将军,但是把这个辜负了尊主指引,延误了尊主安排实现的菲利克斯献祭之后,这个净土坑肯定是可以改造成尊主之土,它为什么就一定不能成为将军呢?
明明知道这是非常危险的想法,大萨满还是忍不住去想,而极大的压抑和痛苦并没有钻进它的脑海。
这说明尊主对于这个念头也不是一点通融的余地都没有!
至少也可以成为最强的灰使。
大萨满现在已经很强了,但是它知道自己对上可汗和大王子联手是不能必胜的。
可汗父子,家族传承这种权力体系对于灰使来说不过是一个权宜之计,东哥特人喜欢这种父子相继的制度。
骑着战马,鞭打着奴隶的人总希望自己的儿子也能骑着战马,鞭打努力。
可汗的儿子是可汗,重骑兵的儿子也是重骑兵,投胎都是尊主的安排。
这个逻辑解释得通,过去这些年大萨满一直就是这么做事的。
但是这种制度还可以更加压缩和绝望一点,让萨满成为部落的话事人,而不是通过可汗来控制部落。
随着东哥特部落在惨灰信徒的安排下进入罗德半岛,现在似乎可以更进一步了。
“你们把这个罗马人的身体都给拆了,然后分散丢到这个坑的周围。”大萨满对身后跟着的东哥特武士们说道。
这些东哥特人二话不说,就像服从可汗的命令一样服从它的命令。
刚刚它无视大王子,把施蒂利克丢在罗马人中,直接发号施令带走了一半人,他们也是一样的反应。
他们刚刚开始忙活,另一队东哥特骑兵就来了。
这队骑兵数量不少,但不论是装备还是队形都比两位王子的要差一些。
“大萨满,情况怎么样了?施蒂利克和海尔曼到底怎么了?”
说话的可汗上气不接下气,他的岁数太大了,已经不适合颠簸烂路,对于部队的训练也抓得不紧了。
“海尔曼王子已经死了。”泣血萨满丝毫不同情这个害死了自己哥哥和父亲的老头,“他死在了施蒂利克的手里。”
老可汗的表情仿佛是被重击了一下,不过他还是坐稳在了马上。
这个结果他也是有所预料的了。
“杀了他的施蒂利克不是尊主的信徒,他杀弟弟不是为了活下去,只是为了成为可汗而已。”然而大萨满接下来的话却让可汗最后的一点希望也要剥夺,“他是纯紫异教徒!”
施蒂利克王子是希望得到更多权位的纯紫信徒,而不是献祭家人,让自己可以多活一点时间的惨灰信徒。
这对于可汗来说不是秘密,父子相处那么多年,他对自己儿子的本性还是了解的。
这实际上对他也不是坏事。
可是现在大萨满却公然说了出来,这可就危险了。
“大萨满,我相信我的儿子,他是尊主的信徒,你一定是搞错了。”老可汗希望能够凑合着渡过余生,他当然要这么说。
“我不会错,这是尊主告诉我的,尊主指引我们来到了罗德半岛,祂对我们的安排不会错。”大萨满不给老可汗混下去的机会,“你和我一起把他献祭给尊主,你就能至少得到另外十年寿命。”
老可汗当然不想接受,他只有一个儿子了。
“我们也可以挑选出真正虔诚的勇士来领导我们部落。”
大萨满的眼神扫过每一个东哥特武士,它的声音带着最危险的指引。
只要可以毁灭家庭,灰使就一定要毁灭家庭。
每一个灰使都残害过自己的家人,毁灭过自己的家庭,它们最大的安慰就在于拆散其他家庭,逼迫家人们互相厮杀。
就在前几天,它在部落里宣布东哥特的祖先们都已经接受了尊主,以后大家要比顺从祖先灵更顺从尊主,包括可汗在内的东哥特人也没有任何一个敢于反抗。
气氛已经在灰使的控制之中很久了。
所有东哥特人的呼吸都粗重了起来,这个指引好啊!
老可汗张了张嘴,却最终不敢反对,他知道自己周围有太多压缩与绝望之魔的信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