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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可妄拟天条,欺人之信。
二、不可揣摩天意,行己之行。
三、不可颠覆天心,逆行倒施。
四、不绝山川馈赠,灵药无踪。
五、不绝药石方剂,扫敝自珍。
六、不绝将倾门户,断人香火。
七、不得受制于人,有违本愿。
八、不得恃强凌弱,恶意欺人。
九、不得见死不救,罔顾人命。
药王宗弟子自持之,亦天下众修共护之。
辜老好像故意没有逐步解释宗门门规,只待几人熟记之后便离开了,离开之时还吩咐说,一会儿要准备出谷回家,叫几人收拾好行囊,在宗门结界处汇合。
“没想到谷中方一日,时间已两月。”杨勇所说虽语句不是很通顺,却也令几人深有感触。
两个月前,陈石还对这世间存有质疑,处于懵懂无知的状态,殊不知就短短时日,自己竟然已经踏上了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修仙之路。虽说修仙未曾可期,但这已经彻底颠覆了陈石的一切认知,就像他之前说的一样“难道自己还会像以前一样看待这个世界吗?”
而杨勇想得就简单的多。在他的认知里,表姐已经足够神奇,自己几乎是脱了裤衩子光溜溜的跟着她一路长大的,某些心理方面,他可以说早已经是宗师级。而跟自己外公相处的时间里,总是会有一些不经意之间的神奇,也许外公自己觉得自己隐蔽得很好,也有公约之中“不可自称神”的约束,但其实在他的眼里,外公早就不再是一个平凡之人。
而辜芙蓉自然不用多说,无论是她自己,还是亦师亦亲的辜老,从来就没有真正刻意在她面前掩饰过这世间的另一面。而也就是在这两个月里,本来活泼有些跳脱的她,也学会了沉默和冥想,思索着自己的天赋,沉默中赏识这世间的重重神奇,也在冥思自己的责任。虽然可能现在去想这些还有些为时过早,可偏偏冥冥之中自己好像是早就已经行走在这一条路上。
辜老唯独对她说过天选之人的这个说法,也有对几人有过揣测,而作为打小就有过通灵体验的她来说,不用琢磨也知道,所谓天选不就是自己这样有着先天天赋和莫名其妙的责任意识吗?
一路上众人都有些沉默,只是在一个岔道口时,警觉性比较高的杨勇发现双玉没有跟过来,而是走上了另一条路,问道:“你们去哪儿?不收拾东西吗?”
听到杨勇的呼声,辜芙蓉和陈石也从思想世界中退了出来。
白玉和蓝玉看着三人都在静思冥想,自然不好打扰,此时见几人都看向自己,便回答道:“这几日都没怎么看到五师兄和六师兄,马上要离开了,我们想去跟他们打声招呼。”
先前陈石就有些奇怪,不爱凑热闹的五师兄不见踪迹也就算了,这好几天就连六师兄也只是那天在大殿的时候出现过一次而已。
有过杨勇闭关的经验,几人都还以为两位师兄只是恰好闭关了而已。
不过,今日马上就要离谷,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估计要等到半年过后的寒假才能再次见面了,在谷中颇受两位师兄照顾,于情于理都要应该打声招呼的。
杨勇便迫切的先说道:“那正好,我们也一起去看看。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我还差点忘了邀请他们去我那儿玩呢。”
白玉蓝玉面色有些迟疑,他俩当然知道一些原因,但毕竟是两位师兄自己的事情,自然不方便再对外宣扬,即便是他们自己的师兄弟。
陈石见他俩面露迟疑,还以为自己忽略了什么:“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蓝玉率先摇头否决道:“没有,没有,一起去吧,一起去吧。”
关于人情世故,实际上在场的几人都几乎是个生瓜蛋子。
相较于双玉兄妹的热忱,陈石的心思缜密,辜芙蓉的玲珑,杨勇的洒脱,还有柳家兄弟的依老持重,看似各有千秋,实则只具皮毛。
不说性格如此,处理事情的时候总是会考虑不周,而且事后对于是追偿还是弥补又会手足无措,不知道是就只如此为佳,还是说当初就不应该去那样做才会更好。一左一右、瞻前顾后,到最后实际上都有些想多了。
我没有拒绝你的热忱,他没有怪罪你的谨慎,又或者大家压根就没有想的那么多,和那么深。
多少年后,再一起回忆之时不由得感叹一声:“简单点,挺好。”
这不,当几人来到院中之时,五师兄还在故作矜持。
辜芙蓉跟两位师兄混的久了,不知不觉中竟有些带着当初欺负人的影子,老远就洒脱脱的喊道:“五师兄、六师兄,你们在吗?我们今天就要回程了,你们也不出来送送我们。”
蓝玉和陈石即便再眼疾手快,也有些跟不上她的嘴,手伸到半空之时,院门已经被她一把给推开了,只能有些怯怯的捏了捏拳头,相视露出一丝苦笑。
两位师兄就在院里,几人一进门就看见五师兄闭眼盘膝团坐在石桌之上,就像是在练功,对几人的推门而入不闻不问,仿佛老僧入定。
而一旁自然是有些局促不安的六师兄,虽然六师兄成见极深,最为放不下那些痛苦的回忆。但也就因为他封闭的深沉,反而也就没有那么多的烦恼。
只是此时当面对几人之时,还是明显有些局促不安?他们会不会追究为何没有参加大师兄炼药出关的日子,也没有去为七师弟送行等等。而且,他们会不会知道了自己的曾经往事,而对我们另眼相看?如果他们也一如既往的怜悯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辜芙蓉有些好奇的盯着桌子上的五师兄:“六师兄,他干嘛呢?”
六师兄明显还没有从自己的识海中清醒过来:“啊?谁?”
辜芙蓉:“当然是五师兄,你干嘛呢?”
辜芙蓉自然发现六师兄的心不在焉,又扭头盯着他问道。
六师兄:“我?我没干嘛啊?”
辜芙蓉:“那你怎么满头大汗的?虽然这是夏天,但谷中自然清凉,不至于此啊。”
“啊?有吗?”六师兄有些慌乱,还真的摸了额头一把,发现一点儿汗珠都没有,才反应过来被小师妹给骗了。
虽然面色之上除了有些慌乱没有任何其他表情,但距离身旁的陈石即便没有施展谛听法术也能感觉得到六师兄心里有了一丝反感。对于小师妹这种明显玩笑式的捉弄,显然他的心底是很排斥抗拒的。
以前一直看六师兄笑眯眯的很精致和蔼,虽然大自己十来岁,但即便是自己也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心性纯良的同龄人,却今天才发现他也有如此深沉的心思。
辜芙蓉还是一副天真烂漫的笑着拍了六师兄肩膀一把:“骗你的啦,你怎么心神不宁的,我是问你五师兄在干嘛?”
看似是在追究六师兄为何心神不宁,实际上辜芙蓉只是灵巧的带问了一句,显然是把问题的重点放在了五师兄身上。如果不是天真浪漫的表演,就是心机深沉的可怕。
陈石从习得“谛听”之法过后,虽然还不能对人施展,但不经意之间也总是会在灵台中演练。
六师兄没有再多想,虽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为何心神不宁,但也看出来她也不是真的关心这个问题,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哥在闭关。”
一时紧张,都没有再称呼为师兄。这下不止是陈石,同样敏锐的蓝玉也看出来这俩兄弟可能还沉浸在先前的回忆之中无法自拔啊。
不由得更为有些愧疚,要不是他们提起,又怎么能勾起伤心往事呢?
蓝玉关切的问道:“五师兄……他没事吧?”
一个转眼,六师兄自然从刚才的懵懂之间清明过来:“已经没事了,只是突然之间似有所悟,便就地闭关参悟玄机罢了。”
这一句话,蓝玉和白玉显然是听得懂的。既然蓝玉已然开口,白玉便默契的没有多说一句话,此时也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听明白了六师兄话语中所指。
杨勇听五师兄也在闭关,有些作为过来人的兴奋说道:“闭关?五师兄竟然也闭关了?那他这次会闭关几天,会不会也饿得站不起来?”
陈石见六师兄即便恢复精明,显然也不太会编排理由,便截言说道:“五师兄这种闭关可不会像你那样一次性闭入死关,不破不入不会出关的那种。而是即有所悟,即兴所参,而且我们现在所说的话,他依旧可以听得到,只是神识之中能做到充耳不闻、睁眼不视、有口不言的隔绝状态而已。”
六师兄赶忙说道:“对,对,就是九师弟说的那个意思。你们来得不巧,就刚刚那会儿师兄才闭关的。你看,茶杯都还摆在那儿呢。”说着,顺手扶起了刚才可能不小心撞翻的茶杯。
也正是这倾倒的茶杯,陈石才敢断言五师兄恐怕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想此时面对他们,便顺势给他找个了台阶,给六师兄圆下了一个理由。
辜芙蓉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噢,原来如此啊,那看来我们确实来得不巧。不过,跟六师兄你说也是一样的。我们一会儿就要收拾东西回程了,大概要过很久才会回来,你们可不要太想念我们哟。”
六师兄“哦”了一声:“差点都忘了你们这是要开学了,得回去读书了。要不?我去送送你们?”
这是在逐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