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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沾染上厄运的是一个女人,也同样是家中猪仔发病而死于圈舍中,见其肉质无损,便想着剔除五脏六腑,总不至于全扔了可惜。
可还不等分解完成,她便染病倒下了,发病之迅速可见一斑。幸好身边还有一位七八岁的女孩发现阿婆倒地不起,只能惊慌失措的在一旁放声大哭、不知所措。
也正是因为这哭声,才把白师兄引了过来。
一边护住其心脉,直接用法力逼迫出刚沾染不久的厄运,点点如墨的黑血顺着指尖滴落,小姑娘倒很听话的远远站在一旁,不幸中的万幸。
等指尖血色慢慢转至红色,又给她服用了一粒解毒丹药才放心扶回房间休息。乡下七八岁的孩子,多少已经能力所能及的帮忙做些家务了,此时也正乖巧的端着一杯水给她阿婆喝下。
白师兄见她神志已经清醒,逐解释道:“大姐,这疫病来的猛烈。虽说我已经给你拔除了大部分的病毒,但接下来可能要休息一段时间了,家中可还有其他人?”
在得知小姑娘的爸爸在城里打工,又要来他的联系方式,说帮忙联系才忙着继续去查探其他地方。走之前还不忘叮嘱说,剩下的猪千万是不能要了,自己会帮忙处理干净。家中如果再有其他牲畜发病,也不能碰,自己就在村中,可招呼一声,他来处理。
见其一脸的肉疼,只能又安慰说了一句假话道:“至于损失,政府会补贴给你们的。”先稳住人心再说。
也正是因为这次为其拔毒,白师兄才发现村里某处有微弱法力遥遥回应,不然也不可能让厄运发展如此猛烈迅速。
“哼,总算逮着你了。”白师兄是动了真火,如此草菅人命的东西果然就不该出现在这世上。
怕打草惊蛇,白师兄又辗转了几户人家,才悄然靠近那法力的源头,欣然便是那小孩家中。
这户人家姓邢,此时家中应有两位老人和一个男孩。前几日倒也见过老头几次,但自从李老爷子上山,就再也没见过他家中任何一人。
如若是平日里,白师兄说不定还能有所察觉,但实在是忙得有些抽不开身,而且现在想来,多少会有那虬髯大汉的掩护所致。
来之前,白师兄还特意打探了一些情况,当即排除了两位老人的可能,只锁定在那小孩身上,从年龄和身形上来看,不就是前日对付鬼侍群中的那稚嫩之人。
小孩名为邢放,其父母常年在外做生意,性格不是很好,对其子女管教也甚少,从而也养成了他一副古怪脾气,村中人多少都有些不太待见,这也恰恰给了阴祟的可乘之机。
阴祟少有直接附身夺舍的情况,但也不是没有,眼前的情况,白师兄就推测可能是阴界某位大能附身,甚至夺舍所为,不然也不会成长如此之快。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其身边会有一位鬼将级别的高手随行保护。
而伴随着这样的大能降世,其成长终归需要大量的阴郁气息和怨愤滋养。虽说阴界的环境也非常合适,但其掠夺和弱肉强食的环境哪有比人世间来的容易?更何况,人乃万灵之首,七情六欲本身就是那阴界生物力量源泉,百利而无一害。
有时候白师兄甚至在想,仙界中的神灵需要人的供奉和祭祀,而阴界诸邪魔更是直接从人身上摄魂夺魄、纵情纳欲从而壮大自身,那人间界到底是乐土还是牢笼?
藏影拢息,已然悄悄靠近。
周围的人早已因疫情人人自危而躲在家中,这也给了白师兄诸多方便行事之处。
隔着门墙,白师兄都能感应到屋内有强烈的法力波动,想着就在几步之外时都没有发现,心中暗暗有些疑惑。
以指尖纯阳火力融掉门户之上的锁扣,正合适从孔中朝内观察。
只见那叫邢放的小孩此时正端坐于床上,身形所受的创伤早已不见痕迹,面目也不再模糊不清。
如果仅仅只看面貌,谁也不会想到这看似人畜无害的美貌男娃竟然会是阴祟本尊。而现在邢放周身布满了墨黑如稠的层层细线,像极了正披着一件黑色袍子。
“果然是他。”
白师兄见此情形,想必是因之前被自己打伤,此时正在疗养。已经顾不得先前的疑虑,顷刻间破门而入,准备一击必杀。
白玉寻香直指床上的小孩邢放,笛尖的五色流光询丽夺目、气氲磅礴。对付阴祟邪魔,可用不着光明正大,还顾及对方是否是个孩子。鬼族无实质躯体,只能用大法力震散,伤其阴源本息。
眼看即将命中,以雷霆一击必然击杀于笛下,忽然侧身一掌已悄然袭来。白师兄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那躲在暗处的虬髯大汉出手,念其修为不在自己之下,只能舍弃未尽之功,接下他偷袭的一掌。
笛头倒转,左手暗运功法跟着压了上去。一触之下,凶猛的气浪瞬间将三人震荡开来。
邢放借着气浪以黑袍护身倒飞了出去,因没有实体,毫无阻碍的便直接透过墙体,眼看马上要失去灵息感应,白师兄提步准备绕过虬髯大汉,先缠住他再说。
“想杀他,可问过我?”虬髯大汉不依不饶又提掌拦在了白师兄面前。
看来不先应付他,自己是无法再追拿阴祟邢放了。不由分说便提起十二分精神,专心应付眼前。
而逃脱白师兄袭杀的邢放,此时正一脸邪魅的看着屋内,森森笑道:“就说你会忍不住找白师兄打一场的,你不动,我就给你创造一个机会。此地肯定是无法再留了,打吧,打吧,你俩无论谁死对我来说都是好事,我可不想一直被你给监视着。走了……”说着便再次化为一股黑烟,疾速往远处飘去。
屋里两人当然知道外边情形,但棋逢对手的两人也无暇分心,专心先解决掉眼前威胁再说。一掌一笛打的难解难分,四溢的气劲也早已把土墙砖瓦击得粉碎,留下破壁残垣。
久战之下,白师兄见还是拿虬髯大汉没有办法,再这样下去,恐怕真的无法再觅得阴祟踪迹,拼着自损八百硬提了一口真气,一记横扫暂且逼退虬髯大汉,左手一竖指,只见指尖已有些许血迹,顺势往笛上一抹,刚才还散漫的五彩斑斓气蕴瞬间倒转成团,隐约显现出黑白两色汇聚成球,以待虬髯大汉进攻之时予以雷霆一击。
谁成想,虬髯大汉只双手胸前一抱,两掌交互,一团更大的氤氲聚拢于间,一边慢吞吞的朝白师兄推去,自己却往后疾退说道:“小子,这是要拼命了?某家不陪你玩了。”
白师兄见之气急,又不得不抵抗眼前氤氲,虽说其威力不至于殒命,但也要防着他杀一个回马枪。
蓄势的一击只得以力破巧,震散了眼前威胁,等再追赶出来时,早已不见两人踪迹。只能愤恨怒吼一声:“无耻。”
不甘心的在附近又搜寻了一番,除了一些法术残留以外确定再无痕迹,只能就此作罢。
只是忽然发现刚才的废墟中传来微弱喘息之声,白师兄眉头一皱,自然想到了邢家应该是还有两老人的,可是刚才为何不见一丝气息?
掀开覆盖的杂物,总算把两位老人给拉了出来,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状况,白师兄忍不住一声叹息,终归还是太晚了。
阿婆被一根木刺直接贯穿了心脏,早已经没了气息。老爷子伤得更重,胸口也已经塌了下去,只是还没有直接毙命而已。被压断的肋骨也已经伤到了脏腑,腹腔的持续性出血也容不得他再有抢救的机会,现在也仅仅只余下老爷子的一口气在,气若悬丝的口中却支吾有声,似乎有什么遗言要交代。
白师兄奋指疾点,刺激穴道以激发其残余生机。
老爷子面色逐渐潮红,猛然咳嗽几声,总算把堵着喉咙中的那口血痰给吐了出来,深吸了一口才勉强说道:“你就是白师兄吧?我见过你。”
白师兄知道他时日无多,只能惋惜的抱歉道:“你伤得太重,我已经尽力了。如果你有什么遗言要交代的,我可以帮你转达。”
老爷子想来也心里明白,此时还顾着关心他人:“老婆子呢?”
白师兄不想欺瞒,只能遗憾的摇了摇头。
老爷子面色不由得一暗,又猛然咳嗽了起来。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才悠悠地说道:“放儿是个心底善良的好孩子,只是可惜他父母没有好好管教他……白师兄,我求你一件事。”
老爷子还想着替邢放求情,想来他是知道一些什么的。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白师兄自然不好拒绝,只能先听听他所谓何求:“你说。”
老爷子声若游丝,勉强道:“放儿……若是被什么胁迫……请你……一定要救救他。如果……他犯了错,那便……罢了吧。”言尽,老爷子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闹出了这么大动静,早已经惊动了周围的邻居,此时正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不远的地方,看着此处的废墟,也有些不敢靠近。
见白师兄从里面出来,忙问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没有伤着人?
白师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虽然两位两人最终死于崩塌,但从他们额头上的鬼族印记来看,其本身已经感染了鬼族诅咒。
这也是为什么先前没有发现他们也在屋内的原因。此时就算再把他们抬出来,不久过后也会像李老爷子一般转化为鬼侍。还不如就留在此地,火葬了之,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