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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什么会在这儿!!
而且,她皱了一下眉,又锤了捶脑袋,怎么就忽然晕倒了呢。
沈盈枝从床上翻身下来,她舔了舔唇,看着前方那个背影,眉头紧紧的蹙着:“ 那个,你是谁啊?我怎么会在这儿, 你是?”
她一边说话, 一边赤足朝着前面挪过去,然后越靠近那个人, 她心头的威胁感越发严重, 等到看清那个人的脸时候, 沈盈枝一张小脸全白了。
她目光慢慢向下, 落在男人把玩的手里,眼泪都差点吓了出来。
“扶,不, 殿下。” 沈盈枝抖着嗓子道。
从来没有一刻, 沈盈枝像今天这样害怕过,就连上手术台的时候都没有, 毕竟 …… 她没有看过这么血淋淋的一幕。
少年修长白皙的手指把玩着半截手臂, 手臂血淋淋的, 从手肘处断裂, 扶嘉一手拿着那半截胳膊,一手将僵硬的五指掰开又合拢,最恐怖的是,那半截胳膊上的衣服,沈盈枝昏迷前才看见过。
他他他他把人胳膊砍下来了,还当玩具一样玩!!!!!
沈盈枝后退两步,淡黄的光从窗棱射进来,落在少年微勾的薄唇上,再加上少年繁复古老的面具,写满了变态和鬼畜两个字。
沈盈枝退啊退啊,一路退到了墙壁上,退无可退,她紧紧的贴着墙面,移开了目光。
这时候,交椅上的少年抬起了眼,沈盈枝咽了咽口水。
扶嘉笑了一下,他指着那半截胳膊轻声问:“ 你知道这半截胳膊是谁的吗?”
沈盈枝下意识点点头。
扶嘉又勾了勾唇,他起身,一袭黑色衣袍把人衬的越发阴蛰鬼畜,他轻轻的问:“ 是谁?”
抿了抿唇,沈盈枝胆战心惊道 :“ 赵冲?”
扶嘉笑了笑,露出一个赞许的笑容:“ 我怎么能容许别人欺负我的人呢?”
别人欺负我的人……
沈盈枝瞬间就想到了小河,扶嘉的人设鬼畜又变态,为人却又霸道,他的人的确只能自己欺负,因为赵冲欺负了他的侍卫,所以他把人家的肢体当玩具吗 !
呜呜呜,扶嘉的确不亏为男主。
够变态!!
沈盈枝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想到书中原主的结局,可是大卸八块,呜呜呜呜呜,不会要提前了吧 。
她为什么会和扶嘉在一间屋里!!
沈盈枝下意识地抱紧了胳膊。
扶嘉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他看着沈盈枝就像是陷入陷阱中的小羊羔,颤抖 ,恐惧,想跑也跑不了,他的唇角牵起一个满意的微笑,但一下秒,他按住胸口位置,蹙了蹙眉头。
为什么没有想像的开心……
扶嘉带着面具,沈盈枝看不清他的眉目表情,但从他全身的气压来看,沈盈枝敏锐的发现,扶嘉……心情不太好!!!!
心情不太好的时候要干什么事,当然是折磨人了。
沈盈枝扒着大门,欲哭无泪。
哒哒哒,尤其是现在,扶嘉抬脚,一步一步慢慢走近,他的脚步声落在沈盈枝心上一样,扑通扑通扑通。
越来越近了,到了最后,人已经站在了沈盈枝的眼前,一种阴沉的气息将沈盈枝笼罩住。
沈盈枝的下巴被挑起,然后她被迫望进了林河的眼睛里,他的眼睛给了沈盈枝一种诡异的熟悉感觉。
“你怕我?”扶嘉平铺直叙。
发现自己可能要死了,还是那种很惨烈的死法,能不害怕吗?
沈盈枝想点头,但是她的下巴被人掐住,她点不了头,只能用一双水汪汪的鹿眼可怜巴巴地看着扶嘉 。
扶嘉又露出一个让人心惊肉跳的微笑:“ 你可知我是谁?”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啊,你是男主啊,这个世界笑到最后的人。
她的下巴依然被紧紧捏住,沈盈枝说不出别的话,但是看着扶嘉那蕴意悠长的笑容,似乎她就是粘板上的肉,任人宰割,沈盈枝的眼圈开始湿润。
妈妈啊,能不能给她一个痛快,不要吓她。
发觉沈盈枝的眼睛开始泛红,扶嘉的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幽蓝之色。
沈盈枝愕然的睁大了眼,她没有错过林河眼底一闪而过的幽蓝,扶嘉只有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候,眼睛才会变色 ,他他他真的生气了吗?
生气因为她的存在,给他的属下带来了麻烦,让林河不顾自身安危,为自己出头。
想到这儿,沈盈枝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望着扶嘉,决定把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要把小河摘出来:“赵冲一事,都是我的原因,不关林河的事情。”
闻言,扶嘉眼神变了一瞬,他看着沈盈枝,眼眸闪过幽深的光:“ 你很在乎林河?”
“我”当然很在乎小河了,才说一个我字,沈盈枝及时收嘴,不行,不能说她和小河关系很好,扶嘉骨子里是一个很霸道的人,若是知道自己的属下为了他人借扶嘉的势狐假虎威,小河必定难逃一劫。
她万一逃不掉就算了,但是小河一定要好好的。
想到这儿,沈盈枝深吸了一口气,他看向扶嘉:“我和林河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算不得多好,只是林河侍卫心底善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 ”
普通朋友关系………
扶嘉眼底越发深不可测,他背在身后的手掌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眼珠已经不是一闪而过蓝色,而是彻底变成了大海一样的幽蓝,像是早春的天空,碧蓝如洗,可以遮盖住一切东西。
他望着沈盈枝,原来就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呀……
垂眸,扶嘉又低低的笑了声 ,然后他抬起头,双眼直勾勾地叮死了沈盈枝 。
可怕……
沈盈枝看着眼睛忽地一下变成了蓝色的林河,心中升起一股巨大的恐慌,尤其在扶嘉不停的靠近他,甚至伸出手,撩起一缕她耳后的碎发时,那种害怕让沈盈枝不仅眼红了,啪嗒,一滴泪从沈盈枝眼眶划落,随之而来的是,止不住的泪水。
扶嘉顿了顿,他从沈盈枝的耳后抬起头来,看向沈盈枝,发觉她在默默的流眼泪,扶嘉心里生出了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把她关起来,不是看她哭的。
他要她对他笑。
沈盈枝住的地方是个两进的院子。
一进是个大院子,北面是三正两耳的正房,也是沈盈枝和库妈妈春柳住的地方,两侧东西厢房各三间,非常敞阔,院子里种了好几颗石榴梨树 ,正房的后面还有一排后罩房。
厨房在东西角的位置,离刚刚安置小少年的地方不远,沈盈枝疾步走过去。
原主被她的父母送出了侯府,养在了山清水秀的安州,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原主父母也不故意折磨她,每个季度都会送来五十两银子和一些布匹医药,沈盈枝过不上大福富贵的豪门小姐生活,也衣食无忧。
到了厨房,沈盈枝打开橱柜, 热了一份白粥。
她叹了一口气,也想生火做饭,但是想到原生的奶娘库妈妈,沈盈枝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要是她知道自己今天捡了一个小少年回来,恐怕立刻就能把他撵出去。
库妈妈名头上是原主的奶娘,但原主的诗书女工,全都是她教的,沈盈枝总觉得她不像是一般的奶娘。
加之三个月的时间,让沈盈枝知道,她搞不赢……库妈妈。
她名义上是小姐,但在这个院子里,库妈妈才是做主的人。
想到小少年一身的伤,沈盈枝皱了皱眉,上辈子她父母走的早,以后的那些年,她和她弟弟完全是靠着好心人的帮助活了下去,尤其她有先天性心脏病,弟弟的身体也不太好,心脏病的花费巨大,要不是来自民间政府的爱心筹款,恐怕早就去世了。
她受了世人那么多恩惠,即使换了一个朝代,也做不到对需要帮助的人无动于衷。
只是想到严苛的库妈妈,沈盈枝的头痛了起来。
在厨房拿了食物,沈盈枝快速的朝着最外间的东厢房走去,一打开房门,看见的就是少年强撑着病体,虚弱的站着,和榉木架子床隔着好几米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