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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以来,萧氏和魏冰颜都关心阿瑞,如非萧氏有了身孕,她已经想着将阿瑞过了当嫡出的孩子,往后用心指导他一展抱负……现在却出了秋姨娘这档子事,她最担心莫过阿瑞了。
“阿瑞是一个仁慈的孩子,即便他之后知道了,也会知道的。”魏冰颜轻声细语讲着,那天阿瑞在秋姨娘宽敞的院落外边儿徘徊不走,她是知道的,殊不知如何跟他明言。
有可能,待他长大一点儿,会清除的。
萧氏幽幽的一叹,“她不愿意讲出来是谁给她送的香露,之后家中更要谨小慎微些,千万不要让那个家伙又有时机,说不准下一回荼毒的是他人了。”
“娘,你放宽心,女儿自有想法。”魏冰颜道,她第二天要亲自走一趟沈府,跟沈太太好生的聊一聊。
她一直感觉,沈太太和沈柔若不是一样的人,她送的这一些花胶……恐怕是被利用了。
萧氏点下头,“秋姨娘的事情,还是让我来安排吧,你终究只是个没外嫁的小姐,不要到时被说长道短!”
魏冰颜回应了下,横竖只需要将秋姨娘赶出去就好了。
萧氏让夏月竹去叫了两个力气硕大的婆婆进去,吩咐她们翌日暗地里面将秋姨娘押上马车,在这之后送过去在葱茏的洪山山麓的山庄中。
那是个极偏僻处。
两个婆婆应下来了。
黄昏时,魏忠一脸黑线回来,出现在正房,只问萧氏健康情况,想来是已经听别人讲今天在平安王府发生的事儿了。
见萧氏安然无事,魏忠将沈柔若怒骂了顿,连四皇子都一块责怪了。
萧氏慰问他两句,就和他讲了想把秋姨娘送过去山庄中。
魏忠一心一意只惦记着萧氏的皮细肉嫩的肚皮,对秋姨娘的去或者是留一点都不在乎,不住的扬手让萧氏最终决定。
第二天,天不见亮透,整个家宅一片儿沉寂无声,秋姨娘在梦里被堵住了口,强撸着出了不起眼儿的小门,押上马车,偷偷的地快速的离开了京城。
秋姨娘被打发走的消息秘密地在这魏宅四散传扬着,没有人清楚缘由,但是都在揣度着,心里边儿也开始害怕萧氏这一种犀利不容情的招数,这秋姨娘不过是得了老爷子数月的宠爱,想不到就招了萧氏的嫌,方才回来没有多久,就把人家给处理了。
之后如果是有何事犯到萧氏头上,那不是死的更快一点儿吗?
一下子,水深火热,在萧氏身边更是守口如瓶,没有胆子敢在随意寻话探试了。
阿瑞在白天当值后,出现在秋姨娘的房中,察觉许许多多熟悉的脸庞都不见了,在这之前秋姨娘身边那个贴身的奴婢,都不见了……
他在屋子中呆了很久,眼眸很酸很涩,感觉有什么东西涌到了眼圈,而又被挤回去了,只觉内心深处空落落得,非常的怅惘迷茫,不知道接着该干什么。
“二公子,咱们回去吧!”阿瑞的婢女同情地看着他,轻声细语的讲着,不忍心他在这睹物思人。
“母亲那儿有尊贵的宾客,便先不去问安了,回屋子中阅书吧。”魏龙瑞无知无觉地点下头,走出去了,再没转身了。
很快,就有人将阿瑞来这儿干什么的情形回了给魏冰颜,魏冰颜听过了,透出个不知道是放宽心还是顾虑的神色。
“这几日好好看着阿瑞,他跟秋姨娘是不同的,悉心的照料她。”魏冰颜对来答复的婢女讲道。
“奴婢省得。”那婢女褔了一褔身,轻声道。
这婢女也是萧氏给阿瑞安排的,叫绣彩,悉心的照料阿瑞的饮食住行。
“小姐,准备去太太那里吗?”白冰卉在绣彩离开后,轻声问着魏冰颜。
“不去了,你去看下,沈太太如果是离开了,就把她请来这儿。”原先今天她是准备走一遭沈府的,想不到还没有出去,沈太太却自已登门了,讲是要过来拜访萧氏。
想来是前一天平安王府发生的事情已经传到沈太太耳中了,故而这时候是替沈柔若赔不是来的吧,她相信母亲不会跟沈太太讲太久的话,终究还有那时候花胶的事儿还没有搞明白,她们对沈太太还有疑心。
白冰卉回应了下,小步走出去了。
“殷姨母,这一些花胶呢?”魏冰颜问着。
“都收起来了,小姐准备如何做?”殷姨母回道。
魏冰颜说道:“去取些过来吧,我想沈太太应当很快就会过来的。”
沈太太的确在听别人讲沈柔若在平安王府的表现后,才最终决定今天来魏家的,原先她已经有这样的一个准备,只是提早时间了罢了。
她着实搞不清楚,如非已经成了她手中的女儿,她真的很想硬下心不管了,已经成了四皇子的侧妃,却还没有彻底的死心,萧氏怀孩子关她什么事情呢?羡慕妒忌有何用,都不如自已出息些。
上一回托她给萧氏献上娇艳夺目的花胶时,还以为她已经彻底的想清楚了,想不到还是一样儿。
幸亏萧氏没有出什么事,不然就应该将魏家给冒犯个彻彻底底了。
“……我这样的一个侄女儿有时说话不知道方寸,前一天触犯了魏太太,还请魏太太宰相肚里能撑船,千万不要同她计较,我代她跟你陪个不是。”沈太太关切了萧氏两句,谈了两句日常后,最后转进主题。
前一天沈柔若回去后,四皇子妃惩罚了她面壁思过,之后四皇子回到府中,差一些把她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的毒打一顿,好在还看在沈威的份儿上,没有真的出击。
不过也让沈柔若牢牢的记着了收拾,四皇子不会接受自已的女人在外边儿乱说污蔑他,即便沈柔若暗地里面在帮他做事情,也一样的。
萧氏对沈太太一直印象很好,故而不怎么相信这一些花胶的药是她下的,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她这个时候也是不敢笃定沈太太到底是不是和沈柔若一伙的,“沈侧妃嘴快,是一个爽利干脆的人。”
沈太太叹了叹,“也易得罪人,魏太太,实际上柔君真实的品行不逊色丝亳的,便是有时想得太过执着了。”
如非对魏忠癔症了,沈柔若又如何会钻死胡同呢?
“有一些话……在自己人身边说一下就罢了,沈侧妃终究还年轻,可是有时讲错话了,他人可不管年轻还是不年轻,沈太太,你讲是吧?”萧氏淡淡的笑着说道。
沈太太轻声讲是。
“我也没有事情了,沈太太也不必担心,只是期望沈侧妃往后多注意一点才是。”
“她已经知错了。”沈太太讲。
萧氏笑了一下,沈柔若会知错吗?估计只怕嘴巴上讲知错了,内心深处然而又不那么想吧。
沈太太内心深处叹了叹,清楚萧氏对沈柔若已经没有了过去的深厚感情,她原先还想着替沈柔若多讲点儿中听的话,但是一看到萧氏的神色,就心中了然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她仰起身子立即吿退。
萧氏没有留她,让夏月竹礼送出行。
沈太太刚跨出院子的大门儿,就看见魏冰颜的贴身婢女迎上来了,屈身施了一个礼,“沈太太,咱们小姐请你过去讲讲话,不知道你能不能行行好?”
这时寻她说话,自然不是侃谈,沈太太点下头,和白冰卉一同出现在莞苑。
魏冰颜笔挺的站在坚固的阶石上等着,看见沈太太的身影出现在门前,马上迎上来了,莹莹恭敬的行礼,“沈太太,唐突将你请过来了,还请多多谅解。”
“魏小姐太过客套了。”沈太太笑意盈盈的撇嘴,她一直感觉柔君是一个极机灵很有心机城府的人了,可是和身边这样的一个小女孩相较,明显还差了一些。
和这样的一个魏冰颜敌对……柔君很难更加的优秀吧。
将沈太太恭恭敬敬的迎入了屋子中,斟上清香怡人的茶后,魏冰颜让白冰卉和殷姨母都在外边儿等着。
“不知道魏小姐寻我有什么事情?”屋子中没有别人,沈太太心中不由暗忖魏冰颜寻自已笃定跟沈柔若难脱干系,莫非柔君又做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点,她的脑仁突然爆发的疼,对这样的一个手中的女儿愈来愈感到脑壳疼。
桌面摆了个饭碗,魏冰颜将盖帽儿拿开,里边儿是几精彩纷呈的花胶,“沈太太,可还识得那一些花胶?”
“这是……”沈太太怔了一下,抄上一片儿花胶细看起来了,“这是以前我给魏太太送过来的花胶?”
魏冰颜指了一下一边的精美的盒子,“你送过来的花胶都在里边儿。”
沈太太神色一肃,“魏小姐的意思,是这花胶有问题?”
魏冰颜没有说话,只是又取来个碗儿,将花胶放进去了,又倒了些烧酒,没有多久,花胶的颜色有一些变了。
“这花胶上有种混乱之域香精,滋味儿非常淡,基本上被花胶的膻气盖过去了,但是这一种香精恰巧碰到白酒会变色……”魏冰颜轻声申辩着,顺帯着将香精的厉害告知了沈太太。
沈太太的脸色又青又白的,“真是的……我诚心的送予魏太太的花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