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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元异人追赶拓跋帖木儿,忽闻后兵报进,称两界关已失,大惊道:“你可看清!”败兵道:“上将军,刘将军被耶律霯大败,已向大兴关去求援了!”异人闻言,长叹一声道:“大兴关离此百里,这一来一往,至少要半日,如何得救!”正言语间,又有军卒报进。异人焦躁道:“又是何事啊!”军汉道:“启禀上将军,那耶律霯率领三万铁骑,疾速杀来!”异人大怒道:“区区三万铁骑如何是本将军对手!众军听令,随本将杀回去,斩了耶律霯,夺回两界关!”忽然一声炮响,拓跋帖木儿引军杀回。又是一声炮响,耶律霯铁骑杀至。两面夹攻,隋军措手不及,虽然拼死力战,终究寡不敌众,一人无奈,率残军两千,退至两界关南七十里处墨城。拓跋帖木儿与耶律霯兵合一处,清点人马,尚有十八万数。便教耶律霯率军十万,追杀元异人,自领军马,进驻两界关。
再说那元异人退至墨城,心中感慨万千。是夜二更,异人夜不能寐,披坚执锐,在城上巡防。忽见北方火光冲天。不多时,东西南三门皆有小卒报进,言番兵攻关。异人大怒道:“古人云‘水深难见底,虎死威不倒’,我元异人八岁习武,十六岁上阵杀敌,一生大小七十余战,未曾有今日之耻!”急令军队打开东门,迎战番兵,突围后奔向大兴关。当下混杀一场,异人带残兵三百,突围而出。耶律霯闻报,呼呼冷笑,并不追赶。左右不解,问其故。耶律霯笑道:“本帅料定元异人必走东门,果然如此,我早在沿途布面埋伏,只等他落马被擒!”吩咐摆酒排宴,为众将庆功。
那元异人突围而出,奔走八十里,眼见将至五更,令众军原地休息。亲兵上前,扶异人下马,递上水带。异人大喜,正要解渴,忽然四周火光冲天,一将当先,怎样打扮:
身高八尺,腰大八围,虎面虬髯,威风凛凛。头戴凤翼盔,斗大红缨满天栽,身穿青铜甲,内衬绿绫袍,腰束狮蛮带,足踏绣金龙凤靴。左有宝雕弓,右插琅琊箭;坐下乌龙驹,四蹄蹬跑声如雷;手提轩辕澈,杀气冲天。
那元异人见了,厉声喝道:“来将何人!”来将道:“契丹国镇殿将军萧昊诚奉我家御弟王爷之命,在此等候多时了。”军士见说,大喊一声:“准备迎战!”三百人齐齐上马,四面冲杀。异人见了,长叹一声,仰头望去,青龙偃月刀竖在一旁,刀锋寒光不见。未几多时,周围杀声平息,番兵把异人四面围定,慑于其英雄之气,不敢上前。异人见了,冷笑一声,右手一伸,攥紧刀杆,立时站起。番兵大惊,倒退四五步。哪只异人掣剑在手,把颈一抹,可怜一代勇将,正是:
昭然垂万古,义勇冠三军。
萧昊诚见了,翻身下马,插枪于地,上前鞠了一躬,而后拔剑,取了首级,挂在马项上,急教收兵回营。耶律霯大喜,教悬头军门,犒赏三军,不表。
再说刘方引着千余败兵,逃出两界关,行了多时,正撞见一支彪军,正是张颐。刘方见是张颐,声泪俱下。张颐大惊,详问其故。刘方便把元异人兵败战死之事,细细说了一遍。张颐大惊,忙带了刘方,回报杨广。杨广大怒,拍案喝道:“大胆拓跋帖木儿、耶律霯,竟敢杀阵爱将!天宝将军何在?”成都闻言,出列拜道:“臣在!”杨广道:“令卿带兵五万,七日之内,夺回两界关,斩杀拓跋帖木儿、耶律霯!”颖儿闻言,出班奏道:“请陛下圣裁,容臣同去!”杨广道:“如此最好!”即刻点了宇文晟、沙羽封,起兵相助,不表。
再说拓跋、耶律二人拿下两界关,商议攻取大兴关,忽报城外隋军讨战。二人大惊,颤声道:“何人领军?”番兵道:“是宇文成都亲自领军,还有其妻颖儿。”耶律霯大惊道:“一个颖儿已经是武功高强,深谋远虑,宇文成都亲自来此,却怎么好?”拓跋帖木儿道:“虽然如此,我等坐拥三十八万大军,宇文成都只有五万人马,何足惧哉?”耶律霯道:“一个元异人用四万人马打得我六十余万大军只剩四十万,岂能小觑!今日交手,必须突厥国的狼骑兵冲锋在前,我契丹的轻骑会在两翼辅助。隋军虽然战力奇强,但是缺少马匹,必然不是我等对手。”拓跋道:“有理!有理!”
当下二帅率军,出关相迎,成都见了,催马上前,厉声喝道:“突厥狗番,宇文成都在此!还不下马受降,更待何时!”突厥人听闻“宇文成都”四字,惊得魂不在身,心中打起退堂鼓。那兀颜小将军,如今成人,见了成都,心中大怒,拍马出阵,劈面一枪刺来。成都笑道:“原来是你!”把镗一抬,“噶啷”一声,震得小将军虎口发麻,又是一镗打来,震得膀酥筋麻,回马便走。宇文晟见了,拈弓搭箭,“嗖”一箭射来,呜呼哀哉。
突厥阵上一将见了,心中大怒,拍马出阵,宇文晟看去时,果然一员虎将,你看他:
身高七尺八寸,生得一张瘦脸,面如雷公,络腮胡须。头戴青铁盔,身披连环甲,腰束玉带,足蹬豹皮靴,外罩飞虎袍。手握抽屉抢,坐下干草黄。
宇文晟见了,吃了一惊,忙问道:“来将何人?”那将道:“魔家乃突厥可汗千岁驾下,神武大将军通天宝就是,小南蛮,你又是何人?”宇文晟道:“你这狗番,果然眼拙,本将乃是天宝大将军义子,你到我是谁?”通天宝笑道:“你就是宇文晟么?你既然怕死,不上战场就是,何必穿三层盔甲,也吃人笑。你速速回去,教那沙羽封出来,魔家要取他首级,到可汗面前请功!”宇文晟闻言大怒,飞马上前,劈面一枪刺来。通天宝见了,大笑一声,把枪头一削,虎头铁鞭枪只剩下枪杆。通天宝笑道:“你这厮兵器不济事,快快换一把来。”宇文晟怒道:“不必更换,这里就有!”弃了枪杆,从得胜钩上去了星辰镐,劈面就打。通天宝把枪接住,正是:
通天宝抽屉抢,劈面就刺;宇文晟星辰镐,对面来迎。通天宝丢开解数,宇文晟抵架神兵。一北狄,一神将,来来往往甚消停。这个说:“你反天朝该死罪!”那个说:“自古皇帝轮流做!”这个说:“你大逆不道伤时运!”那个说:“且把本事来争先!”算来只为龙廷故,致使南北两不宁。
当下二将你来我往,大战四十合,不分胜败。成都见了,挥军冲杀。耶律霯看得清楚,教突厥狼骑兵在前,契丹轻骑左右游击辅助,隋军骑兵初练,起色不大,虽然人人拼死,只杀个平手。两家各自退兵。
却说成都大战一日,未见输赢,心中烦躁。颖儿见了,故意问道:“何事如此犯愁?”成都道:“能有何事?前方战事吃紧,我处尚要对付突厥,却怎么好?”颖儿笑道:“何不夜袭两界关?”成都道:“夜袭不好,只是敌军必有准备。”颖儿道:“何以见得?”成都道:“姐姐智勇双全,人称‘女诸葛’,大驾在此,他们怎么敢不留下后手,防我夜袭。”颖儿闻言,捂嘴笑道:“吹捧的不错。”顿了一顿,正色道:“只是今夜,你可以放心夜袭,他们不会有防备。”成都不解道:“这是为何?莫非姐姐能未卜先知?”颖儿道:“正是因为奶奶在此,所以他们才会认定我军不会用夜袭这等雕虫小技。”成都闻言,茅塞顿开,忙点兵一万,人衔枚,马摘铃,悄悄潜至关前。
再说两界关内,拓跋帖木儿甚为不安,请来耶律霯,问道:“耶律元帅,依你之见,隋军会不会夜袭我军?”耶律霯闻言,呼呼笑道:“元帅又胡乱猜疑了,这夜袭断断不可能。”拓跋道:“颖儿人称‘女诸葛’,兄台怎么敢如此轻视?”耶律霯道:“正是因为颖儿人称‘女诸葛’,隋军才绝对不会夜袭。元帅试想,当年孙武子著书立说,留下《孙子兵法》。自此天下名将,那个不知夜袭,故而处处设防,唯恐夜袭。那颖儿此生,哪一次不是拖垮敌军,而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元帅不必担心,料想隋军不会夜袭的。”拓跋大喜,忽然小番报进,言隋军夜袭东城,杀入城内。拓跋闻言,大骂道:“无能鼠辈,屡屡坏我大事!”耶律霯闻眼,高声叫道:“隋军入城,我们还在此处等死争辩作甚?快快撤军罢!”拓跋喝道:“区区五万兵马,何足惧哉!”耶律霯闻言,破口大骂道:“无知鼠辈,不相与谋!试问,两界关乃隋军战略要地,杨广怎会只派宇文成都率领五万大军前来支援?就算只有五万,也是五万骁果军!如今隋军夜袭,只能说明宇文成都是前部!”拓跋闻言,如梦初醒,忙点齐兵马,星夜逃至天山。正是:
无能庸才做大将,误国误己更误兵。
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