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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鬼鬼祟祟干什么的?”
展宏闻声看去,只见一位挑担的白发长须老者正一边矮身从肩上卸下扁担,一边紧盯着展宏,嘴上说道:“我不管你是哪来的野小子!这一片儿的泔水、垃圾全都被我包下了!看你就不像个好人!”这老者说完从一前一后两个大水桶上抽出扁担,双手握住恶狠狠地向展宏逼近。
也多亏是这后街僻静少有行人,要不然经这老头如此一咋呼,估计这俩人早被看热闹的人围了起来。
展宏扔下手里的铁丝缓缓起身,面前的老头赶忙停下脚步,用扁担一指骂道:“你想干嘛?要打我不成?就我这年纪跟你阿爷比都要年长几岁!真是反了你啦!你这有娘生没娘养的狗东西!”话说完这老头抖了抖手里的扁担喊道:“还不快滚!?”这老头眼见展宏展宏既不说话又不动,就那么直勾勾看着自己,心里倒也是发毛,一时间不知是进是退,但心中转念一想,自己年纪在这儿摆着,谅他也不敢对自己怎样,想罢提高声音喊道:“狗崽子!你还不滚?”
正此间,从巷口拐进来一个抱孩子的女人,正听到这老头儿叫嚷,抬眼看到眼前一幕心里一紧张,赶忙低头站住,心里寻思着自己是绕过去还是原路返回,就这么一耽搁老头被老头看到,这老头冲着女人又叫:“看什么看?没你什么事!别在这显眼!”
眼前这抱孩子的女人莫名其妙被一吼,身子忍不住颤抖,怀里的孩子也大声啼哭起来。孩子一哭,女人慌了手脚,一边哄孩子一边看向老头道:“你喊什么喊?这路是你家的?”如此一句话说出,白发老头子是又来了股劲儿,转身把扁担往地上一戳,右手掐腰大骂道:“大晚上的还抱孩子出来干什么?看你也不是个那什么好东西!怀里抱着的是跟谁下的野种?”
“你说谁呢?”女子涨红了脸,怀里的孩子哭地更是撕心裂肺:“你个老不死的!嘴上不干不净!怪不得一辈子收泔水!我看你就是吃泔水长大的!”
展宏眼看着两人吵嚷心中是烦躁异常,前后看了看这僻静的巷子里只有他们三人加上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若就是这般任由他们吵闹下去恐怕招来麻烦。一时间他是恶从心头起两手攥紧拳头就要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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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俩人要遭殃!”趴在房顶上的灰衣人小声说道:“他不会连婴孩都不放过吧?”
“哼,人可能不会,但这家伙他就不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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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展宏俯身拾起地上的锁头,随手扔远,眼前的老者和女人瘫倒在地,那婴儿倒也止住了哭声。
“你们两个!”展宏仰头看着房顶说道:“快下来帮我把这里处理一下。”
房顶上趴着的两人眼看这展宏冲上前去,两招便击倒了老者和女人,顺势扶住女人又接过孩子,再缓缓把孩子放在女人怀中,然后转头看向自己的位置。这灰衣人心中暗叫一声不妙,早知已经暴露了踪迹,只得与黑袍从房顶跳下,轻飘飘落地。
黑袍人脸上先白后红,拱手施礼道:“展……展大哥。”
“昨晚便发现你们了。”展宏坏笑道:“除了你们还有一伙人跟着我。”
“什么?还有一伙人?”灰衣人明显一惊,忙左右去看,右手已握住腰间短剑。
展宏收起笑容道:“进城便被甩掉了。”说完顿了顿又道:“都是共事过的兄弟,虽然是不熟,但也大概知晓你们的任务,还烦劳二位把这两人送到他处,别坏了我的事。”
“你,你要干什么?”灰衣人看了看旁边的新竺馆,又看向展宏道:“你可知……”
不等他说完展宏便转身走向那地窖口,嘴上说道:“先谢过二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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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开轻关,铁门严丝闭合,一股子霉臭味直灌入鼻。
眼前这通路不高,躬身勉强通过,齐小腿的脏水恶物,头顶每隔十几步就会出现一方小孔,不少还滴着脏水。展宏却也不恼,嘴上还是挂着坏坏的笑容。行了数十步,面前是豁然开朗也干净了许多,手指粗细的铁栏阻挡于前,这一来倒是让展宏束一时束手,只得四下查看,要说那怎么就这么巧,怎么又这么寸,这一找之下竟在角落捡到一根生锈的铁棍,他略一思索计上心头。说这展宏脱下外衣拧成绳子,一头套在面前的两根铁栅栏上,另一头别在生锈的铁棍上,双手叫力,拧着绳子,不多一会那两根铁栅栏便是“吱呀”作响,再上眼去看铁栏弯曲,已是形成了那足以钻进钻出一人的空隙。
再说展宏头上,新竺馆正中的天井下的院子内,十几名身着华服的男男女女正谈笑饮酒,一旁的乐师弹奏维那琴和西塔尔琴,一个年轻女孩双腿夹着单面手鼓节奏轻快地敲打着。灯影晃动下,那锈金的坐靠垫上躺卧着一位美丽女人,身着纯白色的纱裙,颈间手上没有任何装饰,耳朵上倒是带着长长垂到胸前的耳饰,她那身材丰满且感性,长长的秀腿搭在身旁的男人腰上,似水蛇缠绕一般,看面相约是三十岁出头的年纪,蓝紫色的眼影,真真是娉婷袅娜。女人举起手中酒杯,与走过来敬酒的人轻轻碰了碰,优雅一笑将杯子送到嘴边抿了一口。
方形的院落中央那水池中竟也有男女嬉闹,院落四周的楼梯口与门口处都站着守卫,一个个面无表情,与他们眼前男爱女欢的气氛是截然不同。
地窖内的展宏侧身钻过栅栏,取出火折子点亮,借着微弱的光亮四下观瞧,待看清楚周遭环境后心中也同时做好盘算,寻了梯子爬向地窖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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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敲鼓的年轻女孩放下手鼓,走到女人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女人坐起身,把腿从身旁男人的腰上收回来,轻声道:“我的爱人,请允许我离开一会儿,我要去见一位客人。”男人因酒精迷离了双眼,或许都没有听清楚女人说了些什么,脸上笑着就是轻轻点头。
二楼的一处临街房间,女孩伸手打开了门,开门的瞬间房里本来坐着的男人腾地站起来,紧张地整理着身上的衣服,抬眼看到女人便深深鞠了一躬道:“卡芙莉娜夫人。”
卡芙莉娜笑着走过去坐在软椅上开口道:“诺迪里,快坐吧,不用拘谨。”
“夫人。”轻声说完,看卡芙莉娜并没有要她离开的意思,便转身将房门关好,走过去站在卡芙莉娜身后。
诺迪里虽然也坐了下来,但只是搭了个椅子边开口说道:“夫人,您不能把那些都拿走……”
卡芙莉娜刚才还满脸笑意,只一瞬间变为冷脸相视道:“难道我不可以支配我的财产?”
“可那是大家的,并不是你一个人的。”诺迪里往前挪了挪接着说道:“夫人,我支持你,我愿意永远跪在你脚边,但如果你这么做无疑会毁了这一切!”
“大家?”卡芙莉娜接过身后女孩递来的酒杯抿了一口道:“你所说的大家也是我的财产之一吧?”
“夫人,恕我直言,你这样无异于把大家推向火坑,也将自己置于险地。”诺迪里一脸诚恳:“你知道诺迪桑一直对您不满。”
女孩背在身后的右手不知何时多一把尖细的锥子,只要她的主人一声令下,眼前的这个男人必是命丧当场。
“趁我还没生气。”卡芙莉娜拿着酒杯的手伸出小指,指了指门口:“我信任你,我可爱的诺迪里,你我是一张床上的人,我不会把你置于险地,更不会把我自己置于险地。”卡芙莉娜说完站起身,走到诺迪里面前吻上诺迪里的嘴,口中的舌头灵巧地分开诺迪里的嘴唇和牙齿。
这热吻让诺迪里整个人都软了下来,身体滑到椅下,几乎是仰着头跪在了卡芙莉娜的身前。
“去吧,快回新竺去,我和王子都不在国内,一切还要靠你费心。”卡芙莉娜指间轻柔划过诺迪里的脸颊,那诺迪里还痴痴望着眼前的女人。
女孩收起手中的锥子,几步上前搀扶起诺迪里送出门外。
“阿穆,你也出去吧,我身上汗渍渍的。”卡芙莉娜放下酒杯,抬手摸了摸胸口。
“主人,我可以为你擦身。”这叫阿穆的女孩边说着边解开了颈后的扣子,身上的纱裙瞬间滑落,年轻的躯体在灯下生辉。
“不用陪着我,去享受你的。”卡芙莉娜笑着说完,自己转身走向白玉制成的浴盆。
阿穆知趣地穿好裙子,轻轻打开房门,又慢慢将门关上,这才小跑着到一楼拿起手鼓心满意足地敲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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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芙莉娜褪落衣裙,一只玉足轻轻点了点浴盆中飘满花瓣的水,脚尖感受那水温不烫不凉才缓缓躺进这浴盆。她闭上眼睛,吐出胸中的闷气,满屋芳香。
突然间一阵风吹过,带了一股子腥臭味,卡芙莉娜睁开眼,在她面前站着一个男人,那臭味便由他身上发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