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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头一起,胡小用心中突然有一种强烈的使命感。
咦,艾丽莎怎么还没回来,难道又去半夜摸鱼了?
胡小用有些暗道奇怪。
算了,明天再说吧,先办正事儿。
蹑手蹑脚地钻进了属于自己的房间,将腰间的独龙角和裤头....角龙皮塞在床底的杂物堆下,藏得严严实实只差密不透风,胡小用这才终于算是松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这时,熟悉的鼾声骤停,胡小用眼皮狂跳!
“小兔崽子,这么晚才回来,你要是真的敢和魏索那个小胖墩儿去开什么荤.........”虎老爹结结实实地翻了个身,硕大的虎头则有一搭没一搭地叨咕着。
呼呼呼的鼾声再起,翻完身的虎老爹转头继续沉睡。
娘咧,虎老爹你说梦话简直是要吓死我啊!
差点被吓得个好歹的胡小用在心底狂呼侥幸,还好虎老爹不是真的醒了过来啊。
“宰巴头儿,小小年纪不学好,敢乱来的话,看我虎大用哪天不捏碎你的小雀儿!”
似乎梦见了什么不好的情景,只听得虎老爹一声怒吼,狰狞的虎头之下,恐怖杀气毕现。
正欲继续行动的胡小用只觉身子一僵,脚下差点一个踉跄摔个狗啃.....屎。
而与此同时,一股惊人的寒意则自尾椎骨迎头而上,惊得他冷汗如泉涌般狂冒不停。
娘咧,要不要这么夸张?!
虎老爹的狠话如同一把悬在半空中的大铡刀,这让胡小用不禁开始怀疑起人生。
他实在是无法想象自己若是答应了魏胖子之后的可怕场面。
胖子,我身子骨弱,咱们不约,真的不约!
惨兮兮地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又覆去翻来,然而精神还是很亢奋的胡小用实在是难以入睡。
以往这个时候喝光苦药汤捱过剧痛的他按理早就是昏昏欲睡了,那被折磨得无法安生的上下眼皮第一个就投降当逃兵。
用不了一会儿,没骨气的眼皮儿就能让他彻彻底底地昏睡过去,恐怕比虎老爹死猪一般的精致睡眠还要来得更为夸张几分。
现在倒好,没有剧痛缠身的他,从头到脚连带着没剪干净的脚趾甲都是活力满满,哪里还能平心静气地睡下?
算了,还是数数魏胖子说过的大笨羊好了,魏胖子可没少吹嘘过那家伙的滋味儿。
胡小用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一只大笨羊,两只大笨羊,三只大笨羊
..................................................
八百八十七只大笨羊,八百八十八只大笨羊。
娘咧,这不顶用啊,怎么还越数越精神呢?
顶着个青黑眼圈,满脸红光却更加明显的胡小用准备再换个法子。
一条老黄家小咸鱼,两条老黄家酥脆鱼,三条老黄家糖醋鱼
嗯,入口即化,油而不腻,金黄酥脆,香甜爽口,回味悠长........
咕咚一声响,胡小用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然后颇为发愁地摸了摸自己干瘪的小肚皮,他这才猛然想起自己晚上根本啥都没吃。
其实也不算什么都没有吧,至少刚才那一肚子水还是真实不虚的。
诶,要是之前那种暖洋洋的温热感再来一遍就好了,现在这.............不太饱啊。
胡小用愈发怀念起在潭底洞穴中的美妙时光了。
“娘咧,再不去厨房翻点什么东西出来,我怕是要被活生生饿死哟。”胡小用小声嘀咕着,并且已经开始在心中盘算这样做的可能性了。
说做就做,胡小用小心翼翼地起身,连可能会带出丁点声响的草鞋都不敢穿上,光着个脚底板就一梭一梭地下了床。
贼眉鼠眼地带上嘎吱作响的老木门,胡小用轻轻踮起脚尖作势便要钻进厨房。
“小兔崽子,一天莫虚头巴脑地想那么多,老爹我当初可是个宝具学徒,还怕养不起你?”
“只要过了这一关,族里的长老就答应算你过继到了我身上,我打了这么多年铁,一枚气血果照理怎么都跑不了。”
“到时候日子就好过了..............”
又是一个结结实实的翻身,满脸唾沫星子的虎老爹和地板接触得亲密无间。
呼呼呼呼~
畅快淋漓的鼾声又变得此起彼伏。
虎老爹...............
听着从地板上传来的梦话,胡小用也不禁有些哽咽了。
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一直都是虎老爹强撑着病躯照顾自己。哪怕按照虎翼一族的算法,他早就步入晚年,该是享清福的时候了。
虎老爹,听到没有,以后就由未来的大宝具师胡用来照顾你。到时候可不许撅着嘴犟脾气说什么自己还没老的糊涂话哟。
最近真是矫情得很,喂,胡小用你能不要这么容易哭鼻子么,你自己不知道这样很糗么?
胡小用努力睁大着自己的眼睛,不让哪怕一点一滴的晶莹落下。
轻轻地推开厨房门,看着如往常一般摆放的一个大铁盆,胡小用心中已经不由自主地开始激动起来了。
上一秒钟还念念不忘的虎老爹,瞬间便被他抛到九霄云外。
开什么玩笑?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胡小用对此根本就懒得解释。
不出意料的话,大铁盆下有两个半大铁碗,一碗是晚上预留的饭菜,另一碗则是煮好没多久的苦药汤。
胡小用自觉都不用多看,毕竟这么多年过来哪天不是这样?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对那碗苦药汤的滋味儿可是相当地记忆犹新。
只是稍微往那么一想,胡小用就感觉胃中的酸水开始情不自禁地上下翻涌,差点一个好歹没直接吐出来。
好险!
胡小用在心底暗道侥幸,同时庆幸自己及时刹住了脑海中可怕的回忆。
那滋味儿,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得了的啊。
手脚麻利地揭开大铁盆,赫然便是两个熟悉的铁碗。
只见其中一个正盛着两快杂粮窝头,碗底还摆着一圈就着咸菜炒出的半肥不瘦老腊肉。
只见其中一个正盛着两快杂粮窝头,碗底还摆着一圈就着咸菜炒出的半肥不瘦老腊肉。
带着些许黄亮油星子,一半红一边白的腊肉被切得很小很细,连小拇指头大小都没有。
然而这样的做法在胡小用眼里才最是好吃。
虽然也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但那腊肉的咸香和咸菜的些许爽嫩之感结合得格外地道,味道自然也就分外浓厚。
这样切起来最是费时费力,可别指望往日里怕麻烦的虎老爹做出来,根本想都不要想。
事实上,连胡小用自己都想不起来上一次吃这个菜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天可怜见,虎老爹你终于从了我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