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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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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连几天的将养,玉楼的手已经可以活动自如。这一日玉楼正在平南之的书房写字,平南之带着随从进来,一边说着要取兵符,玉楼听得真切。平南之进得屋内一看玉楼在,楞了一下,随即开心起来:“姑娘倒是个舞文弄墨的,在下粗人一个,姑娘要多赐教。”玉楼道:“将军过谦了,我不过是打发时间而已,将军的墨香姑娘才是色艺双绝,令人拜服。”平南之道她吃醋,仰天一笑,转入屏风后。玉楼约摸着他是去取兵符,什么也顾不得,连忙跟了进去假意奉茶。平南之按了墙上一处砖块,墙面一个暗格弹出来,平南之取出一个小盒,刚一转身,玉楼作势摔倒,以防平南之看出她的突兀,平南之顾不上手上的盒子,冲过来接住玉楼,玉楼假意尴尬,扭过脸去,打量了地上的小盒子,一个雕着兰花的精致红木鎏金小盒,想来一定是兵符了。

    美人在怀,平南之恋恋不舍地放手,“姑娘手伤未愈,这些个端茶送水的事情,让下人们来做就好,还好没烫到。”玉楼捡起盒子,拿在手上掂了掂,和太子交代的兵符分量差不多,可以确定了,连续几日在这里没找到端倪,原来在这里。“将军,您的东西,这是什么名贵宝贝呢?”平南之见她一脸懵懂,觉得甚是可爱,“这是本将军吃饭的家伙。”“那一定是个玉碗了?”“哈哈哈,小女子如此好奇,告诉你也无妨,一般人轻易不得见此物。这是本将军调动二十万大军的兵符。”平南之把玉楼视为囊中之物,毫不顾忌。“敢问姑娘,本将军能调动二十万大军,却得不到姑娘的心。这是为何?”玉楼道:“将军览尽天下美色,又何必强求一山之顽石?”“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姑娘这么聪明,看不出本将军的心意?姑娘必是嫌弃本将军府里妻妾成群,试问这天下,哪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当今皇帝更是三宫六院......”玉楼打断:“将军什么样,皇帝什么样,一舟管不了,一舟自己的姻缘我自己还是做得主的。我柳一舟自小发愿,哪怕嫁个村野匹夫,也不与人共享夫君。”“否则呢?”“否则,上山做姑子,常伴青灯古佛,要么白绫一段,草草一生。路很多。”“姑娘年纪轻轻,何必把路走绝了?”

    平南之持了兵符拂袖而去。

    未儿着急道:“姑娘得罪了将军,还能在这府里呆下去了?”玉楼道:“可能是得罪他了,但必须这么做,必须左右平南之的情绪,柳一舟的人设从头到尾必须一致,不能对他莫名其妙的顺从,否则他会起疑心。”

    这兵符拿出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若是调兵演习,便是半天一日就能回来。到时候......

    玉楼正焦急,尹妈前来问饭。玉楼低声对尹妈讲:“已经找到地方,可是现下还不行,约摸要等个三两日才有消息。太子可有信?”“太子让姑娘多当心自己,太尉宇文怀可能要坏事,姑娘静观其变。”随即,尹妈告知玉楼,宇文怀之女宇文水清当日与太子议姻亲之事,如今反悔要立玉楼为后,故而立场不明。玉楼道:“无妨,你且遣人告知萧让大人,让他无论如何稳住宇文怀,承诺他皇后之位必定是宇文水清的,我自观其变。将军府可有密道?”尹妈低声道:“今晚子时,侍卫交班,我带姑娘识得密道口。只是密道内奴婢也没有去过,不知里面防卫如何。将军府初落成时,这密道只为走水逃生之用,如今里面情况却不好说。”

    正用饭期间,平南之来了:“姑娘这几日茶饭可香?”玉楼忙起身,福了福身:“谢将军关怀,甚好。只是给将军添麻烦了。一舟的手伤已经基本痊愈,还劳烦将军得空了,差车马送一舟回家,以免老父亲挂念。”“哎,不急。我既然救了姑娘一命,姑娘焉有不报答的?下月十八是本将军三十寿辰,姑娘无论如何要留下来给本将军祝寿,给本将军这个面子,就算你报答我了。”“将军救命之恩大于天,这么大的喜事焉有不从?”“那就说定了。”平南之高兴地坐下,玉楼连忙阻止:“将军还未用饭?我这里只剩下些残羹冷炙,不如去夫人房里......”“不必了,今晚我一定要在这吃,并且,”平南之斩钉截铁道,“我要歇在你这里。”

    这是自己进将军府以来遭遇的第一次危机,玉楼已然想好对策。“那想必将军已经多番思虑,能接受一舟血溅将军府的结果了。”“你威胁本将军?”平南之心下不悦。“是不是威胁,将军大可一试。将军想要一个不一样的一舟,要一舟心悦诚服,将军就要约束自己,明媒正娶方可名正言顺,若将军如同平常纳个姬妾那样随便留宿这里,那一舟可还是将军想要的那个一舟?”

    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玉楼深深明白,无论她怎么作死,平南之也不会怎么样她,她看到了他眼里的退让。平南之无可奈何地走了,他也觉得自己应该去守候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情,不能轻易作践了它。

    夜阑人静,玉楼让未儿卧在床上伪装成自己,自己则去了尹妈妈说的后院柴房处,尹妈在外面把风,玉楼吹亮了火折子,径直往里走。果然有条废弃的密道通往外面的护城河边,护城河约有一百五十米宽,河对岸就是城外了。要想渡过河去,会水的倒也不难,眼下五月里,水也不凉。玉楼心满意足的折回来,正好仔细看看密道里,隐隐能看到墙壁上的石刻,有人有马,还有带轮的马车,这石刻线条流畅,打磨光滑,要放到一千五百年后发现,这简直就是一级国宝啊,一边看着一边感叹,可惜自己还回不去,不然非抠两块回去。

    回到屋内,未儿听见门开了,捏着嗓子问:“谁呀?”“你家姑娘呢?”玉楼粗着嗓子故意吓她,未儿惊出一身冷汗,玉楼咯咯笑着掀开她的被子,五月天,这小妮子拿被子蒙着头,捂出一身汗。未儿一看是自己主子,连哭带笑的:“姑娘吓死奴婢了。”玉楼安抚她:“你放心,哪里就那么倒霉了?不过我给你提点要求,以后咱们能不能别奴才主子的说话,咱们都是人,都是平等的,我没有高人一等,你也没有低人一等,咱们私底下就是姐妹。”“姑娘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自古以来主子就是主子,奴婢怎么能跟主子平起平坐在啊?要让别人听见,奴婢要被打死的。”“所以咱们人前该怎样还怎样,人后咱们就是姐妹,不需要那些繁文缛节,怎么高兴怎么来。”未儿被这个主子的举止行为惊呆了,简直堪称重塑三观,她只知道对主人忠心耿耿是每个奴才的底线,而主子不是可以凌驾于奴才之上,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的吗?这个姑娘,怎么跟别人不一样。

    玉楼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接连几日,玉楼泡在厨房研习面食,这个时期的面食可不是小麦,而是带着麦麸的大麦,玉楼简直无计可施,只好拿细筛子又筛它一遍,才得到一点细致的白面,看着它在自己手里揉搓成型,心中甚有成就感。平南之多次吃到,大为夸赞。玉楼道:“待将军生辰那日,一舟奉上寿面一碗,聊表心意。”平南之甚欢。

    玉楼本喜看书,故而书房、膳房中来回,下人也不觉得奇怪。偶尔见她拿着面团去了书房,也不觉得突兀,反倒是鄙夷她为讨好将军,不惜在这些花巧上费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