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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赫连冷了眼,又调出那盘监控录像,夏之星坐在钢琴前,五指流动的样子,让他很是着迷。
皇甫赫连忽然又笑了,她一定还不知道,她在为他准备生日礼物!
才一个晚上不见他,他又开始想她!
吃过了话梅的味道,哪怕再次响起,也会溜出口水!
这个该死的话梅女人!
罗德:????
“把这个女人……”他手指点着艾伦,“处理掉。”
监狱里,直到清晨天亮,皇甫赫连的人也没有出现再将她掳走。
这真是非常奇怪的一夜。
6点整时监狱的铃声准时响起,夏之星迷糊醒来,正好看到爱伦离开的背影。
又目光一扫,看到那个蛋糕被扔进了垃圾桶,身形顿住。
夏之星在洗漱间碰到爱伦,跟她打招呼被无视了,那天做蛋糕时,爱伦也跟别的女囚犯换了工作位
夏之星一颗心如磐石,不断下沉。
她想可能是她哪里犯到了爱伦的禁忌,惹她不高兴了么。
中午,正准备午休的夏之星看到有人影进来,开始收拾下铺的东西。
3个警察,还有一个抱着被褥的女囚犯。
夏之星直觉不对:“怎么了?”
“你的宿友0321号申请换宿舍,从今以后,0125号就是你的新宿友。”
换宿舍?为什么?就因为昨天的那个蛋糕?
夏之星感觉自己被雷劈中——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直没有女性缘。从小到大,就交过两个朋友,一个是佳妮,一个是爱伦。
佳妮那样对她就算了,爱伦也莫名其妙地遗弃她。
到底是她的问题,还是她看错了人?!
夏之星看他们只是将爱伦的东西收拾好就丢到一边,新宿友开始整理下铺。
她想爱伦总要回来拿走东西,再说,监狱就这么大,她们吃饭做工都在一起,可以问个明白。
下午做工时,夏之星跟爱伦身边的女囚犯换了位。
“你做蛋糕的手艺有所进步了。”夏之星故意口气轻松。
爱伦仿佛没有听到,径直在蛋糕上裱花。
夏之星又说了一些话,但是一点用的没有。爱伦比以前刚见面时更冷漠。
“虽然我们不算是朋友,也算互相帮助的伙伴了,你就这样毫无理由地离开,可以给我个解释吗?”
“……”
“如果是因为蛋糕,我的多事,你可以告诉我。”夏之星真诚说,“我把你当朋友,但是你这样的对待让我觉得很……难受。”
“朋友?”爱伦刷的一声,将裱花的工具插到蛋糕上,冷冷清清回头说,“不要再讨好我,你讨好的方式太明显。”
夏之星的身形瞬间一僵:“你觉得我是在讨好你?”
爱伦嘲讽地笑了笑,“你真的讨好错了对象,我现在这样子,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去找别人吧。”
一片真心的对待,却被指责成这样,难过的情绪汹涌。
夏之星忽然想起夏千早骂她说:
【夏之星,你不觉得你讨好人做得太明显,太假了吗?你那假惺惺而又摇尾乞怜的样子,我看了都想作呕!也对,不讨好爸爸,你就没办法在我们夏家过下去了,要又变成孤儿,吹着冷风在街上乞讨……你这个臭乞丐,凭什么以为你对爸爸摇摇尾巴,就可以夺走原本属于我们的宠爱!】
“原来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夏之星木然说,“没关系,就当我看走了眼。”
夏之星转身要走,却发现身边不知何时围聚了几个看热闹的人。
尤其是那些拥护者,立即靠过来:“夏狗,被遗弃的滋味很难受吧?你的确看走了眼,不如加入我们……”
“滚。”夏之星无力说。
“来吧,加入我们我们会给你更好的……”
“我叫你们滚!”
夏之星随手一掀,一个盛材料的盆子落到地上,发出大动静。
大家全都看着她,夏之星表情可怕,不容惹怒,只好分开了路。
夏之星撞开人群,跑了出去……
那天下午,爱伦趁着放风时间将她的东西全都打包带走了。
从此后,夏之星就和爱伦势不两立,在路上见了面,会比见到安达和拥护队更冰冷。
两个昔日的好友突然就成了仇人,大家开始是不解,后来不知道从哪里传出去的风声,说夏之星巴结太过分,悄悄送生日蛋糕反而讨好做得太明显,被爱伦识破后两人翻脸。
时间快速地翻着页。
夏之星白天专注地做“丛林之王”蛋糕,晚上和女囚犯们弹钢琴学唱诗经。
似乎要把悲伤倾注在工作上,大家见她相当卖力,很晚了还挑灯在看做蛋糕的书籍。
日子过得很满,表面上风平浪静,夏之星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没几天跟搬到她宿舍里的女囚犯熟络了,出双入对。
半个月后,夏之星做的“丛林之王”竣工。
15层大蛋糕竟比人还高,夏之星做到顶端的时候,需搭着梯子。
将睨傲天下的老虎缀上,夏之星松口下,缓缓下梯。
女囚犯围看着,鼓掌:
“0332号的手真巧。”“居然做得跟模型一样!”“好厉害,我还以为短时间内她根本完不成!”……
监狱长让人来把大蛋糕打包好,用推车小心翼翼地推走。
“好了,大家这几天这么辛苦,犒赏你们一个非常大的惊喜。”
监狱长拍拍手,几个警察抱着一大堆服装盒,分发了每人一套。
当囚犯们好奇地从盒子里拿出衣服来时,全都震惊!
全白色的长裙,高贵的质感,名手之家的设计,价格不菲——
当然,这些女囚犯大多看不出它们的价值,只知道美。
“你们看0332那件!”
夏之星从服装袋里拎出来的那件,裙摆很大,起码有十几层,外面是无数的花瓣,乳白色层层叠出波浪,仙美又奢华顶级,简直比新娘礼服还华美。
“为什么她跟我们的不一样?”
“她是弹钢琴的主角,我们是合唱的配角,当然不一样了。”
“狱长,我们不是在做梦吧,这这…这衣服,真的是给我们的?”
“晚间的时候我们进行彩排,你们全都换上试试。这size全是按照你们的身体尺寸做的,不是给你们的难道是给我的?”监狱长是女人,看到这些美丽的服装,眼睛也在发光。
这年头,做囚犯比公主还华丽高贵了。
“为啥啊,监狱长?我就闹不明白了,感觉像在做梦……”
“练习了半个月,你们的合唱也有所成绩了,明天的演出就是验收成果的时候。记住了,这场演出非常重要,一点也不可出差错……表现得好,让客人高兴了,也许有减刑机会。”
此话一出,满场喧哗:
“什么演出?囚犯还可以演出?”“是在监狱里,还是出去?我们能随便出监狱吗?”“哇,什么客人这么大排头,可以想给我们减刑就减刑?”“你们快捏捏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
夏之星看着手中的礼服发怔,皇甫赫连到底在搞什么鬼。明天是他生日?
他的生日明明是在半个月后……也许他对外公开的资料是假的吧……
他又想做什么,大费周章地让她做了蛋糕,又让她们为他练歌,想在他的生日宴里继续侮辱她?
想到她居然给那种人做了蛋糕,恨不得在蛋糕里放毒。
又想到自己要去给他唱祝福诗,全身更是恶心难受——
就他那种混蛋,死后下地狱的,怎么配诗经的洗礼?真是讽刺,玷污了耶稣!
晚上。
休息间传来接二连三的尖叫声,大家互相唏嘘赞叹。
然而,当夏之星从临时搭建的更衣室后走出来时,全场寂静。
暖暖的灯光照在夏之星的身上,层叠裙摆迤地,花瓣仿佛在破骨盛开。
夏之星表情安静,很静很静,美丽在寂静中挥发,仿佛有能使人撼动的力量。
监控器前,罗德也是一怔,酒杯溢出点红酒。
皇甫赫连没有说话,合起手里的书籍。
希腊神祗般俊美的美容,漠然的神色划过一丝惊艳,一丝期待,他微微地勾了唇,目光换上霸道。睨傲天下,唯我独尊,这个世界都是属于他的,包括她。
“很美么?”他撑着下巴。
罗德恭敬道:“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