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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横七竖八躺着近二十具官兵的尸体,剩下的官兵,紧紧围着抬绿呢大轿,手持钢刀,咬着牙,拼命地砍向那些黑衣蒙面人。
这些黑衣蒙面人个个身高马大,比平常人高出个头,胳膊细长,每迈出步相当于常人的两步。他们挺剑刺出又收回,收回又刺出,像的拉风箱,反复不停。他们手中细长的剑,就好似泥鳅,“哧溜”就穿过了官兵的兵刃,扎在他们身上,扎上就是个血洞,鲜血直往外喷。
官兵惨叫声不绝于耳,不到小半盏茶的工夫,就全部毙命当场,尸体像小山似的围着轿子,围了圈像是城墙。
众黑衣蒙面人围住绿呢大轿,将剑竖立在胸前,互相看了看,突然怪叫声,向前迈出了大步,挺剑刺向轿子。“轰”地声响,轿子碎成了几十块,四下乱飞。
从轿子中走出个四十余岁的中年武官,豹头环眼,满脸络腮胡子,面黑似炭,张嘴就是白森森口钢牙。他头戴金盔,身披亮银铠甲,裹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足有七八十斤重,足蹬黑色牛皮战靴,内衬绿呢战袍,手持两柄宣花斧,斧头比人脑袋还大,周身饰以云朵花纹,斧刃月牙般展开,发出寒光,每只斧头重二十四斤。
这名军官将两把斧头舞得像朵花似的,哈哈大笑道:“你们中计了!你们要杀的人,已经从另条路上去了京师!”
众黑衣蒙面人倒吸了口气,连退了两步,互相看了看,突然怪叫声,几十柄细剑齐刺向这名武官,亮光闪闪,如同雨点,疾似流星。
银甲武官叫声:“来得好!”他抡起大斧子,来了招“横扫千军”,斧子横着扫开,沿着他周身转了圈,“乒乒乓乓”连着击中好几把剑,将剑磕飞。但是还有几只剑绕过他的斧子,直刺向他,“叮当”几声,扎在他的盔甲上,将盔甲扎了个小窟窿眼,所幸未刺破盔甲,伤及皮肉。
几十只剑,就像是打木桩,反复不停地向前刺。尽管银甲武官把两把斧头舞的像风车似的,不停地磕飞击来的剑,但是其它的剑又从不同角度刺向他,雨点似的刺到盔甲上。如果不是有盔甲护身,此时武官早被穿成了筛子。
柳随风大喝声,拔出背上宝剑,脚尖点地,来了招“旱地拔葱”,飞起两三层楼高,直刺向众黑衣蒙面人后背。
众黑衣蒙面人正全神贯注地围攻银甲武官,全不料后面有人来,后背空门大开,毫无防备,柳随风宽剑砍去,如削瓜切菜,“咔咔”几声,眨眼砍倒了三四个黑衣蒙面人。众黑衣蒙面人顿时蒙了。
正在这时,银甲武官顿觉压力减轻,乘着对手愣神的工夫,大喝声,抡圆了斧子,砍倒了两人。
众黑衣蒙面人又转向他,而柳随风落地后,毫不停歇,行走如风,挽个剑花,直刺对方,像游鱼似的在众黑衣蒙面人中穿梭,每剑刺出,就有名黑衣蒙面人倒地,疾似流星,几个呼吸的时间,黑衣蒙面人就倒下大半。
东方雪推了下谢小石,道:“你也去救人,莫叫人笑我们见死不救。”
谢小石拔出腰间双刀,“哇哇”怪叫着冲了出去。待他赶到时,众黑衣蒙面人已全部倒地身亡,尸体东倒西歪,围着轿子又形成了个大圆圈。
银甲武官斜躺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左肩、右臂、前胸都渗出了血。
柳随风收剑在手,不看地上的人,只是微笑着端详着自己的宝剑,用手指轻轻抚着宝剑,像是在观赏件艺术品。良久,他弹了下剑背,“呛啷”声,剑身发出龙吟。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将宝剑放回剑鞘,笑着指向众黑衣蒙面人道:“这些人太逊,顾前不顾后,我胜的太轻松了。”
谢小石叫道:“你是谁呀?干嘛杀光他们?”
柳随风愣了下,道:“对恶人不杀,留着害人吗?”
谢小石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恶人?没准这当官的是贪官呢?”说着,他指了指银甲武官。
银甲武官“呼”地站起身来,面色紫胀,浑身颤抖,哆哆嗦嗦道:“呸!你少胡说!在下自信不贪分文,天地作证!”他站直了身子,昂首挺胸,两眼闪闪发光,吟诗道:“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谢小石呆呆看着他,直眨眼睛,道:“他说什么?”
东方雪赶了来,走到谢小石身边道:“他是说他很清白,并且要做好人,就是死了也不怕。”谢小石拨拉了下脑袋,不再说话。
柳金燕赶来,满面笑容道:“二哥,你真了不起!”
银甲武官冲柳随风拱手道:“多谢大侠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尽。敢问大侠高姓何名?”
柳随风抱拳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在下不才,乃江南柳家庄二公子柳随风,江湖人称逆天公子。”
柳金燕从马上翻身下来,走到柳随风身边,上下不错眼地打量着银甲武官。另四名随从,则牵着马,站在他们身后。
银甲武官连连拱手道:“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话未说完,谢小石叫道:“我叫无忧刀谢小石!”东方雪掐了下他的胳膊,把他拉到旁边,银牙紧咬道:“谁问你了?你多什么嘴?”
银甲武官笑了笑,冲谢小石拱手道:“在下参将金光,遇见谢少侠真是三生有幸!”
谢小石低着头,掐着指头算了起来:“我年纪比柳随风大,被称为少侠,而他却被称为大侠,真郁闷啊!”他把头别过去,不再说话。
东方雪、柳金燕齐向银甲武官拱手道:“在下东方雪!在下柳金燕!拜过金大人!”
金光哈哈大笑,摆了摆手道:“免礼!免礼!在下算什么大人?诸位客气了!今天见到这么多的江湖朋友,在下心里高兴的很!”
柳金燕道:“敢问将军,这些黑衣蒙面人是何来路?竟敢围攻朝廷命官!”
金光“哼”了声道:“他们是瓦剌刺客,杀人如麻,乃我大明死敌!柳公子为民除害,令人钦佩!”
柳随风笑着摇摇头道:“过奖!过奖!”
谢小石拉着东方雪道:“既然没事了,那我们走吧!”说着,他转过身去,刚迈出步,金光连忙摆手道:“几位大侠留步,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