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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南宫廷立说整件事情另有真相,北宸立马眉头一皱,心知他要进行狡辩,却又没法出言阻拦,只好任由他混淆视听。
南宫廷立冷眼看了一眼北宸,随后又环视了一下四周,接着长叹一声,以一种十分难过,又有些不平的腔调缓缓说道:“这事说起来也是我南宫家门的不幸,本来不应该当众说出来的,可今天北宸帝君已然将事件放在桌面之上,我也就不敢再对大家有所隐瞒。”
话音未落,一旁的灵境神尊便主动接过了话头,打起了抱不平:“南宫家主,有什么话你只管明说就是了,南宫家这些年的口碑,大家都是心里有数,你大可放心,我们绝对不会任由别人欺侮你们的。”
南宫廷立冲着灵境神尊点了点头,报以了会心的一笑,随后继续说道:“大家都晓得,我儿曾经娶了渔阳散人的幼女飞瑶为妻,可你们并不知道在她端庄贤淑的外表之下,却是一个**荡妇,她刚刚过门之时,尚且有所收敛,可时间一久便将本性暴露无遗,不仅勾搭下人,还与凡界男子私通,就连所生的一对孩子,也非我南宫家的肉血。我儿生性敦良,并愿意声张,总希望她能悔过自新,谁知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我儿也是堂堂丈夫,自是不能永远隐忍,这才酒后失手将其杀死,至于那一对孽子,本来我儿并不想取了他们的性命,奈何他们却人前背后地说,要与他们那不知廉耻的乡亲报仇,如此狼子又岂能留于世上?是以才要斩草除根。是问在座诸位,如果这事落到了你们的头上,你们又会如何去做呢?”
说到此处,南宫廷立的脸色已然变得惨白,浑身不住地颤抖,看样子是气愤到了不行。
在场众人听完之后,在震惊之余,不由自主地将目光都投向了北宸。
此时的北宸一言不发,显得极其平静,可内心中却是怒火中烧。
由于术法的局限,之前呈现元玉的灵识记忆之时,只放出了画面,却并没有声音。因此大家只能依据画面中人物的表情和动作,猜测当时的对话。可是身为施术者的北宸,其所读取的记忆却是完整的。
也就是说,他是可以听到声音的,自然也就清楚知道了二人争吵的原因。
其实起因非常简单,只不过是元玉嗜酒如命,终日醉酒不醒,而飞瑶出于妻子的职责好心规劝,一来二去便引发了矛盾。
这本是再寻常不过的琐事,却不想元玉酒后失德,冲动之下竟然亲手将飞瑶杀害。
后来,恰逢帝昊有意撮合他与明华的婚事,为了讨好明华,同时也为了避免将来二人产生矛盾,元玉竟然想要将一双儿女杀死。
当然,虽然有着禽兽不如的想法,但终是没法亲自下手,于是便命令陆生代为行事。
这些前因后果,别人不知,可是北宸却是一清二楚,因此起初并不担心南宫廷立的狡辩。
在他的心中,原以为南宫廷立会顾及名门望族的身份,找一些冠冕堂皇的说辞。
可万万没想到是,南宫廷立竟然能一点脸面也不顾及,为了替儿子开脱,将如此恶毒的言语加到了一个死人的身上。
家风如此,元玉能干出杀妻灭子的禽兽行径,自然也就不足为奇了。
眼见众人不明真相,大有被他鼓动兴师问罪之意,北宸心中一时感慨万千。
一方面,为飞瑶的死不值,另一方面,又庆幸自己及时阻止这桩婚事,不至于让明华重走飞瑶的老路。
就在此时,高高在上的帝昊突然开口,先是对南宫廷立好言相慰,随后又斥责元玉行为失当,声称待婚礼结束之后,还要对他进行责罚。
当然,最后也不忘给北宸找了个台阶,说他今天虽然冒失,但初衷却是好心,因此不予深究,要他回家闭门思过。
在场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帝昊虽然看起来好像在当和事佬,和着各方的稀泥,可实际上却是将整个事件给定了结论,如无意外情况发生,飞瑶的水性杨花之名也将被彻底作实。
虽说大殿上的一些仙人,会隐约觉得帝昊似有偏袒南宫家的嫌疑,可是却并不敢发出任何不同的声音。
就在大家以为此事既然翻篇,婚礼还要继续的时候,北宸却突然大笑了起来,随后也不理帝昊,直接对南宫廷立说道:“南宫家主,果然好口才,不过你的这番说辞,与在下之前的推断,又有什么分别呢?”
“什么叫没有分别?你那是冤枉好人,南宫家主这叫真相大白。”灵境神尊又一次没有忍住,不待南宫廷立答话,便抢先出头。
“哦?这么说神尊是事件事情的见证者喽?”北宸看了一眼灵境神尊,似笑非笑地反问道。
灵境神尊把头一摇,没好气地答道:“这是南宫家主的家事,我怎么可能见证?”
“哦——,原来你并不知情啊,”北宸故意拖着长音回应,随后又看向大殿上的众人,问道,“诸位可有亲眼见证的,请出来作证。”
在场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他,都不知道北宸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虽说大殿之上,也有不少与南宫家关系要好的仙人,可是在当下的这种情况之下,谁又会主动出来作证呢?
北宸见大家不说话,于是又问了一遍,依旧无人接茬。
“既然大家都不是见证人,南宫家主所说的,与在下所推断的,可就都是一面之词了,既然同为一面之词,那么请问神尊,它们又有什么分别呢?”北宸淡淡地笑了笑,随后掷地有声地问道,直接将灵境神尊问得是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过了好一会儿,灵境神尊才忿忿挤出一句话来:“你这是无理取闹,真是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北宸不再理会灵境神尊,转过头继续对南宫廷立说道:“咱们二人的说辞,可谓是大相径庭,不知南宫家主可有自证的方法?”
“我儿府中有不少人都可作为此事的人证,敢问帝君又如何自圆其说呢?”南宫廷立冷冷地反问道。
北宸一笑,答道:“在下可不像南宫家主,有一众家仆可以作证,不过想要证明我的说法却也不难,只需要验证元玉上神和那对姐弟是否有血亲关系便可,若他们之间毫无血亲,自然就是证明南宫家主所言非虚,相反要是那对姐弟身上确实流着南宫家的血脉,只怕事情的真相,就要从头再查了。”
众人一听,立马议论了起来,私下都认为北宸所说方法可行。
南宫廷立自然是不会同意,当下把脸一沉,可是还没等开口,却被北宸抢过话头。
“我知道南宫家主事务繁忙,似这等查验的小事,就有在下代劳吧,”北宸一边说,一边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明华说道,“明华神君,这件事可是关系到你的终于幸福,将说不起了,需得劳烦你当个见证人了。”
说罢,身形一晃,跳到了明华和元玉的身旁,一手捉住一个,便要将二人带走。
“北宸!你也欺人太甚了!”南宫廷立知道如果让北宸验出了真相,他们南宫一族必将颜面扫地,于是大喝一声,出手进行阻拦。
北宸也不慌张,直接带着二人向后一跳,同时开始施展瞬传术法。
南宫廷立一看,立马暗叫不好,连忙结印施术,在元玉身边设下了一道结界,生生将他给留了下来。
北宸见状,也不勉强,直接松开了抓着元玉的左手,不却没有放开明华,也没有停止施法。
只见金光一闪,待到光华散去,大殿之上已经没了北宸和明华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