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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涛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确认以这种音调说话下属也听不到。
他看向云珏,小心的问道:“珏儿,我可是答应过他的,这次带你出来,回去后你得跟他见一面!”
“见一面?”
云珏一脚踢飞脚下的一块小石头,看着它飞入远方阴暗的雾气之中,目光深邃,一点也不附合她的年纪。
“好吧......”云涛叹口气道:“可你总要也为叔叔想想吧,我都让你喝烈酒了,你就忍心回去让他骂我?”
云珏嘴角一翘,瞬间恢复。
她纠结一阵,低声道:“好吧,我答应你,去见他!”
云涛一笑,正要开口,却听侄女又问道:“说正事吧,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云涛点点头,突然看着云珏,正色说道:“要不,咱们跟他们商量一下?”
云珏一楞,想想道:“也好!”
云涛拉着她的胳膊,离自已再近一些。
他低声说道:“要是他们配合的话,我想倒不是也没办法!”
这一说,云珏听明白了。
叔叔这一阵子其实又有了主意,而且应该可行。
人肯定要抓,不过时间上就要再拖两天,让风含烟再缓缓。
要不然驮在马背上回去河洛城,风含烟多半都会化为云烟、消散于天地之间。
楚天雄与风含烟必须接受暂时的分开,这个时间可能会很长,搞不好都有一年以上。
之后再由云东海把楚天雄弄到身边,或安排去别的什么地方,那时候就轻松了。
小楚俊只能先由官府养着,作好标记,等再大一些,再偷偷弄出来交给这两口子。
听完叔叔的主意,云珏的眉头却皱的更紧,脸上犹豫不决。
云涛正看着她,也知道侄女儿并不满意,但他也无奈,这是他能想出的最好办法。
云珏的确也有自已的意见,只是她不确定要不要跟叔叔讲出来。
云珏的想法是可以现在就回去,让风含烟和她同乘一匹马,由她来照顾对方。
但把孩子交去官府,她受不了。
另外,她也觉得这样不对,好像自已有些自私。
之所以这样想,是在看到风含烟与楚天雄的情况、以及叔叔说出父亲想见她的话之后,她就想急着回去。
父亲能让叔叔给她带话,想必一定是她的事情有了进展。
对于将来,云珏知道自已不可能不着急。
这个问题实际上她已拖了太久太久,眼看她一天天的长大,不能再拖。
虽然在古苍国说起来少年人要到十六岁才会被官府区分安置,但也有一些意外情况。
比如,云珏虽然只有十五,但美人胚子已然成型。
她的美貌窈窕对于一些权贵家的公子来说,就是冒着热腾腾香气的绝佳美味,人人都想得到。
云珏是个正常的姑娘,也有喜欢的人。
而且这人也是个权贵公子,这本该在不久的将来成为一段佳话。
但天有不测风云,这位公子已被鉴定出有修道资格,并已经开始了修练。
煮熟的鸭子飞了,就是这么个意思。
虽然对方也颇为遗憾,但在女人与实力面前,对方选择了后者。
不过现在也在痛苦,来源于他和云珏可能会有的结果。
因此,别说云涛在求她,她本身就已经为这些事寝食不安,早就想去找她爹。
说是询问,其实是逼迫。
云东海要是不给她一个放心安排的话,她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像风含烟一样。
私奔是不可能私奔的,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与人私奔。
云珏认为女孩子被男子拐跑,纯属鬼迷心窍。
但她会独自逃出河洛城,从此浪迹天涯,四海为家。
云珏知道自已不缺这样的勇气,也不少在外面生存的本领和经验,这一次出来历练就相当于对这些的检验。
但她还是没有自信。
至于云东海能不能按她的心意为她实现愿望、又是什么愿望,她无法收集必要的信息来自我判断。
听她父亲的,这仍是她目前能抓住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云珏苦恼了一阵,将自已的心思藏进了心里,同意与楚天雄夫妻一起商量。
见她同意,云涛大步回寺,很快就把楚天雄带出了寺外。
在这之前,楚天雄在屋里刚刚被杏花的魂魄攻击过,但这汉子就不说毫无察觉,也最多当成被苍蝇骚扰。
问话时云珏也悄悄靠了过来。
云涛利索的把自已的想法跟楚天雄讲了出来,然后问他意见。
楚天雄张大了嘴,鼓圆了眼,看着眼前的这名军官发了好一阵呆。
然后眼角余光看到那小姑娘再次以那不善的眼神瞅着他时,他喃喃说道:“这个......要听我娘子的!”
云涛还没什么,闻言点了点头,并不觉得奇怪。
边上的云珏却像再次见到外星人。
怒火倒是没了,一种怪异的感受却在心中来回激荡。
要风含烟拿主意?
这话好像没什么不对,岂不正体现了这位大叔深爱娘子的柔情?
但身为一个大男人,连这点事情也决断不了?
这让云珏有一种吃了一大口发了霉、冒出好多绿毛毛的剩饭一样,说不出的恶心。
她瞬间就把自已代入进去,想着要是有一天自已找个男人也遇到这种情况的话,像楚天雄的这种态度她会怎么看待。
答案就摆在那里,她很反感,都觉得恶心,更重要的是一种失落感。
她知道,天下男人多如狗,楚天雄这种男人未必她将来就碰不上。
她也没有转变到认为女人一辈子完全可以独自生活,不要家庭、不要孩子。
道家说,孤阴不生、孤阳不长。
不多的一些修道知识,云珏也能运用于这些方面,但也对因此而来的另外一些事疑惑不解。
比如像她喜欢的那个少年郎一样,因为有了修道资格,就将女人完全丢开。
实际上选择修道的人就是独自一人,比如她父亲云东海,也是一名修道者。
她的母亲因此而离开,抛家弃女。
云珏对于父亲的怨恨,就是来源于此,包括对她的母亲,她同样很不爽。
也正是因此,对于眼下楚天雄与风含烟这一对苦命鸳鸯,她实在不知道自已该怎样评价他们,以及对他们究竟是该打击、还是给予帮助。
云涛与楚天雄都没有注意到云珏的沉默并不是等待,而是无语和厌恶,还有难受。
她只是找不到爆发的出口,否则必会唾沫横飞的对楚天雄大骂出口,打他一顿都有可能。
她又不知道自已在为谁而辛苦。
有那么一刻,她都有一种想哭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