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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沈君辞起身,虽没有看向云岚,未受伤的那只手却握住了云岚的手,“民警这会儿估计快来了,咱们回去。”
“对对对!”
“走!咱们快点儿回去。”
其他人也道。
云岚走在沈君辞边上,他的手掌微凉,紧握着她的手,似乎是在安慰她的惊魂未定的心。
眼里再次泛起水雾,她向来不是个爱哭的人,这会儿却是有些憋不住。
心里愧疚跟害怕交织,要是今天沈君辞在王芬的刀下出什么事,她会良心不安一辈子。
“我去个厕所,你们前面先走!”
沈君辞突然道。
身边的人都愣了一下,然后点头,“行!那你快点儿,我们走慢点儿,你有事喊我们,不要碰到伤口。”
“好!”
沈君辞应了一声,拉着云岚朝着另一条小道走去。
待周围没有人了,他才停下来,垂眸看着云岚。
云岚有些疑惑,“不是要去厕所吗?怎么不走了?时不时伤口疼不舒服?”
沈君辞摇头,一直握着云岚手的手松开了,落在了她的头上。
“不用为我担心,我是真没事,不过是受了点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看她一直眉头紧缩,愁云满面的样子,他心里也闷闷的难受。
云岚鼻子一下子红了,她抿着唇,垂眸。
刚刚惊险的那幕在她脑中浮现,她的心依旧没有安定下来。
沈君辞有些无奈,手臂一揽,云岚整个人就撞进了他怀里。
他的胸膛坚硬,带着一丝血腥味,云岚身体僵硬了一下,没料到他会抱自己。
头顶响起他低沉好听的嗓音,“不用担心,也不用愧疚,你很聪明,刚刚要不是你分散王婶子的注意力,我们也制服不了他。”
“我应该跟你说谢谢!”
云岚抬眸,看着他,表情认真:“可是——是因为我把杜三儿送到派出所,让他被开除,王婶子才来发疯的,是我连累了你。”
她的眸子澄澈水润,乌黑有神,看的沈君辞心里一软,语气也更加温柔了。
“是杜三儿不对,你帮黄娇娇,是见义勇为,做好事,你没有错,我们不能因为坏人猖狂、无底线而怀疑自己的选择。”
云岚望着他,没有说话。
她承认他说的对!但……
“云岚~”
沈君辞喉结滚动了几下,在云岚回神的刹那,他的吻落了下来。
不偏不倚,落在她唇侧。
温热的触感传来,云岚浑身一震,眼底带着几分错愕。
像是试探,也像是安抚,他的唇微动,沙哑的嗓音响起,他说:
“即便有一天,我为你死了,你也无需愧疚,因为我既然能做出那样的选择,说明我是心甘情愿的,你值得我付出宝贵的生命去守护。”
云岚心里一颤,就连声音都在发抖,“沈君辞~”
天气炎热,在这个盛夏,在这一刻,他没有拐弯,直直的撞进了她心里。
“走吧!回家,大家都等着呢。”
沈君辞拉开两人的距离,耳朵微红,故作镇定的说道。
他不傻,自然知道云岚刚刚没有推开自己,这代表着她对自己也是有好感的,跟他对她一样。
云岚点了点头,小脸红扑扑的走在他身边。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却又默契无比的明晰了彼此的心意。
“沈哥,你咋样了?我听说你流了老多血。”
一到大路上,迎面王东来就急吼吼的来了。
王翠芝发疯去杀人的消息在短短的时间里,传遍了整个罐头厂。
正好大家今天都休息,没有上班,所以这会儿沈君辞、云岚家门口已经围满了人。
就连得知了消息的厂长、王副厂长、赵经理等领导都去了。
“我没事!就是受了点儿伤。”
沈君辞回答。
王东来道:“杜三儿妈可真是疯了!被开除了走人就是了,干的那破事又不光彩,还敢发疯闹事,埋怨其他人。”
正说着,得知了消息的黄娇娇也跑来了。
“沈哥,云嫂子,你们咋样?”
她眼底带着几分愧疚,知道云岚他们是被自己连累的,心里很是难过。
“我们没事!”
沈君辞看了她一眼说道。
黄娇娇一把抓住云岚的手,“嫂子,我——”
见她要哭,云岚连忙安慰:“你别哭!这事跟你没关系,是王翠芝歹毒,想要害人。”
王东来看了看黄娇娇,又看了看云岚、沈君辞。
心里多少猜到了一些。
看来杜三儿就是对黄娇娇耍流氓的,黄娇娇早些年男人死了,她长得漂亮,性格也好,罐头厂对她有好感的男同志有很多,但她这人很有分寸感,很少跟人走的很近。
另一边。
沈家门口,赵经理手叉腰,声音有些急促,“人怎么还没回来?不是说去医务室包扎伤口了吗?难不成情况严重的很?”
王副厂长眉头紧皱,板着脸,不耐烦的道:“你可闭嘴吧!赵经理。”
“别乌鸦嘴。”
罐头厂工人要被杀,这可不是小事,对整个厂子都会有很大的影响。
早知道就应该上次杜三儿从派出所出来,就给开除了,这样至少杜三儿妈不会疯的这么厉害。
厂长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站在门口也不断朝着前面的道上张望。
“来了!”
“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大家纷纷看了过去。
只见五个民警骑着自行车过来了,身后还跟着家属院那个帮着去派出所喊人的人。
“就是这儿了!”
他还不忘冲民警说,抬头就对上了数道目光,在看到厂长、赵经理他们的时候他身子一歪,差点儿从自行车上摔下来。
罐头厂的领导竟然都来了,这事动静真不小。
“民警同志好!我是罐头厂的厂长。”
厂长迎了上去,客气的冲几位民警打招呼。
赵经理、王副厂长也纷纷介绍了自己,然后将情况跟民警说了一遍。
院里,王翠芝嘴里塞了破布,被大家用粗绳子五花大绑起来,地上的菜刀还带着血迹,一直没被人动过。
“昨天这人的儿子耍流氓,被送到了派出所,我们为了保障其他女工人的安全,就将人开除了,让他家人也搬出了罐头厂的家属院,没想到今天……”
厂长跟着民警走进了院里,在一旁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