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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连自己的命物都镇不住这么简单的症状,张然怒了。
他猛然伸出手,掌心灵气吞吐。
陈豪庭趁乱捡在手中的玉盒,直接飞入张然的手中。
张然二话不说,震碎盒子,屈指将其中的玉灵丹弹向药鼎。
玉灵丹触及虚幻药鼎的瞬间,爆作一片药尘。
张然双手变换法诀,鼎内生出一股旋风,将所有药尘吸入其中,连带沈芊薰飞散的灵气,都一道强行灌回她的体内。
灵丹加持下,情况似乎有所稳定。
不过,鼎中的沈芊薰依稀可见面露痛苦之色,身躯开始抽搐起来。
不似是转机之相!
“我看是这病厉害,还是我丹法厉害!”
张然脸色狰狞,手掌一翻,五六枚各色丹药便浮于他掌心。
药韵升腾,灵韵浑厚。
每一粒丹药,竟都不下于玉灵丹!
“去!”
张然一声低喝,掌心一吐。
五彩丹药飞入药鼎,顷刻化作纷彩药尘。
此刻的药鼎,已经不再呈半透明状,而是飞快凝实。
萦绕四周的药气,化作百花缭乱,绿植丛生。
药鼎之中隐有龙吟凤鸣传出。
整个客厅都充满了奇异药香,闻上一口,气通百骸,身心清爽。
就连客厅角落的一些景观绿植都迅速舒展,短短片刻,发枝开花,突破季节所限。
“神仙手段,这才是真正的神仙手段!”
陈豪庭激动的猛拍身边的陈赢。
陈赢也激动地连连点头,“张然大师,真是太厉害了!”
就冲这场面,沈家小姐无虞了!
“收声!”
沈敖东似乎觉得陈家父子太烦了,斜眼低喝一声。
从刚才起,这对父子就叫个不停,一惊一乍,让自己一次次期待,又一次次落空。
真烦死了!
沈敖东那一眼之威,让陈豪庭感觉好似万钧山峦压在自己身上,连喘息都无比艰难。
膝盖一软,他差点跪下,再不敢多说半个字。
陈赢的修为比他爸还弱,直接就跪了。
沈敖东专注凝视药鼎。
那药鼎已化作实体,早瞧不见沈芊薰的身影,却能听到她痛苦的呻吟。
好似,她正遭受莫大痛苦。
沈敖东焦躁无比,恨不得一掌劈开药鼎把闺女给救出来。
张然则面沉似水,手中不断变化法诀,不断催化药力,灌注到沈芊薰体内。
那些丹药,是他全部家底,解百毒、固根本、强元灵。
死人都能弄活!
张然要给沈芊薰洗骨伐髓,不信这还治不了她的病!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沈芊薰的呻吟声,渐渐微弱。
张然可以对此一切心怀冷漠,沈敖东却做不到。
这几分对他而言,简直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张先生怎么样了……”沈敖东声音都有几分颤抖。
女儿发病日渐频繁,看着确实吓人,但每次只要以灵气过渡,让她补大于失,也能很快稳定。
像今日这般,经由张然这个医者折腾,情况不见好转,让沈敖东觉得无比不安。
“沈先生莫慌,马上就好了!”
张然继续全力催动灵气,额头沁汗,灵力也是极大消耗。
沈敖东眼神焦灼,看着张然,看着药鼎,竖着耳朵倾听女儿的声音。
想中止治疗,却又不敢。
沈府的管家还有仆从都躲在客厅外,在门口探头探脑,张望情况。
终于,药鼎中没了声音,也没了动静。
张然喜形于色。
看来灵气外散,终于是让他给止住了!
就在这时,忽然有两道身影闯了进来。
“快住手!”
为首的,是个穿着长款黑风衣看不清面目年纪的人,那声大喝正是出自他的口中。
听声音,此人极为年轻。
跟在年轻人身后的不是旁人,正是细柳长街万牵行分店店长宋尧。
宋尧的神情有几分不情愿,说实话他并不是很赞同闯进来,更不愿阻止这里面正进行的事。
万一坏了沈家的事,沈敖东怪罪下来,对他而言,会是极大麻烦。
穿着黑风衣,发声喝止的人,是何知鱼。
何知鱼跟宋尧来到沈家,被拦在了前厅。
负责招待他们的管家跟宋尧还认识,将里面发生的事简单说给两人听。
宋尧只当是一件奇事,可何知鱼越听越沉默,最后居然起身直奔这边,甚至闯了进来。
更是贸然发声。
宋尧真心拿这个小兄弟没有办法。
何知鱼那一声大喝,张然充耳不闻,甚至没朝那边看一眼。
沈敖东却是看了一眼,目光复杂。
“再这么下去,她死定了!”
何知鱼再度一声大喝。
这话让沈敖东脸色倏然一变。
从一开始,他就心绪不宁,现在何知鱼这一句话,一下让他彻底方寸大乱。
眼下不过就是一次治疗,治不好还可以想其他办法。
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就全完了!
沈敖东当即对张然喝道,“停手,张先生!”
这时候让张然住手,他自然不肯。
“马上就好了,现在不能停!”张然反倒加紧催动灵气。
何知鱼凝视药鼎,忽然听到了一声细若游丝的呻吟。
当即,何知鱼不再犹豫,一拳轰向药鼎。
一声轰鸣,药鼎表面泛出一片涟漪,巍然不动。
反震之力,却让何知鱼连退数步。
“何人捣乱,速速滚开!”张然大怒。
因药鼎阻挡,他并未看到何知鱼,却随手拍出一掌。
灵气劲力居然透过丹鼎,冲向何知鱼!
宋尧虽然让何知鱼这突然举动吓一跳,但见一道强横灵气直冲何知鱼,也不能坐视不理。
他单掌一挥,拍散这道劲力。
“张先生,停手吧!”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
这一次,不再是商量。
沈敖东一步便跨到药鼎近前,一拳砸下。
何知鱼的一拳毫无建树,无外乎是修为太低,但是沈敖东这一拳,却势如破竹。
药鼎瞬间布满龟裂纹路。
张然脸色惊变,赶紧变换法诀。
药鼎瞬间化作一阵风,数息之间消散于无形。
沈敖东一把保护失去支撑要摔倒的女儿,只见她脸色苍白如纸,气若游丝,陷入昏迷。
“怎么会这样?!”沈敖东厉声喝道。
声浪催动,在场每个人都两耳嗡鸣。
何人来捣乱!
张然却第一时间看向闯入者,眼神愠怒无比。
不过看清楚何知鱼那身行头,张然顿时惊愕。
“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