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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处酒楼,白君朔感应到第二层有十几名术士聚集,修为都是八品,从酒楼的位置来看,应该是一群散修。
在兰芝县他就发现了,不但术士和凡人等级森严,有专门的活动区域,有宗门的术士(一般家族术士都会加入宗门)和散修也是如此,想来其他地方也不会有太大区别,所以从这处酒楼的位置可以判断,此处聚集的术士俱是散修无疑。
白君朔带着阿离走上二楼,里面或正在交易,或正在交流的八品散修们早已停下交易和攀谈,因为他们感知到一个七品五果的术士和一个七品圆满的术士上楼来了。
接着便看到上来的是一个少年和一个小女孩,少年平平无奇,小女孩则粉雕玉琢,两人年龄看起来都很小,但没有人敢小看,散修想修炼到七品,比之有宗门的术士难了何止百倍。
此时见到两位七品出现,并且年纪轻轻,心想必定是哪个宗门或家族的年轻子弟,惊愕之后,旋即便纷纷起身,客气行礼:“见过道友。”
现实便是如此,管你年龄如何,修为低,还是散修,遇到修为高,又是有背景的,只能低头。
“敢问道友,所为何来,看老朽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
一位看起来似乎是此地聚会发起人的道袍老者,谦恭地询问道,同时他心中不免有些纳闷。
正常情况下,有宗门的术士都不会来这种散修扎堆的地方,因为有宗门的术士大多出自家族,自觉高人一等,并且很多散修都依附于家族,甚至签下血奴契约,充作肉田,所以有宗门的术士来这种地方,会感觉自己很掉价。
“多有打搅,还望诸位道友见谅。”白君朔客气了一番,接着也不废话,步入正题道:“实不相瞒,我兄妹二人,来自其他县城,路上遗失了地图,要去往另一处地方,不知路线如何,所以便叨扰一番,哪位道友若是有地图,我愿以一万两交换。”
他没有选择去那些宗门术士扎堆的地方,便是考虑到他必须要报上宗门,可他一个不速之客,身上又背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自然不会自称来自阎罗殿,就算他撒谎说出自哪个宗门,这些宗门术士都有各自的圈子,一问之下,谎言就不攻自破了,反而惹人猜疑。
索性来此散修聚集之地,反倒安全,这些散修与宗门术士地位悬殊,自然不敢也没必要跑去询问宗门术士。
一万两对散修来说,不但不少,反而很多,要知道,在场散修都在各大家族做着看家护院的工作,月俸也就两三百两,一万两相当于他们三年收入了。
一听他要地图,一众散修哪里还管他为何不去宗门术士扎堆的地方寻找,反而来他们这里,同时能一掷千金随便交换一张地图就给一万两,更加证明此人绝非散修,顿时有地图的都争先恐后地嚷着说“我有,我有”,然后掏出地图,往白君朔身前凑,生怕被人捷足先登。
那些没有地图的无不痛心疾首,后悔自己怎么就没有地图。
白君朔让这些人将地图摆在桌上,他一一比对,看完后他微微蹙眉,地图倒是没什么问题,都差不多,但都是郡县地图,没有他更想要的世界地图。
见他微微蹙眉,那老者福至心灵,脱口而出道:“老朽有一张地图,就是不知是否合道友心意。”
说着,从怀中腰间储物袋中掏出一张陈旧的兽皮卷。
白君朔神色微动,心想此人竟还有储物袋,在散修中倒是少见,随后他的注意力就被兽皮卷上贴着的标签吸引,上面白底黑字写着“南瞻大陆舆图”。
他解开绳子,打开大致扫了一眼,又找到相应的郡,与桌上该郡地图对比了一下,确认无误后,点了点头,重新卷起地图,当着众人的面,收入储物袋中,对老者道:“成交。”
老者接过银票,小心收入储物袋中,想到方才惊鸿一瞥看见的对方的储物袋,分明是高一阶的品质,更加确定此人身份不简单,一笔不菲的收入到账,又有心结个善缘,他一介散修能活到这把岁数,靠的可不仅是谨小慎微,还有就是抓住每一个机会。
他猜测少年和小女孩应该是其他县某个大家族的年轻子弟,应该是第一次出远门,地图遗失是假,缺少南瞻大陆地图是真,大概是担心家里人找来,或者别的原因,不方便接触宗门术士的圈子。
此时,他看了看白君朔的脸色,试探着问道:“道友应当是要去光明城吧?”
见白君朔看来,他连忙解释道:“老朽没有别的意思,从雨前县出发,再往南行三万多里便是南关县,过了南关县继续往南,要去南方诸国,必然要经过光明城,而我白熊郡之人但凡要去光明城,一般都要经过雨前县,再过南关县,所以老朽才如此猜测,这地图也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在万仙拍卖场就有出售,道友慷慨,老朽受之有愧,便多嘴几句。”
白君朔心下恍然,又见其他人脸色如常,似乎对老者猜到他的去向并不意外,便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老者于是继续道:“道友或许有所不知,大齐与南方诸国之间有国运屏障,这种屏障对凡人无害,但术士要从本国进入他国,屏障就会生效,阻止术士进入他国。”
“倘若术士硬闯,便会被他国国运屏障视为入侵,遭到抹杀,面对一国国运之力,不到三品,寻常术士如何能抵抗?而寻常术士唯一能从本国进入他国的方法便是借道光明城,这光明城建在大齐与南方诸国交界处,是各国国运屏障激烈交锋之地,也是国运屏障最薄弱的节点,所以大部分白熊郡郡术士要进入他国,都会选择借道光明城。”
白君朔虽然方才只是大致扫了一眼地图,但却已将地图印在了脑海中,此时在地图上找到了老者提到的光明城,发现果然如他所讲的那般,光明城的位置处于大齐与南方诸国的交界处,而他也明白了老者为何要刻意提从大齐进入他国的方法,因为地图上标注有传送阵的地方,大多都在大齐境内各郡主城,其余要么是各宗门总坛,要么是南方诸国国都。
他在心中测算了一下雨前县到白熊郡主城的距离是三十多万里,而从雨前县到光明城的距离则不到五万里,距离光明城最近的南方小国的国都距离光明城也才五万多里,所以白熊郡之人尤其是南方的人要通过传送阵去往别处,又不想绕远路,最好的办法就是借道光明城进入他国国都,再借他国国都的传送阵去往想去的地方。
“国运屏障?我辈术士不是已然超凡脱俗,还会受到国运影响?”见对方已经猜到他的行程,并且不是什么多惹人注意的事,白君朔索性便不再遮掩,不懂就问。
老者捋了捋山羊须,笑了笑,道:“道友未进入过他国,身在本国国运而不自知,如同当局者迷,实属正常,老朽听说人皆有气数,国亦如此,国之气数即国运,而国运之构成主体便是人之气数,术士虽超越凡人,却出自凡人,气数哪能说去就去,从某种程度上讲,术士修炼过程便是去除气数,不受凡尘俗事影响的过程,而能真正做到这一点的,听说唯有洞神境术士,也就是三品及三品以上的术士,余者视修为高低,多少受到国运影响,终究难逃束缚。”
白君朔心下恍然,暗道都说人老成精,物老成怪,别看此人只是散修,但能活到这把岁数,果然没一个是简单的,经验何其丰富。
接着又听老者说道:“老朽曾多次来往光明城,深知光明城此地非同小可,道友有所不知,光明城处于诸国交界处,便注定了它必然沦为三不管之地,是以各国不论是有术士要进入他国,还是宗门家族有术士叛逃、各国有术士被通缉,亦或是别有目的的化形大妖等,都会在光明城汇聚,可谓鱼龙混杂,老朽不才,却也颇有些经验,若道友信得过老朽,老朽愿为道友引路,可省却不少麻烦事,道友你看如何?”
老者这是毛遂自荐了,如同一个老狐狸,说了这么多,就是在这里等着。
白君朔却并不反感,他也做过一段时间的散修,深知散修不易,有任何机遇,都会想尽办法抓住,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成为别人眼中的机遇,这让他有点哭笑不得。
他想了想,觉得此地人生地不熟,也确实需要一个向导引路,还可以问一下别的问题,于是他道:“也好,那便有劳长者了,到了光明城,我自不会亏待于你。”
“岂敢以长者自居,老朽姓赵,名路远,道友呼我老赵,或者赵老头都行,呵呵。”
赵路远心下一喜,暗道成了,整张脸顿时笑成了菊花,莫名有些猥琐。
“在下牛文才,事不宜迟,赵道友,咱们这便出发吧。”白君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