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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点完收获后,他开始炼化道田中当初尚未炼化完全的两组道果。
待得他将两组道果炼化完,内视道田便能看到两座道田中的道株上各自有了五颗道果,此时他便成了七品五果修为的术士。
此时距离他来到这处陌生之地,已经过去了十七天。
“炼化第一组道果用了大概七天,炼化第二组用了大概十天,多亏有上品悟道石在原有中品悟道石提速两成的基础上,增加了三成,不然这个时间还要更长。”白君朔暗道。
“如今我修为已至七品五果,便可以无风险召唤第六层铜柱鬼王,至于天赋神权,随着我对天赋神权的使用频率增加,联系愈发紧密,感应愈发深刻,已可做到更准确的推算,按照我的推算,开启单道田天赋神权一息应可达到六品五果全力一击,开启双道田天赋神权一息应可达到五品四果全力一击。”白君朔暗自估摸道。
“说起来这天赋神权还真是玄妙异常,随着我使用频率增加,越发感到天赋神权的可怕,我如今只是七品,开启单道田天赋神权便能拥有六品战力,开启双道田天赋神权更是拥有五品战力,要知道,品级越高,道田所承载的法力值越高,要施展相应品级的力量,就需要相应当量的法力值。”
“按照这个常理来说,我要施展出超越七品的战力,本身道田法力值就应该拥有超越七品所能承载的法力值才对,可天赋神权却违背常理,直接令我无需相应当量的法力值,爆发出超越本身品级的战力。”
“天生道田为何如此特殊?会不会有什么隐患?”他暗自思索道,他担心天生道田独有的天赋神权,就像是贷款,提前透支未来的钱,用于现在花,按照这个道理算,他贷的款还是数额巨大,远远超出自身还款能力的那种。
“不过,据说那些宗门总坛的道子就拥有天生道田,所以天生道田并非我独有,如果天生道田当真有什么大的弊端,那些宗门也不会赋予其超然的地位。”
想不明白他也不再去想,想不明白的事太多了,只有等以后再去寻找答案。
他相信随着他修为提升,很多答案都会浮出水面。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弄清楚所处的地域,并弄到一张地图,然后前往阎罗殿总坛。
他如今记下的地图还是当初在阎罗殿藏书阁找到的地图,那张地图只描绘了整个鹿林郡,至于其他郡县乃至整个世界的地图,他没有找到,或者说他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会需要用上,所以没有刻意去找。
他只知道这方天地最大的国家叫大齐,有三十六郡,鹿林郡便是其中之一,是大齐极西之郡,现在只要确认所处地域是哪个郡,并找到一张世界地图,便可以去往该郡主城,通过传送阵前往阎罗殿总坛。
只是不知道现在所处这个郡是否也如鹿林郡一般被魔修势力占据,要是这样的话,那他只能继续跑路。
……
自打白君朔和阿离来到这处陌生之地,洞外就一直在下雨,时而绵绵细雨,时而滂沱大雨,从未停歇。
暗沉沉的雨幕中,少年将木盒打开,放置在湿漉漉的简易堆砌的石坟前,这些由长满青苔的石块堆砌而成的三十来座小型石坟前,都竖着一块木碑,碑上用炭笔写着一个个人名:大哥杨录之墓、二哥陈大明之墓,三哥牛文才之墓……
一个个人名,一位位同窗,今日在此安葬,天地为墓穴,雨声为唢呐,人头为祭品,少年雨中默然而立,一旁小女孩也没了平日跳脱,安安静静。
不知过去多久,少年最后深深看了一眼一座座石坟,一个个人名,一个木盒中的凸眼人头,牵起小女孩的手,离去,消失在风雨里。
依稀间,少年和小女孩身后,沉沉雨幕之中,一座座石坟之上,一道道人影站立,望着少年的背影,挥着手臂。
冥冥之中,少年忽生感应,原本萦绕在他两座道田之中的因果怨念竟凭空消失了一成,仿佛被一块橡皮擦强力地抹去,玄之又玄。
一直以来他迫切想要提升修为,尤其是在他知道自己身缠比普通术士更多并且后患来得更快的因果怨念后,他就想要尽早将修为提升到七品圆满,而后吞服斩孽因果,将因果怨念消弭。
本来随着他如今晋升七品五果,便感到情绪波动愈发剧烈,愈发难以自制,有些担心能否坚持到七品圆满吞服斩孽因果之时,没想到竟凭空消失了一成。
他回眸望去,身后只有一座座凄风楚雨中寂然而立的石坟,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他笑了笑,转身挥手,脚步变得轻盈,无形之中缠在少年身上的枷锁消弭,一双隐形的翅膀伸展开来。
从此天清海阔,少年展翅任翱翔。
……
滂沱雨幕中,山洪咆哮,翻滚的泥洪裹挟着无数尸体,冲倒树木,摧垮山石。
白君朔和阿离脚踏飞舟,在天空飞行,一路飞来看到的无不是这般情形。
这时,在一处洪水岸边的雨地中,两道人影在拼命奔逃,一个女人牵着一个男孩一脸惊慌,在他们的身后,有一只全身惨白肿胀的尸体在追撵。
“水尸鬼。”看到这具追撵的尸体,他顿时想到了曾看过的一本《百鬼夜行谱》中记载的关于水尸鬼的记载。
水尸鬼,乃水中溺尸与阴煞之地交汇,又得溺尸之人的鬼魂附体,形成的一类水鬼,是比一般通过阳间媒介影响现实的鬼数目更庞大的鬼,主要分布于水流密集的区域。
从这只水尸鬼的气息看,应该是刚形成没多久,只是堪比术士九品圆满的实力。
“此地降雨不断,看来非一朝一夕,所以阴煞之气极重,加之洪水泛滥,溺死人极多,水鬼便比任何地方都猖獗,这一路下来,见到的水鬼如过江之鲫,繁不胜数,这两人只是凡人,没有修为在身,必死无疑,凡尘俗事自有其运转规律,我本不该管,免得沾染因果,但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需要找个人来问问,这两人是我今日见到仅有的两个活人……”
想到这里,他心中已有了决定。
那水尸鬼步路蹒跚,跑起路来摇摇晃晃,却速度奇快,那女人和男孩只是凡人之躯,经历了初始危机关头潜力爆发,没有立刻被水尸鬼追上,很快便因为体力不支,逃跑的速度慢了下来,气喘吁吁。
这时,男孩不慎被一块石头绊倒,女人慌忙回去拉他,却闻到一股腐臭迎面扑来,便看到水尸鬼那肿胀惨白的可怕身躯如同阴影一般笼罩过来,那漆黑恐怖的獠牙近在咫尺。
女人只来得及抱住男孩埋头紧闭双眼,仿佛通过这种方法就能避开水尸鬼的袭击一般,这是人的本能反应,不出意外,女人和男孩都将被水尸鬼杀死,运气好能成为一对孤魂野鬼。
就在此时,一根绣花针穿过层层雨幕,激射而至,飞至水尸鬼张开的獠牙中,俄顷化为一根巨柱。
砰!
水尸鬼的整颗头颅被一根巨柱撑爆,巨柱倒下,在即将压到女人和男孩时,又缩小为一根绣花针,飞到一只手中。
白君朔收起绣花针,看向两人。
两人也都怔怔地看着无头鬼尸砰然倒地,化为飞灰消失,站在他们身前的是一位长相平平的少年郎,在身旁站着一位白发异瞳、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水尸鬼虽是鬼,杀不死,但有别于之前遇到的其他鬼,属于影响阳间的媒介就是这具尸身,只要将尸身破坏,鬼就断掉了与阳间的联系,不会再出现,正常情况下会回归初始灵魂状态,进入六道轮回。
他如今的面目已换上了画皮,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民妇王氏,多谢仙师救命大恩,修儿快快谢过仙师。”
女人回过神来,死里逃生心生庆幸的同时,也意识到来人的不凡,慌忙扯过男孩,就要给白君朔磕头作揖。
“无需多礼。”
白君朔轻轻一抬手,两人顿时被一股温和的力量扶起了身子,女人脸色愈发恭敬,不敢有丝毫怠慢。
“我且问你,此地是何郡?”
“郡?”女人脸上顿时露出为难神色,道,“仙师,我山野村妇,只从娘家嫁到夫家时才出过村落,倒是听行脚大夫提过县城,却从未去过,实在不知这郡是何地。”
白君朔恍然,同时也有些无语,想想也是,大齐地域辽阔,一郡之地动则数十万里,凡人命如飞蛾,肉身凡体,脚程有限,加之一生苦于生计操劳,眼里只容得下一亩三分地,哪里会知道什么郡。
“那县城在何处,你可知晓?”白君朔想了想,问道。
“民妇只知县城在南方,具体多远并不知晓,此次山洪倾覆了民妇所在村落,唯余民妇与犬子死里逃生,居无所依,生无所望之下,便跟着其他村的难民前往南方,碰碰运气,哪曾想……”
说到伤心处,女人不禁有些哽咽,男孩颇为懂事地安慰着娘。
“南方吗?一路上都未曾见到一个术士,恐怕距离不短,如今看来只能往南方走了,即便重新找些人问,多半也问不出什么。”想到这里,他看向眼前的这对母子,想了想,说道:“既如此,你母子二人便跟着我一道前往县城吧。”
既然人都救了,因果也沾了,索性便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