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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跑?做梦!”
就在此时,一把黄雷闪烁的雷霆巨刀,随着呼啸而至的方雷一声大吼,朝着竹筏劈砍而下。
宁师兄若是继续攻击阵墙,竹筏法器上的白君朔和他就要遭到雷霆巨刀的攻击,这是逼他放弃破开阵墙,不得不回身抵挡。
砰!——
一把巨型如意与雷霆巨刀相撞,严世玺化作的钟馗神只向宁师兄暴喝道:“走!”
宁师兄再无后顾,一笔点在即将合拢的阵墙上,阵墙轰然破碎,炸出一个豁口,竹筏旋即载着两人化为一道流光朝向城墙以东激射而去。
白君朔抱着白狐回头望去,黑幕般的阵墙合拢,钟馗神只被巨型雷龙和万千匕影淹没。
竹筏乃是一件极品御空法器,速度快到了极致,天涯如咫尺,两侧景物如浮光掠影,而在竹筏上的人却连一丝轻风都感受不到,极为平稳,在这样的速度下,仿佛连射日神箭都难以追上竹筏,然而竹筏却忽然一个急停,停滞在空。
在前方的天地,上万术士化作的天兵天将如同一堵墙,拦住了去路,在万千天兵天将的簇拥下,一辆四轮战车载着一个羽扇纶巾的儒雅文士缓缓行出,见到此人,白君朔瞳孔不由一缩,儒雅文士不是别人,正是城头上那位指挥若定的儒圣道统五品术士,也即是兰芝书院的院长。
令他感到震惊的是,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仿佛早就预料到他们会经过这里似的,在此设下埋伏,问题是他是怎么做到的?要知道,此人前一刻还在城头上指挥战役,而他们所坐御空法器乃是极品,速度快到了极致,他想不到对方如何能先他们一步抵达这里,并且还带着这么多兵力。
此时,这位名为鲁俊辰的儒雅文士,轻摇羽扇,拂须笑道:“两位何故此时方到,吾已等候多时也。”
“好个兵圣孙膑,倒是忘了你这号人物。”宁师兄面色凝重地道。
“儒圣道统五品果位神兵家圣人孙膑,主权能是‘攻其必救’,副权能是‘瞒天过海’。”宁师兄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给白君朔科普:“真是好算计,巧借妖族入侵施展‘攻其必救’,又借‘瞒天过海’偷换概念将围攻妖族大本营改成了围攻我等,妖族退兵即默认‘攻其必救’一战攻成,这便能解释你为何会忽然出现在此处,并且在权能作用下,这些术士都默认为你的将士,身不由己为你驱使,如使臂翼。”
白君朔闻言心下一震,暗道这儒圣道统五品果位神权能竟如此神异,其他道统五品果位神权能强则强,尚且有迹可寻,但儒圣道统到了五品,其权能却是神鬼莫测,让人难以琢磨,不知不觉就会踏入对方事先设下的陷阱。
只见那些天兵天将,果然都是先前与他并肩作战过的各宗术士,下至九品上至六品,先前几乎存活下来的一半术士都在此处,其中还有许多熟悉的身影,比如廖成龙等几位阎罗殿的司长,比如雨师门司长裘三娘等,这些人无论术士还是魔修,尽皆如同被施展了定身术一般,除了表情能自主变化,身体不受控制地围拢过来,将竹筏上的白君朔两人包围。
啪啪啪,儒雅文士抚掌笑道:“不愧是宁缺,常人即便知晓兵圣权能,也未必能如你这般迅速解析。”
“你认识我?”宁师兄目光一凝。
“‘万里奔袭劫法场,平蛮策上憾功勋’的宁缺,昔年江湖谁人不知?昔年你为明月关守将,献平蛮三策,帝闻惊,简在心,本该平步青云,而你却为早年的一句承诺,弃帅印,奔万里,跑去劫法场,断了大好前程,为你所救之人已贵为方今天异城阎罗殿殿主陈许云,你也成了一位五品术士,你二人肝胆相照,一个侠义无双,一个至情至性,相互扶持,在江湖传为一段佳话。”
“多少年前的事了,没想到还有人记得,你对我如此了解,看来是与我同时期的人物,不知是哪位?”
宁缺表面上不动声色地询问,背地里却在给白君朔传音:“我有一神通名为生死两难,一旦施展,可开辟出一个介于阳间与阴间的夹缝,在此夹缝中,阳间与阴间的事物都不能影响到你,但形势危机,我顶多开启三息,你要趁这个时间逃出去,无论用任何方法,这是我能做到的极限,我答应过严兄将你平安送达殿主身边,看来是做不到了,剩下的路只能靠你自己走了。”
白君朔想要说话,却没有传音的本事,只能沉默以对。
似乎是感应到宁缺传音的波动,鲁俊辰目光一沉:“好了,叙旧的事就免了吧,今日天色渐晚,宁兄还请早些上路。——杀宁缺,擒杨录,上!”
仿佛有无数条无形的丝线牵动,那万千术士化作的天兵天将随着他的指令落下,顿时向竹筏上的两人围杀而来。
“你既知兵法,也当知擒贼擒王的道理!”宁缺暴喝,作势要不顾一切一笔点向鲁俊辰,将他轰杀。
儒圣道田五品果位神兵圣孙膑,擅借兵法之道为己用,但相比其他道统,本体防御却相对较弱,一旦被人近身,就十分危险,显然鲁俊辰也知道自己的弱点在哪里,见宁缺不顾四面楚歌般的攻击,势要杀他而后快,他面色不由一变,忙操控木偶般的天兵天将改换阵型攻势,在先保证自己的安危的同时向宁缺攻杀而去。
顿时天地之间浮现出一个莫大的棋盘,万千天兵天将如同棋盘上的旗子,迅速变幻阵型。
但这样一来,阵型攻势的变换过程就出现了间隙,虽然这间隙极为短暂,稍纵即逝,但还是被宁缺把握到了,他当即施展生死两难,于是便可看到棋盘上出现了一条河流般的夹缝,将棋盘从中间割裂。
“趁现在,快!”
宁缺暴喝,他做出不顾一切的架势攻击鲁俊辰是假,趁机施展权能,为白君朔开辟通道,赢得逃生机会和时间是真。
白君朔深深看了宁缺一眼,仿佛要将他永远铭刻在心里,转身已是化为流光冲进夹缝,一息,两息,夹缝合拢,他脚踩飞舟冲出夹缝,无须回头,从灵场距离判断,此地距离方才的位置已是五里之外,他不及多想,此时身在空中,感受了一下风力,觉得没有问题,忙祭出一张风遁符。
风遁符一出,凭空生狂风,他于是将白狐往脖子上一放,喝道“抓稳了”,小白狐忙缠住他的脖子,接着一人一狐融入狂风,消失无踪。
“宁缺,你太天真了,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我?你难道忘了我的权能是什么?当妖族退兵的那刻起,除非我抓住杨录和白狐,不然权能不会结束,就算目标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无视距离须臾前往,你拦不住的!”
鲁俊辰自信一笑,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似乎能摆宁缺一道,感到十分有成就感,眼看着他的身影和周围的天兵天将身影一阵扭曲要在天地间淡化而去,宁缺身上的神只忽然祭出左手上的一本黑色簿册。
黑色簿册祭出的刹那,宁缺身周浮现出一座绿油油的阴森殿衙,这殿衙无限延伸,仿佛将整个天地涵盖在内,鲁俊辰和万千天兵天将原本即将消失的身影仿佛被一股秘力拉扯,竟重新浮现。
宁缺身上的神只高坐殿衙内,翻动黑色簿册,无数由黑色字体组成的锁链哗啦啦从簿册中翻卷而出,化为一座地牢,将鲁俊辰及天兵天将囚禁在内。
“生死簿!”
鲁俊辰面色一沉:“你以为凭生死簿就能困住我吗?我手下有上万术士,其中六品就有近三百,便是用人数堆,你今日也必死,为了一个外人,你何必做到这个地步。”
“我也不想啊,谁叫我欠那混球三条命,我已还了两条,还差一条,此次过后,无债一身轻,天地任逍遥。”宁缺露出解脱的神色,释然笑道。
“哼,魂飞魄散,自然逍遥,只是你以为拦下我就有用吗,在你拦下我之前,已有九位六品先我之前离去,在我权能作用下,此时应当拦住了他去路,到头来,你不但改变不了他的命运,还要搭上你自己的命,你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不计后果,一样愚蠢。”
“你到底是谁。”宁缺皱眉。
“我吗?我不过是曾经因为仰慕一个将军,决然投笔从戎,追随他势要平蛮十万里,定北十九州的傻小子罢了,往事已矣,不提也罢,而今相逢,不妨互称一声道友。”
“道友,请上路!”
……
另一边。
一卷狂风吹过,一道身影凭空浮现,正是白君朔。
他估摸了一下距离,距离先前的位置已是百里开外,这个距离看似不近,但是在见证了极品御空法器的速度后,他知道这个距离一点都不安全,于是祭起飞舟,就要带着白狐继续飞逃。
然而就在此时,前方却是凭空浮现出九道身影,这九道身影尽皆六品,其中竟还有几名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