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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这位北天门护法是从佛门投入天帝麾下,故而在佛界,这位多闻天——亦或是魔礼红,身份更多、更复杂。
简直就像是一个套了一大堆马甲的大型套娃!
细细数一下,他是佛门护法——财宝天王、黄财神、毗沙门天王、宫毗罗大将、白伞盖多闻天、军荼利夜叉大明王。
同时他还是地位极高的佛门神祇——千手兜拔毗沙门、如意轮观音、梵海威猛菩萨。
甚至还有多宝佛、宝生佛、宝光佛、宝相佛、宝幢佛,也呈现在他脑后金轮里,昭示着他的高众多身份。
见到这些庞杂多变的虚影,李宣颇有些吃惊。
前世他曾涉阅了不少佛经道经,仅仅托塔天王这个身份,就已是天帝麾下的近臣,统领诸天神兵,威能权势滔天。
这么一个地位极高的神明,竟然只是一个天门守卫之化身,足以让他极为震惊。
但堂堂的宝生佛,竟然也是多闻天众多身份之一,这可就出人意料了。
根据佛门秘密仪轨所述,宝生佛和宝幢佛皆为佛部五智如来之一,地位极其崇高。在两界曼荼罗中,和弥陀是同等地位。
一个北天门的天庭守卫,地位看似并不高。但他化身的身份又是佛菩萨,又是天尊大元帅。于佛道两界,都有比他真身地位更加崇高的化身。
真身地位低,化身地位反倒很高。这种情况非常奇特。
然而谁又能想到,又敢去想,堂堂佛门至高主宰、天界大元帅,竟然只是个天门守将的化身。
而且天帝身为天庭主宰,法力神通强大到不可思议,他在其中充当了什么身份,是不是知道此事?如果他知道,这会不会是天帝故意为之?
看样子,神佛之间身份高的,未必真高,身份低的,也未必真低。
前世那些神佛,并不仅仅只有表面的那些身份那么简单。一切触及到超凡的事物,都不能以常理来判断。
只可惜堂堂的神佛本尊,过去享有何等威名,如今也只剩下一个空壳坐在这。
万幸的是,天庭吸收到了此方世界灵性,正在逐步解封。
多闻天的金身外表没有变化,体内也无任何元神。
但随着天庭灵性复苏的同时,金身体内脉络却在自主运行,产生了少量真元法力。
虽然相对于庞大的身躯来说,数量少到只有一星半点。
不过这一丝一毫对于李宣,却有很大作用。所以他提取出这点微弱力量,融入自己体内,用来清理身上的毒素。
可惜数量实在太少,也只能堪堪抑制住毒素发作而已。
李宣融合到那丝力量的同时,也获得了一些零星传承,其中有幻行飞身法、三十六路剑术,还有一些极为散碎的内功心法。
幻行飞身法是轻功,三十六路剑术可以自保,修习内功为将来入道打基础。
接下来他只需要等,等天庭恢复到一定地步,就可以出现在这个世界内。
此方世界虽然有灵性存在,但是时空规则极其致密。
而天庭底蕴太弱,无法现身外界,只能存在于李宣的意识中,藏形于虚幻和现实之间的夹缝里。
虽说天庭不能出去,不过李宣可以将多闻天金身的力量召唤出去,保护自己。
待毗沙宫的一切信息了如指掌后,李宣穿过这座宫殿,向更深处走去。
到了此刻,才算正式进入天庭内。
宫殿后方是一座更加宽广的宫阁广场,正中央有一座空无一物的巨大仙池。
这座仙池在天庭曾叫做化仙池,在佛门则为功德莲池。池里的泥土,在玄门为天璇神沙,在佛门则是功德神泥。
一切修道有成之神佛,都要在池内重炼身形,洗去凡尘浮华,才可以正式进入天界登录造册,录入仙集。
可惜,此时洗仙池空空如也,干涸到只剩石壁与地板。
虽然天庭会缓慢恢复,但想要恢复过去那种盛况,恐怕极为艰难。
那些神佛做梦也没想到,前世改变到来之际。他们引以为荣的轻盈仙灵之体,通天彻地的神通法力,都在瞬间毁灭。
反倒是被他们早早放弃的凡尘俗世重浊之身,一代代延续不息。
李宣视线所及的尽头,全部空无一物。
只有云雾混合地风水火,似是被煮沸一般,猛烈鼓动翻腾,水火碰撞、混沌爆发。
地风水火暴动之际,云雾以肉眼难辨的极慢速度,逐渐往后退却,原地留下天庭独有的金玉回廊。
这情形正是天庭在恢复原状,凭他现在的境界,很难理解内部变化!
李宣看了片刻,查看刚才得到的那些传承,意识一念间,重新归体。
五感恢复那一刹那,酷寒骤然袭来,冻得他微微一颤。
天地山川,仍是大雨连绵,湿冷丝毫没有减缓。
山间雾蒙蒙的幽暗处,隐隐约约有无数暗影,也不知那些是山的暗影,还是妖魔鬼怪。
李宣看了一眼,心头发寒,低下头不敢再看。夜间的山里,常常有人难以想象的东西。
他抽取到多闻天金身的那缕真元,正在徐徐改造他的身体。从此刻开始,他已经脱离了常人的范畴。
但仅凭这点实力,仅仅只能够自保,想要同时对付外面那六个高手逃走,暂时还比较困难。
而且他还身中不明剧毒,解药一定在那个曹公身上。
为今之计,要么用多闻天真元来驱毒,这需要极其漫长的过程。要么直接从曹公那里抢!
现在去抢那就是找死,只有先蛰伏起来,等待多闻天金身产生更多真元,积蓄足够实力,隐在幕后,再暗中图谋反杀之机。
那怪物距离更近了,就在三十米以外的一棵树顶徘徊,邪恶感和黏腻的阴森感,透过两者之间的无形联系,直接传入李宣的意识中。
它在渴望鲜血,渴望杀戮,强烈的饥饿欲望,甚至影响到了李宣,让他感觉腹内同样极度饥饿。
但怪物似乎也在忌讳什么,停留在那边,迟迟不敢更进一步。
那个年轻道人说他刚才在外围,洒下了一圈驱虫的药粉,难道是那玩意?
囚车内气温更低,小孩和李宣挤在一起,靠两层破布取暖。剩下那些人,各个冻得嘴唇发紫,却仍是昏迷不醒。
五个押车人围坐在火堆边,气定神闲,反正他们只是协助送人,犯不着费神拼命。
唯独曹公没缘由的心烦意乱,坐不住了。再这样等下去,只怕一整夜也进不了山。
大雨不停,为今之计只能冒雨前行,一定要赶在黎明之际抵达。
不过那五个人与自家不是一主,只怕未必肯好好配合。
他掀开帘布,瞥了一眼围坐在篝火前的五人,提起长剑握在背后,下车来到火堆边,眼神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