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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人先是颠簸了两步,随后便稳定下来,琳妮的学习能力十分惊人,通过两天的观察,不止熟悉操纵系统的变动,操作起来丝毫看不出生涩。
不过,长久养成的习惯一时难以改变,电子聚焦打开以后,琳妮情不自禁的闭住呼吸,就像用脑域操作机甲一样,看在陈放眼中暗暗好笑,利用手控操纵完成狙击,完全不必如此。她的手速无法和数据师相比,在陈放手中漫不经心的操作,她却需要全神贯注,相信随着纯熟程度的上升,能够渐渐缓解。
完成六次狙杀任务以后,琳妮仍然沉溺其中,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完全有能力独自操控机甲,陈放对此深信不疑,但是,这样能实现轮流休息,提高团队效率?
陈放虽然体质偏弱,个子却不矮,站在座椅的后面,片刻就感觉难以承受,天晓得琳妮是怎么捱过来的。
“我想问问,你刚才说的轮流休息是什么回事?”陈放趴在椅背上十分认真的问道,心中有种被骗的感觉。
“你也上来,椅子够大,我们都可以待在上面。”说罢,琳妮全神贯注的开始猎杀,以她的性格,如果不能操纵机甲,断然不肯躺在男人身边,现在则不同,是男人躺在她的身边。
从小接受贵族教育的陈放一时间仍无法适应,问道:“这样方便吗?”
许久没有等来回答,估计又被当成了废话,陈放不禁郁闷,人家女人都不计较,自己是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在乎的?
新式座椅的尺寸恰到好处,强壮如火牛也能躺下去,装下他们两个不成问题,可是也不宽松,两人都平躺办不到,操纵机甲的人需要平躺,另外一个就只能侧着身体,即使如此,身体接触也是无可避免的。
出生在权倾朝野的陈家,陈放的生活却并不放荡,他是第一次躺在女人身边,静静的看着身边的女人,奇异的感觉缓缓荡漾开来,原来不需要做什么,光是躺着也能这么舒服,温暖,舒适,比家里的床还要舒服百倍。
然后,他听到琳妮的交代:“提前给你个忠告,别把我当成女人。”
冷冰冰的声音此刻变得格外美妙,就像催眠曲一样柔婉,陈放困倦到了极致,强打精神道出一段指令,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自从来到霍尔星,陈放就没有真正的休息过,因为没有伙伴,独自生存在遍布威胁的星球,连睡觉都要睁开一只眼睛。
出生在权贵之家,更懂得什么叫做人心险恶,陈放不会轻易相信别人,奇怪的是,琳妮却能带给他安全的感觉,这完全是种直觉,让他在困倦中像婴儿般入睡。
琳妮虽然不解其意,还是输入了系统,瞬间,数字模式的画面发生微妙的变化,无数细如蛛丝的线条将数字连接起来,构成奇异的景象。
不是所有数字都被连接起来,琳妮通过两中画面的比照,加上电子聚焦的帮助,很快就发现秘密所在,凡是线条连接的数字,全部都是隐匿的虫族,那些线条清晰的勾勒出虫族的轮廓,让她这个外行也能轻松的使用数字模式。
这是个傻瓜预警程式,以陈放顶尖数据师的水准完全用不上,因此才没有开启。
“你就这么信任我么?”琳妮心情复杂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足够的晶油,诡异的机甲,连最后的窍门也告诉了她,有了这些,她完全能独自行动。
尽管两人结成合作关系,琳妮能全心全意的协作,甚至舍命维护陈放,却做不到放下警惕,换位相处,也许她很难入睡。
如履薄冰的佣兵生涯,让琳妮很难信任一个人,艰难的环境中,大部分佣兵学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出卖队友,或者被队友出卖,人在生死关头都是自私的,舍弃队友,保全自己,再正常不过,真正的信任是在无数次出生入死中建立起来,正因如此,她才更加珍惜队友。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熟睡中的陈放开始了小动作,没有醒来,却将手臂舒服的搭上她的小腹,
距离禁区才不足两指。
身为一个成熟的女人,那里无疑是敏感的,异样的感觉像电流般蔓延,尤其是两条修长的腿,不自禁的激起一串娇颤。
琳妮的俏脸上当即升起一抹羞红,她毕竟仍是个女人,而且是不是个随便的女人。
那只手还算规矩,除了放在不该放的地方,没有不轨的迹象,这才让琳妮相信,騒扰是
无意识的。
琳妮并非不通情理,是她让人家躺在旁边,是她提出轮流休息,遇到这种突发事件,有什么理由责难一个熟睡的人。
正当琳妮试图移走那只手的时候,对方得寸进尺。
陈放似乎非常享受,将手上移到她的腰部,整张脸都埋进她的腋下,然后再次不动了。
琳妮的俏脸不禁烧成一片滚烫,与虫族激战了十几个小时的她,浑身都是汗液,为了不惹麻烦,至今没有洗澡,那个地方的味道好不到哪儿去,还有就是,那里距离胸部咫尺之遥,以她的挺拔,足以让人体验到羞人的弹性,或许更多。
别看琳妮事先警告,让陈放别把她当成女人,可她毕竟是货真价实的女人,女人就会有羞涩,没有女人愿意让男人体验到身体的不雅之处,即使心爱的男人也不行。
良久,琳妮仍然无法适应这份尴尬,不过她能确认陈放的确在睡觉,没有捣鬼的嫌疑,自然也感受不到她的羞人之处,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了少许,无论如何,比起初好受多了,她轻轻嘘了口气。
如果陈放醒着,她能冷冰冰的解决一切,騒扰来自熟睡的同伴,让她无计可施。
琳妮有两种选择,要么弄醒男人,让他放规矩点。
这不符合琳妮的性格,何况熟睡中的陈放对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怪罪他有何意义?反而令自己难堪。
第二种是听之任之,这种程度的侵犯,在肇事者不知情的情形下,她还是能勉强容忍的。
偏生陈放此刻格外规矩,一动不动,若不是两人贴在一起,能清晰感受到他微弱的心跳,还有均匀温热的呼吸,琳妮说不定以为他挂掉了。
叫醒他也不起什么作用,新式座椅并不大,侧睡的人要么将手臂蜷起来,要么放到对方身上,清醒时还能够控制,一旦入睡,怎么舒服怎么放,要想让陈放规矩,除非不准他睡觉。
那样做的话,轮流休息也就成了泡影。这个即坚强,又脆弱的男人,如今睡的像婴儿一样香甜,显然是非常疲倦,琳妮在心底深处升起一丝心疼,不忍将他弄醒,权衡利弊,最终选择了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