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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表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说话?”
六安公主看见楚三老爷冰冷的脸,只觉得如遭雷劈。
他怎么可以用这样无情的表情来面对她。
“这儿多年,这么多年,这里,这里表哥!”看着面前虽然有了风霜的痕迹,可是依旧英俊沉稳的脸,六安公主几乎是痴迷地看着高大的男子,她用雪白的手指着自己的心口,一眨眼就落下泪来,朦胧的眼睛都都是不能化去的深情,哽咽地说道,“这颗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三表哥。我那么喜欢你,喜欢你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他了。
可是他却从来不肯看她一眼。
每次看见她,他的表情都充满了厌恶。
她不明白,不过是打断了几个小宫女的腿,为什么就能叫他用那样讨厌的眼神看着自己。
“住口。无耻。”楚三老爷皱眉说道。
他实在想不到,六安公主竟然会说出这么无耻的话。
他当年从未对六安公主有过任何勾引,甚至当年皇帝要下旨赐婚,他都断然拒绝,六安公主应该明白自己对她完全没有男女之情。
且如今他已经娶亲,六安公主已经下嫁旁人,她怎么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放荡的话?
不仅侮辱了承恩公府楚家门楣,甚至还侮辱了她如今下嫁的那驸马家的名声。
“你可以放荡无耻,可别连累楚家。”见六安公主美貌无比的脸上伤心无比,楚三老爷却完全没有动容,一双眼睛沉沉地落在了一旁的婠婠的身上。
他虽然方才见到婠婠无事心中松了一口气,可是此刻看着婠婠狼狈的样子,却只觉得恼怒从心中而起,居高临下地看着委顿在宝石闪烁的宫车之中的六安公主冷冷地说道,“公主伤了我的女儿,此事无不能罢休。”
他微微偏头对身后的众人吩咐道,“扣了这宫车,带人押解公主入宫,我要禀告陛下。”
“表哥!”
“就算身为皇族,也不能草菅人命,漠视法规。公主闹事惊马,可知会伤人性命?太过骄狂,从前也就罢了。可如今我身为九门提督,统领帝都内城,就决不能见公主这样放诞。”
楚三老爷说得冠冕堂皇的,可婠婠却知道,这是父亲在为自己出气。
她心里就暖暖的,看着楚三老爷完全不将六安公主放在心上并未怜爱她,就弯起了眼睛。六安公主也不是个傻瓜,哪里看不出楚三老爷的意思。
“你就为了这个小畜生……”
她才叫了一声,却只觉得宫车晃动,尖叫了一声。
宫车轰然巨响,竟然叫楚三老爷给掀翻了。
六安公主狼狈地从宫车之中滚了出来,伏在地上衣裳凌乱,挣扎着看向楚三老爷。
“公主侮辱陛下,咱们必须要进宫说个明白。”
“我没有侮辱陛下!”
“你骂陛下是畜生。”
六安公主震惊地看着竟然陷害自己的楚三老爷,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我没有。”
“你辱骂婠婠,就是在辱骂我。我是陛下亲口承认的表弟,自然血脉相连。既然我都是畜生,那在你心中,只怕陛下无有不同。”
当然,这样的话楚三老爷就不会公然说起了,不然诽谤帝王之中也有他的一份儿。
他只是半蹲了下来,一手扣着六安公主的脖子将她提到眼前,一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公主,不论你嫁人之后是不是水性杨花,我只告诉你,再敢在外侮辱我的妻女,再在外头坏我的名声,我就绝不放过你。”
六安公主痴痴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英俊的脸。
哪怕楚三老爷对她这样无情,可是她却不能叫自己的心里少爱他一点点。
“父亲,不要多说了。”六安公主的目光叫婠婠觉得不开心。
她自然是知道自己的父亲优秀的。
她不知在帝都如何,只说在边关,那里的民风更彪悍,女子更爽快外向,喜欢楚三老爷劲儿当众表白的不是一个两个。
那里头还有妖艳妖娆的胡姬,还有性烈如火敢爱敢恨的边关奇女子。
可是楚三老爷一个都不要,他就守着自己的妻子儿女过日子。
因此婠婠就觉得自己不愿意叫自己父亲的名声被六安公主亵渎了。
“先把她拖走。”楚三老爷松开了六安公主,起身拿怀中的帕子擦了擦手,见六安公主倒在地上一副伤心的样子,就冷冷地说道,“你还是从未改变。不将别人的性命放在心上。人的性命不分贵贱,你伤害他们,责打他们,甚至玩弄他们的性命,只会叫人恶心。”
他当年最厌恶六安公主的一次,就是看着她将身边一个宫女的眼睛给挖了出来,不过是因陪伴她赏玩的友人称赞了那宫女一双眼睛灵动可爱。
从那以后,楚三老爷就对六安公主敬而远之。
道不同不相为谋。
且见六安公主如今还无法无天,甚至眼中都没有自己驸马的名声,公然对他示爱,楚三老爷半点儿都不沾沾自喜,只觉得恶心无比。
这一刻,他都同情尚了六安公主的那驸马。
这得叫人嘲笑到什么份儿上?
嗤笑了一声,楚三老爷面无表情地摸了摸婠婠的头。
他看见婠婠差点受伤,如今还心有余悸。
“怎么不多带些人?”
“姨丈,对不住,是我的缘故。”罗秀急忙探身过来,一张俊秀的脸通红,羞愧地说道,“我,我只是想和表妹自在些。”
“下回叫他们远远地跟着,你们同样会自在。”楚三老爷目光落在罗秀受伤的手上,冷峻的目光就变得温和了起来。
他身周的气势微微缓和,见眼前这俊秀的青年抿着嘴角垂目立在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和声说道,“只是你知道护着婠婠,我很高兴。日后你们在一处的时候多的是,你也不要忘记今日不舍她受伤的心情。”他顿了顿,就温煦地说道,“我片刻就要入宫,你先和婠婠回家去。你的伤是因婠婠而来,叫婠婠给你上药。”
“你还会不会上药?”他就看着婠婠问道。
眉目如画的少女,还有俊秀清冽的青年,立在闹市之中,却令人感到静谧而隽永。
楚三老爷看着眼前这一对儿,微微一笑。
他目中的慈爱不容错辨。
“还有殿下。”听了婠婠说是燕王将惊马拉住,楚三老爷的目光就落在燕王的身上。
玄衣青年冷漠沉稳,淡淡地立在一旁,令人不敢靠近。
楚三老爷就看着这位如今最得皇帝信重,甚至敢叫他的兵马入京的皇子。
当日宁王与燕王联袂而来看望他,说起来楚三老爷并未将夸夸其谈的宁王放在眼中,而是更专注在燕王的身上,只觉得燕王此人心机深沉,且不动声色令人摸不清深浅。
如今见燕王抬眼看来,一双眼瞳暗沉幽深,楚三老爷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他的眼睛不着痕迹地扫过燕王的手,却见他的手隐在了袖下。
“殿下受伤了。”他虽然不喜燕王仿佛对婠婠有几分另眼相看,然而燕王是救了婠婠的人,他也不会过河拆桥。
他嗅到燕王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儿,因此才开口。
“受伤了?”婠婠的眼睛睁大了。
“没什么。”燕王淡淡地说道。
他顿了顿,看着婠婠,冷漠的薄唇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小伤罢了。”
“殿下叫我看看。”婠婠犹豫了一下,方才说道。
罗秀垂了垂眼睛。
燕王却已经迅速地摊开了自己的大手。
这速度这样快,婠婠都愣住了。
“你不是要看伤口?”燕王就仿佛方才说无碍的不是自己一样,对婠婠抬了抬下颚。
他的脸色依旧带着几分冷淡,婠婠迟疑了一下,方才走过去,却见燕王骨节分明的大手掌心处,带着薄茧的手已经被惊马的缰绳给挣裂了细微的血口,有一处仿佛很严重,还在外透着鲜血。
婠婠一想到这人方才面对自己的不动声色,还有隐瞒伤势,突然气儿都不打一处来,娇艳稚气的脸上生出怒容,绯红飞上雪白的脸颊,叫一张脸越发鲜艳明媚,忍着恼怒质问道,“为什么方才不说?!”
“怕你担心是苦肉计。”燕王嘴角微微勾起,看着因恼怒多了几分少女的鲜活的婠婠。
他喜欢看她对自己生气的样子。
比装模作样地在自己面前循规蹈矩,口称“殿下”可爱得多。
“我才不是那样的人。”婠婠气恼地说道。
“对,你不是那样的人。我误会你了。”燕王纵容地说道。
他高大的身躯就在婠婠的眼前,微微俯身就能碰到他的脸。
婠婠心里突然一跳,急忙退后了一步。
之后,她回头又含怒瞪了静静看着自己的罗秀一眼。
“父亲,你快入宫去吧。”见楚三老爷挑眉看着自己,婠婠顿足,又哼了一声说道,“我要带这两位英雄走了。”
“去饕餮楼?”燕王问道。
他还记得吃?
婠婠没好气地看了这人一眼,突然觉得燕王这皇子很一言难尽。
“吃吃吃,就知道吃。去什么饕餮楼。”
“那去哪里?”罗秀茫然地问道。
迎着燕王和罗秀两双疑惑的眼睛,婠婠突然觉得这些伤大概是伤在了别人的身上,不然他们怎么会对自己毫不在意。
“去医馆。”
“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