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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跪下叫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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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啧啧,萧砚随还真是有个贴心的好皇叔。

    好福气!

    好福气!

    顾笙侧眸,瞥了萧砚随一眼。

    只一眼,就看出了萧砚随情绪的异常。

    顾笙心中狐疑,成王这礼真送萧砚随心坎儿上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萧砚随在旁的妙龄女子面前变了神色。

    罢了,若当真有萧砚随一见倾心之人,那她保证护的好好的,顺带洗个脑,让美娇娘真心实意跟萧砚随过日子。

    成王那个老家伙能给的,她和萧砚随都能给。

    并且还能给的更多更好!

    顾笙轻咳一声,提醒萧砚随回神。

    萧砚随眼睛亮晶晶的,流转着光华,就好似找到新玩具的稚子。

    顾笙:……

    知道你激动,但你先别激动。

    相识相知这么多年,也没发现萧砚随是个急色的性子。

    成王目睹萧砚俯首时弯起的眉宇间,瞬息即逝的温和笑意,被明嘲暗讽的恼怒逐渐被胸有成竹的自信所取代。

    他就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宫里的美人无建树不得宠,只能说明还不够美。

    这不,他一出马,小皇帝就差直接流哈喇子了。

    “老臣恭喜陛下再得佳人。”

    随着成王志得意满的声音响起,所谓献舞的佳人也像是得到了讯号一般美如画的跪在地上请安。

    “民女槿萱、清寒、应仙、阿渡,给陛下娘娘请安。”

    萧砚随眼中的趣味顷刻散去,又重新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百无聊赖的摩挲着腰间荷包上的花纹。

    思绪飘扬,萧砚随蓦地又想起了那张小像。

    是笙笙吗?

    若是笙笙,这宫中又是何人惦记着。

    丝丝缕缕的紧张恐慌在萧砚随心口蔓延,似乎还隐隐约约的伴随着顿疼。

    萧砚随摩挲着荷包的手,僵在原处。

    顾笙:这新鲜感还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啊。

    成王:小皇帝的心思比海底的风浪还善变!

    “成王叔这是在硬给朕的后宫塞人吗?”

    萧砚随的声音就好似一股凛冽的寒风,吹散了大殿中氤氲的酒气。

    成王摸着胡须,倚老卖老神神叨叨道“老臣也实在忧心陛下后继无人,还望陛下能体会老臣的良苦用心。”

    “不敬之处,老臣守陵时,亲自向先皇请罪。”

    顾笙抿抿唇,着实有些不愿再看成王的咄咄逼人。

    说到底,还是觉得她和萧砚随好欺负。

    谢逾在,无人敢得寸进尺。

    毕竟,逼急了谢逾,指定是有人要丢命的。

    【使用父子光环。】

    【使用对象:成王。】

    正自以为完全拿捏帝后的成王,连滚带爬到殿中央,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结实的朝着顾笙和萧砚随所在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一声比一声响亮,再抬头时,成王那满是褶子的额头变得红彤彤。

    在所有人的不明所以中,成王语不惊人死不休“爹。”

    “爹。”

    “爹!”

    一边喊爹,一边朝着玉阶爬去。

    萧砚随:Σ(っ°Д°;)っ

    好吓人!

    好吓人!

    萧砚随猛地从椅子上窜起来,挡在顾笙身前。

    梁安后知后觉“护驾,护驾。”

    “来人,护驾。”

    梁安尖细的声音,刺破云霄,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殿外。

    银甲披身的龙禁卫,手持刀剑,匆忙入殿。

    眼见着丧心病狂的成王就要喊着爹触碰到萧砚随的鞋尖,梁安一咬牙,直接朝着成王那张老脸踹了过去。

    这一脚,毫不留情。

    萧砚随竖起大拇指“威武!”

    顾笙侧头“英勇!”

    本来还心惊胆战惴惴不安的梁安,挺身站定,神情自若,高高扬起下巴,一脸傲然“什么东西,还想伤陛下和娘娘。”

    成王从玉阶上咕噜咕噜滚下去,口中还不知疲倦声嘶力竭的喊着爹,情真意切足以令闻者伤心听者落泪,比自家亲爹死了还凄惨。

    眨眼间,成王被龙禁卫所俘,押着跪在地上,不得动弹。

    身子动不了,嘴依旧没闲。

    “爹。”

    “爹啊!”

    萧砚随松了口气,心有余悸道“吵死了!”

    “先把嘴塞住!”

    龙禁卫得令,也不知从哪儿掏出个臭抹布,利落的塞进了成王口中。

    “皇后,朕有点儿担心成王的精神状态。”

    萧砚随一言难尽的开口。

    被一个糟老头子追着喊爹,这画面比在兽园看两头豹子颠鸾倒凤还可怕。

    “本宫亦如此。”顾笙夸张的呼着气,仿佛真的被吓坏了。

    “陛下,您说成王一边阴阳怪气抨击后宫无子大乾江山后继无人,一边又失心疯的追着您喊爹,这是不是……”

    顾笙点到为止,她知道萧砚随必然能默契的配合她。

    萧砚随眼睛睁大,故作恍然大悟,惊呼出声“实际上是他觊觎朕的江山,想成为朕的继承人。”

    “原来,成王的格局这么大。”

    “想献美是假,想皇位是真。”

    还不等萧砚随的话告一段落,永宁侯就天不怕地不怕的接腔了“陛下所言甚是有理。”

    “成王之心,大逆不道!”

    “敢觊觎皇位,不敬帝后,成王府上下知道成王你这么任性吗,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抄家灭族消消乐啊。”

    永宁侯早就打定主意一条路走到黑了。

    哪怕最后撞南墙撞死了,也是陪着大乾的帝后一起死的。

    那是普通的死吗?

    不!

    那叫殉国。

    生的伟大,死的光荣。

    到了地下,祖父父亲,也得赞他一句忠君爱国,不负景家门楣。

    若是侥幸逢凶化吉柳暗花明,那景家的族谱指不定都能为了他重开一页,逢年过节享头香。

    有了这样的心理建设,永宁侯那叫一个掷地有声。

    成王府女眷,已经彻彻底底傻眼了。

    飞骑营有剿匪任务在身,成王世子禀明后并未出席寿宴。

    至于自诩风雅无边的老成王,多年前就嘴歪眼斜躺在床榻上流口水,生活不能自理了。

    如今成王被擒,成王府女眷六神无主的瘫软在原地。

    成王妃到底年纪和阅历摆在那里,最先冷静下来。

    绝不能让谋逆觊觎皇位的罪名钉牢,否则,阖府谁都逃不了。

    成王妃携参加寿宴的女眷,整整齐齐的跪下“陛下,成王府绝无谋逆之心啊。”

    “是吗?”萧砚随轻飘飘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