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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如银盘,洒下万千清辉。
青阳书院,圣贤广场,群儒齐坐。
“快看快看,那是吴国大儒华春秋吧?”
“想不到才短短三年,我大楚第一才子,余修,已经跻身青阳书院七十二贤人之列!”
“这恐怕是百年以来,最盛大的一场文会了吧?青阳书院二十四大儒,平日里根本难得一见,此次却尽皆列席!”
“此次文会,定可载入史书,被后世传为儒林佳话啊!”
…………
圣贤广场外围,无数的百姓在交头接耳,声浪如潮,几乎呈盈天之势。
青阳书院,为六国唯一的文道圣地!
这里是当今天下,所有文人墨客,最心驰神往之地!
几乎每一个读书人,都渴望能够进入青阳书院!
即便是打杂,也心甘情愿。
青阳书院的文会,则无疑是六国读书人心目中,最终极的文道盛会!
为了能够一观文会盛况,不知多少读书人会不远千里,不辞辛劳,赶赴圣贤广场!
只为能够一睹那些当世大儒的风采!
而这一次,青阳书院,即将举行百年来,规模最大的一次文会。
二十四大儒、七十二贤人、九千儒生,无一例外,尽数到场。
更有超过二十万的百姓,挤在圣贤广场的外围。
盛况,空前!
令人震撼!
“易相国的手段,还真是可怕……”
能够一览整个圣贤广场的朝圣台上,魏国国主夏渊,眉头微皱,心中暗道:“借万千儒生之口,引导天下人心,直指陈玄!”
一旁同座的蔡国国主,亦在心中感慨:“易相国终究是天下第一文修,执掌青阳书院多年,那些大儒、贤人,尽皆奉他为尊。有青阳书院在手,易相国就等同于控制了天下所有读书人!”
“今夜,这大秦陈玄,怕是只能龟缩于行宫之内!”不远处的吴国国主,瞧着朝圣台上的一个空位,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一抹冷笑。
在他看来,陈玄今夜是断然不敢出现!
试问,当今天下,谁又能够对抗得了,青阳书院万千儒生的口诛笔伐呢?
“只待文会结束,天下读书人就皆知是陈玄破坏六国联军顺利组建……到那个时候,大秦势必民心大丧!”
此刻的楚国国主,同样是冷笑不已:“与易相国作对?哼,自寻绝路!”
圣贤广场。
在无数人的翘首以盼之下,一位白眉老者,迎着皎洁月光和万千的烛火之光,徐徐步入广场正中,朗声喊道:
“吉时已到,文会,开始!”
随着白眉老者的这一声宣告,广场上近万位儒生、贤人和大儒,纷纷起立,相互见礼。
紧跟着,这位白眉老者伸出手掌,微微下压,示意各方安静。
一时间,整个圣贤广场,再无人出言。
围观的无数百姓,亦纷纷目光炽热地望向圣贤广场。
“所谓奇文共赏析,大家若有好诗,尽管拿出来!我等一同品鉴,一同精进!”
宣布文会开始之后,那位白眉老者的声音,很快又通传圣贤广场四方。
而随着白眉老者话音落下,在场的众多儒生,纷纷心头一热,眼中闪过阵阵期待。
他们知道,倘若能够在文会之中,写出一首好诗,技惊四座,那么必定能够名扬天下!
甚至,一举跻身贤人之位,也未尝没有机会!
所以,众多儒生都开始跃跃欲试!
一阵微风拂过,吹得人圣贤广场众人舒畅不已。
“且让我来抱砖引玉吧!”
不多时,一个束发戴冠男子缓缓起身,冲着四方见礼,继而径直走到广场中央,类似于屏风的巨大竖案前。
深吸口气后,束发戴冠男子当即就开始在竖案上笔走龙蛇。
笔落之下,有道道白光轰然冒出,绽放着光辉。
在这月夜之下,白光显得格外明亮。
“浩然正气现,这一定是一首好诗啊!”
眼见着白光涌出,广场上的近万儒生,纷纷叫好。
嗤嗤,嗤嗤。
束发戴冠男子书写不断,转眼,宣纸之上,一首诗便已顺利完成。
——————
乱条犹未变初黄,倚得东风势便狂。
解把飞花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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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成之际,桌案上浩然正气冲天而起,白光四射,蔚为壮观。
“好!写得好!”
“这首诗,表面上写得是柳枝,实则却是在暗讽大秦国主陈玄小人心态,不知以大局为重!”
“妙!妙!妙!讽刺得恰到好处!”
…………
圣贤广场四方,众多儒生叫好不断,一片的恭维之声。
那些贤人和大儒,亦都频频点头。
至于围观盛会的百姓们,则大多都感到极为的不可思议。
写诗,居然可以引动浩然正气出现?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文修手段?
今天来观赏文会,还真是长见识了啊!
“第二首,我来!”
没等那位在束发戴冠男子得意太久,又一个儒生走到广场中央的竖案之前,开始落笔。
轰!
落笔的一瞬间,有比之先前更为猛烈的白光迸射而出,引得周围一片绚烂!
又一次,浩然正气现!
而当这位儒生洋洋洒洒地把整首诗写完,“呼”的一声,一股无名之风,于广场之中惊起,吹向四方。
吹得不知多少百姓的长袍,微微轻摆,发丝飘扬。
最令人称奇的是,这股无名之风中,还夹杂着点点雨水。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笔落惊风雨?”百姓之中,很快就有人惊呼而起,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此人不单单可以轻易做到‘浩然正气现’,更能‘笔落惊风雨’,已经有位列贤人的资格!”圣贤广场上的二十四位大儒,都在这时露出了赞许的神情。
而毋庸置疑的,这一首“笔落惊风雨”的诗作,同样是在奚落陈玄!
也完全可以想见,接下来出现的每一首诗,都会是如此!
万儒齐骂!
谁能堪承受?
…………
大秦行宫。
“义父,文会已然开始,那些儒生正在写诗。”陈荒一袭黑衣,躬身而立。
“写诗?”
望着苍穹之上的皎洁明月,陈玄背负双手,若有所思。
他在想,写诗,有什么用?
难道说,写诗,便是所谓的文修手段?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天地间,谁人能与我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