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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邢荣自恃武力强横,可碾压整个陈府上下,所以纵然心中惊奇,他也根本不认为接下来会发生任何意料之外的事情。
“就连宋国的南疆王都已被我斩杀,区区一座陈府,又能掀起什么波澜!”
心中如是想着,下一刻,邢荣抬起掌中巨斧,直指数丈之外的陈玄,厉声威胁:“你就是陈玄吧?我大燕国主广纳天下贤才,你若愿入我大燕为仕,那么今次便可保全性命!如若不然……”
邢荣傲然地望着陈玄,似乎只要陈玄胆敢说出半个“不”字,他便会即刻下令血洗陈府,一个不留!
然而,陈玄却是背负双手,始终气定神闲,全然没有回应。
他只是双目微凝,跟着下令:“白将军,尽数杀之。”
“是,主上!”
白起当即持刀起身,雄浑暴虐的杀戮气息,也随之释放开来。
“嗯?”
感受着白起周身散发出的令人窒息的滚滚杀气,邢荣瞬间脸色狂变,心中骇然莫名。
他无法想象,一个人如何能够把杀气练得如此恐怖!
杀气冲天!
如同实质!
令人灵魂都战栗!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凌厉杀气,邢荣内心说不出的震怖。
他的眼神中,已写满恐惧,根本没有继续留在九源山上的勇气!
“撤!”
没有半点犹豫,邢荣断然下令,准备不顾一切逃命。
可是,太迟了。
只见白起已纵身飞跃至半空,周身迸射起无比深邃的血光。
“血戮天下!”
震喝之际,白起一刀劈空斩出。
霎时间,一道巨大的血色刀罡凝现,伴生着煌煌血光,如同陨星般直坠地面。
刀罡所过,暴鸣声不绝于耳,仿佛就连空气都要被血光之力所绞碎!
轰————
片刻过后,刀罡落地,如雪山崩塌,有震天撼地之势。
而邢荣的身形,则已被刀罡和血光,彻底吞没!
“啊!!!”血光笼罩之下,唯有邢荣的嘶吼声,传遍四方。
同时……
地动,山摇!
尘土飞扬,碎石飞溅。
周遭的林木,无一不断。
余波之下,那些个宋国残党,就连稳住身形都办不到。
“好一招血戮天下!”
衣袍被劲风翻折着,陈玄依然背负双手,神情自若:“白起不愧为杀神,纵然受九重天道封禁,只有先天境一重之境界,也远非邢荣能够比肩!”
刀罡、血光和激扬而起的烟尘,很快散去。
众人这才得以看清,邢荣连同他身旁的那些个参将、亲兵,已尽皆化为无数血沫。
“太强悍了!”这一幕,令那些个宋国残党忍不住集体倒吸凉气,内心震撼莫名。
有一些,甚至还以为是出现了幻觉,在拼命揉自己的眼睛。
先天境三重、凶名显赫的燕军先锋大将,竟不是这位黑甲将军的一合之敌?
只一招,就灰飞烟灭?
哦,天呐!
这,这未免也太恐怖了!
“逃!”
邢荣麾下的三千先锋营军士,此时此刻,心中当然只剩下逃命的念头。
然而,在杀神白起和他的八百血戮营军士手下逃命,这纯粹就是妄想!
嗖嗖嗖!
嗖嗖嗖!
…………
一位位的血戮营军士,手持血色长刀,如箭雨般射出,直入燕军先锋营阵中。
叱!叱!叱!
紧跟着,刀光和血芒,开始不断惊现四方!
“啊!”“啊!”“啊!”“啊!”
伴随而来的,是燕国先锋营军士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这些宋国人畏之如虎的先锋营军士,遭到了碾压式的屠戮!
纵然三五人合力,也无法逃脱被血戮营军士轻易斩杀的命运!
于是,仅仅几个呼吸时间过后。
三千燕国先锋营军士,尽数身死。
全军覆没!
血戮营,无一死伤!
这一切的一切,无疑令在场每一位宋国残党,都惊叹不已:
“柳尚书,我不是在做梦吧?燕军先锋营,就这么被斩尽杀绝了?”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一支军队?燕军先锋营在他们面前,简直不堪一击啊!”
“陈府主真乃天下第一奇人也,有此军队,足以横扫六合!”
素有“军神”之誉的陈宙,更是看得心潮澎湃:“这些人,只怕人人皆是后天境十重!而且,是在无数年的战场杀伐中磨砺出来的后天境十重,凶威无可匹敌!”
…………
……
两个时辰后。
陈府,太玄殿。
“燕军情报已汇总完毕,请义父过目。”陈荒恭恭敬敬地将一沓书简,端上陈玄高坐的案台。
“嗯。”缓缓点头,陈玄随即接过情报,快速浏览起来。
良久。
陈玄放下手中书简,略作沉思,冲陈宙说道:“燕军眼下正兵分三路,横扫大宋诸城,其中南路二十七万大军距我九源山不过四百里!宙儿,你速领三千天麟军,于穷泉谷进行截击,务必击退之!”
“是,义父!”陈宙当下领命。
“只是三千人去?”不得不说,陈玄的这一命令,听得殿中诸多的宋国残党全都懵然无比。
他们实在想不明白,陈玄何以会有自信,自己的三千府军,能够对抗南路之二十七万大军!
毕竟,这是近百倍的人数差距!
那一支什么天麟军的战力,得强横到人人皆是先天境,方才有望做到吧?
可是,这可能么?
“陈府主,此事,是否再商议一下?”喉咙滚动着,原先那位年迈的宋国老臣忍不住出言,“如今南方十四城尚未沦陷,我等出出力,短时间内聚集出三万军士不成问题……有三万人马,加上白将军和他的血戮营之力,再行前往穷泉谷截击,理当更为稳妥。”
“不必。”
然而,陈玄却好似心意已决:“有宙儿亲率我陈府之天麟军,足矣!”
“这……”一众宋国残臣依旧无法安心,只觉得以三千人马去对抗二十七万大军,无异于螳臂当车。
陈玄显然十分明白这些宋国残臣心中所思,但他并未多作解释,而是斜靠在阔椅之上,食指富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似乎是在谋算着什么。
常人谋身。
君子谋国。
陈玄,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