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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只打过一个照面,并不熟悉,时绥朝她微微颔首就当作打过招呼。
电梯下沉得很快。
因为是专属电梯,平时也没人坐,降落的空间里只有两个静默站立的女人。
宋轻打量着站得笔直的女人,不得不承认,时绥眉眼明媚,是那种一眼惊艳的长相,而且相当的耐看,身材高挑,虽然瘦,却是那种健康的瘦,前凸后翘并不平板。
相比自己寡淡的容貌,无论从身材和容貌上都好了一大截。
宋轻心里不可能不嫉妒。
却又想,傅时聿不过是看上她的外表。
再好看的人天天看也会审美疲劳,他很快就会厌倦,相比起外貌,她自认和他有相同的灵魂,以及有一段共同的难以忘却刻骨铭心的经历。
她不会输。
电梯很快达到一层,时绥刚要跨出去,就被宋轻出声喊住了。
她转过身,微挑着眉梢,其实这种略有种清高意味的眉眼动作并不是现在的时绥会做出来的,但这种表情却像是深刻在骨子里,不用她刻意营造,自然而然地就做出来了。
“还有事吗,宋……经理?”
她的目光扫过她胸前的铭牌,上面的级别是总裁办经理。
很高的级别了。
时绥曾经因为想进入傅氏了解过市场,像宋轻这样的资历出了傅氏的门怕是要被其他公司争抢,
和个人能力无关,而是她有傅氏总裁秘书这一层镀金。
说不定已经有人想要挖她。
时绥打量宋轻的同时,宋轻何尝不是观察着她的表情?
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知道是城府深还是单纯,她刚才在办公室里的那句话竟然没挑起她的情绪?
宋轻攥紧了手,脸上浮现出标准的职业微笑,“时小姐不和傅总一起吃午饭就走?”
时绥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淡淡地点头,“我还有事。”
说完朝她略略点头,转身欲走。
然而宋轻并不想轻易放过她,稍显急促的声音拔尖起来,“时小姐,难道不想知道我和傅总的关系?”
话里的挑衅直直地朝时绥刺来。
即使她已经花了几个小时时间做好了情感的盾牌,却依然被这股冲击力微微地震了下。
不过还好,伤不了筋动不了骨。
余震之后她很快就能恢复。
时绥轻笑,“和时聿有各种关系的女人太多,不知道宋经理是哪种关系,难道除了上下级关系之外还有其他的关系?”
还好现在是上班时间,只除了大门处的保安外几乎没什么人。
两个人的对峙在匆匆走过的路人眼里并不显眼,只是其中一个女人长得太美了些,经过时忍不住想要看两眼。
宋轻原以为时绥好欺负,却没想到被她四两拨千斤的转移重心,她心里一时乱了方寸,表面依然镇定。
“他和我说答应娶你是为了他的母亲,你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工具人。”
时绥一愣。
这倒是个新鲜的说法。
自从两人结婚以来,她听得最多的就是别人说她如何心机深沉,如何以色侍人才能嫁给傅时聿,却没想到竟然还有另一层原因。
宋轻怕她不信,走近了些一句句道,
“我和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从小就对我很好,什么话都和我说。当初他爸爸逼他娶你,你以为依他的脾气会乖乖答应?不过是为了把他母亲的骨灰放回傅家而已。”
宋轻没说的是,这些都是她凭着对他的了解和搜集到的信息推测出来的而已,若是傅时聿听到,大概也会震惊一下,宋轻对他真的是很了解。
时绥已经恢复平静,只是微沉的眸子里依然能泄露出几分讶异。
宋轻看在眼里,轻嗤,“
再过几天就是他母亲的忌日,他要回云城把骨灰那会儿来,你若不相信,到时候看看他是不是这么做就行了。”
不用证实。
这件事时绥已经信了。
就凭他刚才和宋轻的那句对话。
他确实要回云城。
原来,他是为了拿回自己母亲的骨灰啊。
亏她还真以为沈蓁设计了他,一直以来都感到心虚和愧疚,觉得自己再要为父亲找证据也不能毁了别人的幸福。
若真是如此,这段婚姻就是各取所需了。
她也无需放慢脚步。
意外的,她竟然还要感谢这个“情敌”了。
时绥抿唇而笑,
“谢谢你告诉我,我并不介意当这个工具人。至于你和傅时聿的关系,我自然会亲自问他。”说完,她轻抬脚步再次离开,却因为想到什么,又折回来。
“不过,宋经理,你这么挑拨离间,难道真的不怕我告诉傅时聿吗?别的不说,刚才傅时聿就当着所有亲戚的面承认了我傅少夫人的身份,还扬言谁欺负我,我就要欺负回去。
所以,宋经理,你不怕我欺负你吗?”
宋轻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绚烂得很。
时绥懒懒地瞥了她一眼,转身离开。.qqxsΠéw
她没有回南苑,而是去了时经年的公司,和他说了即将进傅氏的事后去了商场。
既然要上班,就得有几件正式的衣服,做傅时聿助理和在时经年的小公司不一样,后者随意的穿都没有关系,可在傅氏……
她想起那些前台小姐和宋轻,觉得还是买两件衣服比较好。
其实她的衣帽间里有傅家给她准备的一房间最新的高定时装,但只有陪傅时聿出席场合时她才会穿,若是之前,她厚着脸皮穿穿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可今天一天接受的信息量太大。
她下意识不想和他再有更多的牵扯。
衣服是,钱也是。
做时淮助理时,他知道她没什么钱,给她的工资都是日结,而是很高,她平时也没什么支出,省下来的钱可以买两身职业装了。
她让傅九把她送到商场,就让他走了。
到了商场,她直奔女装区域,很快买了两身职业套装,再买了两双皮鞋,结账时,看到卡里几千块的余额,时绥松了口气,虽然不多,但是还可以买些其他的。
于是她又去化妆专柜买了护肤品和彩妆,最后去了内衣专区。
看着橱窗里性感的内衣,时绥不由得红了脸,想起那一夜,黑灯瞎火的,幸好他没看清自己穿的内衣,虽然是新的,可是纯棉的设计看起来寡淡乏味。
她咬了咬唇,还是走了进去。
服务员很热情,又见她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脸上的笑容更真诚了,不厌其烦地推销着各种畅销款。
“小姐,这款是我们最新款,您看,我们品牌是影后叶倾心代言的,海报上她穿得很有女人味,我看您身材和她差不多,长得比她还好看,穿起来一定非常好看。”
服务员卖力的吹捧,时绥偷偷看了眼价格,吓了一跳。
一套内衣要两万。
然而还未等她做出反应时,一道尖锐的嗓音插进来,“我说你推销就推销,别什么人都拿来和我们倾心姐比,你说谁比她好看来着?”
服务员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转身见到来人,眼皮也跟着跳起来,
心里直呼倒霉,怎么又来了!
时绥也转过身,看到一位戴着墨镜,拥有大波浪长发的高挑女人正站在一旁看着货架上的陈列品,显而易见的,刚才说话的不是她,而是她身边怒气逼人的助理。
服务员连忙上前解释,“叶小姐别见怪,这是我们的话术罢了,都是为了做生意。”
叶倾心没理她,而是慢条斯理地拿下眼镜,一双凤眸淡淡地瞥向时绥,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后又把墨镜戴了回去,清清淡淡地说,“小汐说的没错,别什么人都拿来和我比,那我不要累死。”
她的声音是妩媚的,声音里几乎没有太多的责备,可服务员听了满脸流汗,“是,我知道了,下不为例,叶小姐。”
站在一旁的时绥把内衣递还给服务员,微笑着道,“我再看看,谢谢你。”
说完就要走。
然后叶倾心的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来,“不试试吗?说不定很合适?还是说价格太贵了买不起?”
时绥停下脚步,面对她明显的敌意,她觉得莫名。
自己又不认识她,难道因为服务员一句惯用的话术就把怒火转到她头上?
“若是买不起,我买一套送给你如何?就是不知道你老公会不会喜欢?”
原本时绥还觉得莫名。
一句老公,谜底就揭开了。
又是一笔桃花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