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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梦想,一字之差天差地别,人总会勾勒出一副美丽的画卷,充满着期许,期待,相信未来的某一天将之得以实现,而往往事与愿违,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人之不如意十之八九,如何保持一颗平常心,尤为重要。
坐在北上的从军列车上,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还没有好好的感受,就再一次驶离了家乡,感慨世事无常,相聚离开,没有什么是永垂不朽的,世界远比想象中的要朦胧,风雨过后不一定就会有彩虹,路都是需要自己来选择的,即便错了,也请一定要走完,因为退缩回头,那些曾经的初衷、誓言、期许都将支离破碎。
来到部队新兵连,下车的第一件事是吃饭,部队流传着一句话,“滚蛋饺子,迎新面”。所以一下车就是吃面条,味道确实是不怎么好吃,不过因为心情的激动,已经忽略了饭菜的味道。接下来的几天就是等待其他新兵全部到位,再开始训练。
前几天还是比较悠闲的,班长主要是教新兵整理一下内务,打扫打扫卫生,新兵连的条件是比较艰苦的,住在特别破的平房里面,地面坑坑洼洼的,房间里面都有蜘蛛网,而且特别的潮湿寒冷,就像是电视上的难民营一样。
大概等了三天的时间,所有新兵全部到位了,对新兵进行了分班,每班八个人,总共十二个班,我就在十二班,因为小个子的人都分到了最后一个班。所有新兵对部队都是陌生了,没有什么概念,殊不知痛苦的生活已经悄然接近我们。
早上五点五十起床,六点出操,操场跑步半个小时,再半个小时整理内务,七点开饭,吃完饭继续整理内务,八点训练,训练到十一点半,十二点开饭,吃完饭回来上床午休,下午两点起床训练,五点结束训练吃饭,吃完饭回来开班会,背诵内务条令,整理内务,九点熄灯睡觉。晚上不定时拉紧急集合。
这就是部队的新兵连生活,机械化的生活,冬天这样的季节,每天都会汗流浃背。紧张的生活甚至让人已经忘记了自己,忘记了痛苦,忘记了劳累。不仅要努力的训练,还要每天小心翼翼的,生怕哪里做的不对了,被班长处罚。我在厕所经常会看到很多的新兵在哭,应该是承受不了部队所带来的压力吧,当看到一个大男人在那里撕心裂肺的哭,总感觉这片天像塌下来了一样。我时常也会反问自己,参军这条路是否选对了,每天除了训练就是吃饭,意义在哪里?总归是得不到答案的,因为来不及思考,下一轮的训练又开始了。
跑步、队列、攀登、匍匐、过障碍、武器分解结合、射击等一系列的训练科目,所有的新兵都在努力学习着,都不甘为人后。不仅是人与人之间的较量,更是班与班之间的较量。班长经常会和我们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部队上还有一句话“一人生病,全家吃药”。当一个兵犯错的时候,全班的兵都要跟着受罚,一开始的时候,其他人会埋怨。谁又能保证不犯错呢。当时间久了,所有人都犯过错,都受过罚了,在遇见这种事,也就是一笑而过,认头惩罚了,说白了,一起摸爬滚打过来的感情,谁还会在乎这些小事,战友的情谊就是这么一点一滴积攒起来的,集体荣誉干也是这么产生的。为什么说战友情是最珍贵,最纯粹的。因为他不含杂质,不含利益。在最璀璨的年华一起摸爬滚打,一起受罚,一起哭,一起笑,谁又不把这段感情珍视呢。
部队周末的时候也会休息,不进行训练,休息的活动基本上就是洗衣服,打扑克,轮班站自卫哨岗位,我基本上不会和大家一起打牌,就是看看书,写写日记,弹弹吉他来消磨时间,李哥送我的吉他我带来了部队,一直没有放下对吉他的学习。也许是感觉部队的生活有一些压抑吧,我学会了吸烟,但吸烟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乐趣可言,只是把它当做了一种解压的方式,在紧张的生活中寻找片刻的宁静。
新兵连生活我认为就是磨炼大家艰苦奋斗意志的,吃的也非常的差,饭菜都是新兵来做的,有一部分的饭都不熟,我也因此得上了胃病,时常会胃酸,胃疼。但也乐在其中,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道理。
二月十四号这天,难忘的一天,它不仅是情人节,还是我们这批新兵授衔的日子,这天过后,代表着通过了部队的考验,已经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士兵了。月月留下的照片,我一直带在身边,在这样的日子里,我不自觉的拿出来,看着照片中的月月,仿佛是她给予了我力量,继续走下去的勇气,她成为了我人生中的一个目标,一个追逐的目标。
还有半个月时间,新兵连的训练就要结束了,最后一星期是对每一名士兵进行综合素质的考核,按照考核的情况分配连队,到时候各个部队的领导也会来新兵连挑选新兵,估计是挑一些有特长的士兵。
科目一项一项的进行着考核,对我印象最深的是打靶这项考核,有点射和夜间射击两项考核,一大早我们就被带到了石景山的靶场,几千名士兵,没人十发子弹,进行着考核。等到夜晚进行夜间射击的时候,我看到了萤火虫,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这种昆虫,一直以为萤火虫已经灭绝,它只存在于书本中,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看到,飞舞的萤火虫就像是天上洒下的点点繁星,忽高忽低,忽暗忽明,犹如跳动的音符,演奏者美妙的乐章,时而也有萤火虫向高空飞去,仿佛要与日月争辉。
考核结束之后,迎来了几天短暂的修整,预示着新兵连生活即将结束,大家死里逃生般的开心着,从开始的胆怯,中间的崩溃,再到最后的坚韧,现在想来都已释然,经历了这份苦难,相信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轻言放弃。我的变化也很大,慢慢的融入到了集体中,不在像以前那样,沉默寡言,而且经过三个多月的锻炼,肌肉线条非常的明显,个头也长高了,现在有1.78米,长了足足有十几公分吧。
分连队这天,几千号新兵都站在操场上,提着自己的行李,从队伍的最右侧,还有一列队的女兵,新兵连的时候没见过女兵,其实连女人都没见过,应该是分开的新兵连。听着领导,一个一个的念着名字,很多日夜相处的战友,都分到了不同的连队,心中不免有些惆怅,也许从这一刻开始,很多人之间都将天南海北,天各一方吧。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我被文工团的带走了,幸运的是接下来的日子每天都在唱歌,不幸的是和所有的战友都分开了。
当时我就站在队列里面,因为吉他太大,无法放到背包里面,我只能单独背着它,这时一个上尉领导,走到了面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直了直身体,敬礼道:“报告首长,我叫褚云。”
首长威严的看着我:“礼毕,褚云,嗯,你后背背的吉他吗?会弹吗?”
我立马回道:“报告首长,会弹一些简单的曲子,还在学习之中”。
“嗯,稍息,原地修整吧”首长说道,然后继续的在新兵队列里面,来回的穿梭,询问着情况
“是”。
就这样,时间已经来到了中午,大多数的新兵已经上车,陆续的往连队出发了,操场上剩下了大概有100人左右。有几个兵直接被卫生队带走了,也有几个被挑去汽车队的,不一会,就听到了之前问我话的那位首长喊我的名字:“褚云,出列”
我立马回道:“到”。
接着首长又点了两个名字:“刘晓、赵静雅出列”。她们两个是女兵。
我们三个很快就集合站到了首长面前,首长对着我们说:“你们三个跟我走,上车吧。”
接我们的车高级一些,跟作战车差不多,后来才知道是212,具体叫什么我也不太知道,只是听部队的人都说这种车叫212。
我们三个和领导上了车,缓缓的驶向了北京三环这里,开始了下连队的部队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