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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华生带着林平之来找玉无双的时候,玉无双的眼睛就像是死掉一样,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滚蛋然后就睡下了,等到第二天起床,见林平之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外替自己守门,便把他唤了进来,吃着华生买回来的早点问道:“我让你来告诉我情报,你在我门口守一晚上作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想帮你?”
“小子愚钝,请先生收小子为徒!”林平之此时见到这位大先生,二话没说便跪倒在地,昨天的时候他见华生与余沧海交手,双方打得你来我往,最后华生胜余沧海一招,若不是顾忌地主刘正风的面子,恐怕这青城派就该换掌门了,即便如此,余沧海走的时候整张脸也是黑的,当时就让林平之明白了,眼前这个年岁和自己差不多的人是高手,便想跪下拜他为师,华生想了想,没敢收,让他来找先生,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能教你什么?”
“不求先生教我什么,只愿先生将我带在身边便是。”这话倒是说的圆滑,也不知是自己想说的还是别人教的,玉无双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华生,啊,眼神撇开了,果然是别人教的啊。
“你不去找你父母了?”
“这....请先生救我父母。”
“你这要求是真的多。”
“请先生救我父母,弟子愿意一辈子做牛做马报答先生!”
“我要一匹牛马来做什么?”
“不管先生吩咐什么是林平之定当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那你家传的功夫不学了?”林平之想了想,回道:“愿将功夫献与先生,只是这剑谱我不知道在哪,我爹应该知道,等找到我爹,我一定让他把剑谱给先生拿来。”
“你小子倒是机灵。”玉无双乐了,绕来绕去还是找他父母,不过仔细看了看这林平之,长得不丑,为了救父母能一路跟过来也算是个忠孝之人,又唤林平之过来,伸手给他摸了摸骨,嗯,根骨也还不错,便点头允了,不过还有一个考验,那就是让林平之自己走回长沙去,待到几日之后他回去若是能看到林平之,那就把他收下,若是路上被谁杀了没看到,或是回的晚了,那也只能说缘分尽了,说完叫林平之将身上银钱留下,只给他剩了些餐旅费用便让他滚蛋。
今天还是和昨天一样没什么意思,倒是中途华山掌门岳不群上来交谈,和他聊了一会,感觉还不错,以后说不定可以多交流交流,将近午时的时候,那些离得远的客人就像流水一般得到了,刘正风里里外外摆了两百多席都被占的七七八八。
忽听门外砰砰两声铳响,跟着鼓乐之声大作,又有鸣锣喝道的声音,刘正风穿着崭新熟罗长袍,匆匆从内堂奔出,不一会便见他陪着一个身穿公服的官员进来,此时玉无双可不能坐着了,起身向这位张姓官员打了个招呼,那人也笑着回了一礼,这才站在张某身后半步,一同见证圣旨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据湖南省巡抚奏知,衡山县庶民刘正风,急公好义,功在桑梓,弓马娴熟,才堪大用,着实授参将之职,今后报效朝廷,不负朕望,钦此。”
“微臣刘正风谢恩,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旁边江湖中人议论纷纷,有的是因刘正风对着朝廷官员卑躬屈膝感觉不屑,有的则是觉得可以理解,不过后面刘正风公然行贿,江湖人士的眼光大多变成了不屑和羡慕,等到张某走了,刘正风又拿了一盘金子给玉无双,玉无双坦然手下,顿时江湖人士看他也有些不屑了。
这圣旨读了,那之后就是金盆洗手了,五岳剑派这些地主自然不会去坐那首位,其他江湖好汉也纷纷谦让,最后首座空了出来,玉无双想了想,坐了上去,右首是丐帮副帮主张金鳌,左首是年寿最高的六合门夏老拳师,玉无双这声名不显得坐中间着实碍眼,江湖中的评价不由得又下降了一些。
待到群雄坐定,仆役上来献菜斟酒。米为义端出一张茶几,上面铺了锦缎。向大年双手捧着一只金光灿烂、径长尺半的黄金盆子,放在茶几之上,盆中已盛满了清水,只听得门外砰砰砰放了三声铳,跟着砰拍、砰拍的连放了八响大爆竹。在后厅、花厅坐席的一众后辈子弟,都涌到大厅来瞧热闹。(这段原文)
刘正风笑嘻嘻的走到中间,先发表了自己的金盆洗手声名,获得江湖中人种种祝贺,其后用内力将自己平时佩剑折断,正准备伸手入盆的时候,外面忽然有人厉声喝道:“且住!”和尚照常眯着眼睛站在玉无双后面,而华生则吊儿郎当的偷偷溜掉了,也不知去了哪里。
刘正风住了手,只见外面进来四个汉子,入堂之后分站两边,又进来一黄衫汉子,手中拿着一面五色锦旗,旗上缀满了珍珠宝石,举旗说道:“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请暂行押后。”
“这....”刘正风语气已经微微发颤,而此时玉无双闭上了眼睛听了听,后院嘈杂不知道怎么样了,但是这房顶上明显有人,看来之前厂卫传来的报道是真的,不知华生做的怎么样了。
在后院,华生凭着专业的技术悄无痕迹的凑到了每一个刘家家眷的身后,以内力传音小声说道:“去院中间,不然生死自负。”这刘家人自是知道眼前这年轻人是什么跟脚,叫他们聚到一起那就聚到一起,没有一点其他想法。
华生之后又去了后堂,其中有十余名弟子正在挟持着刘正风的妻儿及七个弟子,这倒不好办了,便是武功超群,想要无声无息的杀掉这些人也需要夜黑风高才行,这大亮的天,随便救下一个其他的人也会有所反应,想了想,实在没办法,便退了出去。
刚退出后堂,便听前厅一句:“嵩山派来了多少弟子,大家一齐现身罢!”猛听得屋顶上、大门外、厅角落、后院中、前后左右,数十人齐声应道:“是,嵩山派弟子参见刘师叔。”几十人的声音同时叫了出来,响亮又让人猝不及防,此时后堂的人也出来了,刘正风夫人和两位幼子先行,其后是刘门七名弟子,每人身后都有一人持匕首抵着后心。
华生看着心里着急,不过知道此时决不能冲动,突然有一人从身后碰了他一下,华生回头看,是一个有些微胖的汉子,一身江湖打扮,手中紧捏着自己的袖口,长袖由麻布所制,唯有袖口内里一圈是锦布,见此华生点了点头,那人悄悄地退了出去,而此时前厅的因果关系已经搞清楚了,刘正风勾结魔教长老曲洋,左冷禅此时来叫停金盆洗手就是让刘正风给个说法,对此刘正风的回复是:
“刘某结交朋友,贵在肝胆相照,岂能杀害朋友,以求自保?左盟主既不肯见谅,刘正风势孤力单,又怎么与左盟主相抗?你嵩山派早就布置好一切,只怕连刘某的棺材也给买好了,要动手便即动手,又等何时?”
费彬将令旗一展,朗声道:“泰山派天门师兄,华山派岳师兄,恒山派定逸师太,衡山派诸位师兄师侄,左盟主有言吩咐:自来正邪不两立,魔教和我五岳剑派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刘正风结交匪人,归附仇敌,凡我五岳同门,出手共诛之。接令者请站到左首。”(这两段是原文)
话毕,天门道人踏步走向左首,其后便是华山,恒山,衡山,到了最后刘正风身旁除开刘家弟子只剩下了玉无双和和尚二人,对此,刘正风大为感动。
“王大人此时愿帮刘正风,刘正风感激不尽,只是这江湖恩怨,若是伤到了王大人,那我刘正风便是万死也不能赎罪了,王大人,还请过去吧。”
“刘大人,不急。”玉无双抬手止了刘正风的话,站起身来环顾了一下群雄,虽然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是这一眼扫过,却让在场众人突然感到了一丝压力,丁勉看了看这瘦削的官儿,笑了笑,将注意力放在了身后那个大汉身上,问道:“怎么?江湖中事,朝廷也要来插上一脚么?真当我江湖没人了是不是?!”
此言语出,场中群豪便叫嚷了起来,不管五岳剑派怎么样,那都是江湖之间的事情,帮不帮全看自己,但要是朝廷想要插手江湖,那对不起,不管什么门派都会联合起来抗击朝廷。
玉无双咳嗽了一声,见场中声音愈大,和尚右手拍了下桌子,上好的黄花梨桌子顿时成了一堆废木头,这一手也将江湖人的讨论声压了下去,趁着一刻,玉无双说话了。
“你们江湖人的事情,我不想参与,即便是辞了官,在还没金盆洗手之前也是你们的事。”
闻言丁勉松了一口气,虽然刚才说的义正言辞,但要真在这里把这书生拿下了,那朝廷绝对会来问责,场中群豪第一个被推出来的就是他嵩山,倒是不怕朝廷敢攻上来,不过惹了这大麻烦,回头左师兄问起,那可就头疼了。
“那我就谢过....”“不过这刘正风是江湖中人,他的家眷可不是,受了封,他的家眷自然受朝廷保护,若是有谁敢对刘府家眷动手,就地问斩。”
“先生这是真不给面子?”
“各为其事罢了,你们继续吵,不用管我。”说完,玉无双坐了下来,场中群豪想了想,确实,祸不及妻儿,若非自己能力不够那也会上前说上一说,此时这官也没插手江湖恩怨,只是保刘家老小的话,没什么问题,便没人吵吵了,而刘正风见玉无双保他家人,当即对玉无双行了一礼,丁勉看着玉无双,说着:“好,好。”左手一扬,嗤的一声轻响,一丝银光电射而出。
刘正风余光看到心中一惊,正想上前阻拦,和尚直接一扬手将那暗器凌空打飞,原来是一根银针,这一下,在场所有人又把这大汉的重视程度向上调了调。
“狗官,你真当我们不敢杀不成?”院中有人叫喊,江湖中人听见了,也想知道在这种已经被挟持了的情况下这官要怎么保刘家人,这上上下下几十个人,你那边才两个,你怎么保?忽然喊话那人肩上多了把绣春刀,其后站着一个普通仆人打扮的汉子,一手持刀,另一手拿令牌,朗声说道:“锦衣卫办案,无关人员退开。”
再看过去只见外围的嵩山弟子背后大多都有一两人,而站在中间那些虽然没有,但锦衣卫已是将他们围住了,只要他们敢动,那锦衣卫绝对不介意让嵩山少上那么几十号人,此时又听一句倒下吧你们,挟持刘正风妻儿的三人每个人的手腕都被一石子打中,其中蕴含的内力直接将匕首震落在地,三人刚想直接挟持,三把刀便架在了他们脖子上,原来这宾客中还藏了几个锦衣卫,此时正好出来救场。
“好,好得很啦,你说你只保刘正风家中老小,可还算话?”丁勉气的脸都红了,瞪着玉无双好像要将他牢牢记住一样,却被和尚挡住了视线。
“自是算的。”
“好,刘正风,既然有人保你妻儿那我也给他个面子,但是你勾结魔教这事,你怎么说!”
(老实说背靠朝廷还是挺好的,起码人多势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