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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峡江城头,今日守城官军神情显得格外轻松。
因为梁大人说了,今日下午从南昌府派出的一万援军就会抵达峡江。
有一万生力军的加入,守城官军们都觉得这次峡江保卫战必然会取得最终胜利。
今日一大早,峡江知县彭楫亲自带着峡江县衙的衙役们挑着一担担的酒水来到城楼之上,给从清江县远道而来的乡勇们享用。
彭楫亲自提着葫芦勺子给各乡勇士兵打酒,边打酒边喊辛苦。
清江的乡勇们在峡江县苦战已有七日之久,死伤人数已达四五百之数,本来心中就有怨气,再加上峡江知县彭楫这人极为抠门,第一天来的时候甚至连口粮都不愿意准备。
若不是自家知县老爷据理力争,恐怕这七天的口粮这家伙也不想出呢。
不过今天看他居然主动担着酒来给乡勇们喝,乡勇们对他的坏印象不禁减少了几分。
“诸位兄弟辛苦了,这七日来,多亏众位兄弟全力守城,才不至于让我这峡江县城陷入反贼之手,诸位兄弟辛苦了。”
彭楫一改往日里那吝啬的模样,反而一副笑脸,这还真让大家伙有点不习惯呢。
“彭大人客气了,我等兄弟也是为国出力!”乡勇里一位小旗官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彭楫一看,忙接话道:“小将军这是说的哪里话,你们从清江来驰援我峡江,此恩可谓比天高,比海深,我彭某人虽然吝啬,但也知道唇亡齿寒之礼,这点薄酒是我感谢大家这七日来不辞辛劳守城的,就希望大家不要推辞了。”
众人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看他那表情憨厚,又带有笑容,大家也都没往心里去。
大家干掉碗中的水酒,痛快的用脏都看不出颜色的衣袖擦了擦嘴。
“痛快啊!”
“是啊,都好久没喝过酒了,谢彭知县的好酒!”
彭楫看大家把碗中的水酒都喝完了,不禁脸上笑意更甚,他接着说道:“诸位乡勇兄弟,朝廷的官军下午就要到了,诸位兄弟的守城任务就算结束了。”
乡勇们听着这话,不禁眉头渐渐皱起。
“彭大人,你这是想赶弟兄们走啊?”
彭楫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哪有那意思,我的意思是,大家这仗打的也挺辛苦的,苦战七日,死伤也不小,今天下午,南昌府的一万大军就要到了,到时候诸位兄弟便可以回家去,好好休息不是!”
“哼,彭大人,你可还记得当初反贼攻来的那天是怎么说的么?你说俺们三千弟兄来为你守城,你给俺们每人二两饷银,还给俺们一天两顿干的,可是呢,俺们第一天入城,你就让俺们饿着肚子给你打仗,现在朝廷大军到了,你就要赶俺们走了,你这也太过分了吧?”
“诸位兄弟误会了,诸位兄弟误会了,本官没有赶你们的意思,只是我峡江城小人少,府库也多有不足,实在养不动诸位兄弟了,我真不是有意赶大家伙走的!”
“哼,你这小人,我家老爷说的没错,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我不跟你谈,我去找我家老爷去!”
几名军官气呼呼的去县城里找他们的上官粱士济去了。
粱士济领兵三千前来驰援峡江,办公的地方就设在赋闲在家的前兵部右侍郎李邦华的家里。
李邦华是吉水县盘古镇谷村人,为官清廉,崇祯元年,黄台吉领兵攻入关内,骑兵都打到京城外边了。
李邦华选派三千精兵去守通州卫,派兵两千增援蓟州,并且亲自率军驻扎在京城外部,军容浩大。
不过在保卫北京城时,城上的守军点燃了大炮,误击自家军队,都察院都事张道泽趁机弹劾邦华,其他御史言官也上书谈论,崇祯就罢了邦华的官,让他回乡闲住。
三月莫谦领兵攻占庐陵城后,李邦华第一时间就收到了府城被攻破的消息,他立刻意识到莫谦肯定会攻安福,马上就带领家人把家财迁入了峡江城中,就此在城中住了下来。
粱士济一入峡江城,马上就登门拜访李邦华,李邦华异常高兴,邀请粱士济在自己家住了下来。
两人可谓是惺惺相惜,对治国治军都有着许多共同言语,
听到外面有军官找粱士济,李家的家丁很快就进门通报。
几名军官一找到粱士济,就向他说明了情况。
“老爷,他姓彭的真不是东西,这南昌的官军还没到呢,就急着赶咱们兄弟们回清江,我看这小子是不想兑现他当初的承诺了。”
“是啊老爷,当初咱们进城的时候您可是跟他说好的,咱们大军一进城,他就给咱们提供粮草和军饷,可结果呢,咱们三千弟兄第一天就差点饿肚子了,如果不是老爷强势,怕是那姓彭的狗官连粮草都不愿拨给咱们呢,还有那二两银子的军饷,咱们现在更是连一文钱都没见到啊!”
粱士济听完几位军官的控诉,不禁心中也是颇为不爽。
他奉知府胡永清的命令前来支援峡江,为了赶路,他的三千乡勇只带着兵器就徒步赶来支援了,辎重粮草等物可是一点没带。
当初刚到峡江城下时,他彭楫为了让这三千大军赶紧进城帮忙守城,又是承诺拨粮草又是答应给军饷,说的那是义正言辞的。
当时粱士济心中还觉得这彭楫虽然是买来的知县,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还算拎得清,没想到在七日苦战之后,眼看南昌的大军要到了,就立马翻脸不认人了。
如此小人行径,岂是一堂堂七品知县能做出来的事?
“你们先回城墙,谨防今日反贼再度攻城,这事回头我去找那彭楫沟通。”
军官们无奈,只能先行退下,回城墙上守城去了。
送走几位军官,粱士济对身边的李邦华说道:“李公,这知县彭楫如此吝啬,且出尔反尔,如此行径,与小人有何区别?”
李邦华叹气道:“唉,朝廷任用奸佞,我在家中赋闲几年,这彭楫之事知之甚多,此人见利忘义,短视贪财,对于政务根本一窍不通,根本就是草包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