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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忌房事

作者:红色中心笔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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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子是丫鬟。她只是在没人处私下里把这瓶药给陈释看,说是王太医留下的。桃子还说王太医留下了一个方子,这药怎么都写明白了。

    王太医留下了一个药,专门给陈释的!陈释细细琢磨了许久。王太医是宫里头走动的人,难道王太医给陈释的也是一瓶毒药?

    陈释赶紧让桃子出去给她倒滚滚的茶来。

    刺杀韩蓄这事儿,陈释做得很隐秘,松林和桃子并不知道。这两人常唯她马首是瞻,如果这两人知道她还有这么样一个重要的任务,这个任务不光重要并且紧急,幕后大boss一阵儿使劲催,这两人指不定就帮她分忧,直接做了。

    不行。

    这人多,活不一定好干,但人多一定容易坏事,一定容易败露于人前。

    陈释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桃子,尤其是松林,知道这事。

    松林自以为自己有一点本事,那顶好的身手在西京城中也是数一数二的。松林他若是一个激动一把刀上去一咔嚓就把韩蓄给解决了,那倒好。但如今这情形下来,韩蓄明显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人,松林还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话说,任王太医留下的药一定是毒药?

    陈释打开盒子,这药方还没细看,先把这瓶子盖揭开来,到鼻子边轻轻一嗅。

    这味道,清清凉凉,带着一股凉意,倒像是治什么跌打损伤的药,主愈合类的药物。

    陈释疑心,拿起这药方一看。

    好家伙!

    这王太医是从哪里学来的医术?太贴心了吧!贴心到让人……难以启齿!又是谁让王太医把这个药给陈释的?

    陈释这脸简直红得很。

    不过这药却来的很是时候,她挺需要这药的。昨晚上韩蓄明显是血气方刚过了头,很不节制。她疼得难受。只是这样的事太过于难以启齿,她正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下好了,韩蓄一是被人给狠狠的揍了一顿,他今天晚上再也硬气不起来。再来也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让王太医给送来了这个及时雨,也算是上天自有安排。

    陈释满脑子寻思琢磨,能这么样悄悄给她送药的人,难道是家里那个宝贝老头子陈福么?这老头陈福怎么说呢?他在陈家的地位也就只是个管家吧,这三年陈释父母不在身边,这韩服也或多或少操了一个做老子娘的心。有陈福在,陈释觉得挺有依靠的。

    唯一觉得可惜的,就是她这身怀重任地嫁到这长安君府上来,她不能把管家陈福也给带过来。

    那天晚上休息的时候,韩蓄穿着宽松的睡衣率先躺在床上。他居然一单手撑着腮,问陈释:“夫人,你用药了吗?”

    陈释那会儿刚取下了头上的钗环,她很郑重坐在梳妆台前。韩蓄离他有些远,她有些没听明白,她非常不确定韩蓄刚才问她的话。

    “夫君,你可是要人帮你上药?”陈释转过脸来看韩蓄。

    韩蓄明明半个时辰前才由韩小飞服侍着外敷内用,都有药。

    “夫君你是身上还觉得疼吗?哪里疼?我让小飞来。”陈释很体贴了。

    韩蓄眨眨眼睛,他身上的伤不碍事。

    韩蓄指的是陈释,她可给自己抹了药?王太医给她的药。

    “夫人,你该用些药!”

    那会儿,陈释确定自己听懂了,她那时不是错觉。韩蓄知居然知道王太医给了她一瓶药!韩蓄是怎么知道王太医给了她药的?

    难道……

    韩蓄和王太医的关系早就熟悉?

    陈释笑出一脸的红晕,低头不好意思:“夫君说的是什么药?我不曾有。”

    韩蓄也笑了,一手仍然托着腮:“夫人害臊。昨天晚上,是为夫唐突了,没有怜惜夫人身体。

    “我听人说这破瓜初疼很难忍耐。今天一早想起来,便派人去为夫人配药。可这药来得迟些,今天下午王太医给送来了。”

    什么!

    韩蓄这话里的意思!意思是说,王太医给的药不是陈福那老头托他给的,而是王太医自己给的。是韩蓄托人给配好的药!

    如果是这样以来,那这就可怕了。

    陈释的脊柱和后背,顿时冒出阵阵寒意。

    她成家一直信赖的王太医、皇宫大内一直颇为信赖的王太医,王太医本尊竟然与赵国质子长安君关系熟络!

    韩蓄已经往床里头躺下了,他指着旁边的位置,向陈释招手:“夫人快过来,歇息吧!今日累了一天,早早睡了。明日早早起,进宫向皇帝陛下皇后谢恩。”

    时候的确不早了。

    陈释心里也还有许多想不明白的地方。

    早点熄灯,早些安静了,她才好在黑夜里冷静思索。

    陈释在往韩蓄走过去的那几步路的时间里,她只是想,如果非要长此以往的话,她是不是该和这个夫君商下分房睡的这个严肃的问题?而如果分房睡一旦成功,那她又有什么恰当的机会把那笔削铁如泥的匕首刺进长安君的胸膛,以完成荆轲刺秦的壮举。

    如果非要行刺成功才能解脱的话,那还是不要分房了。

    而她那把匕首又藏在哪里了?还床底下么?没有被发现吧。

    陈释脸上还带着笑呢,她一步一个温柔地走过去。陈释轻轻坐在床边,用手捋着长长的头发,温柔看着韩蓄:“歇息吧!夫君,若是身上疼痛,可要叫我。我夜里与夫君倒茶!”

    有的时候,陈释真的挺佩服自己。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到了质子府卧薪尝胆身负重任,不光能忍辱负重,还能把自己装扮的简直是滴水不漏温柔可人。

    有的时候,也不能怪陈释善于伪装。

    韩蓄说不定真的就是被陈释的这份温柔可人的样子给蒙蔽了呢,以为她就是这么样一个贤良美貌的妻子。

    陈释就是这么样,低眉顺首,一抬眼就是满眼温柔的模样。

    陈释躺在韩蓄身边,屋里已经熄了灯。

    黑暗里,陈释开始伸手,去摸这床底下的那把匕首。还好!这小乖乖还好好的藏在这里。好!今天晚上,她可以睡得很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