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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真凤究竟是何人,靖王并未开口询问,但心中却己了然。
仅仅只是真凤二字,便足以让他从中领悟到许多深意和信息了。
有真凤,那么与之相对应的必然就是真龙,这是个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和统治地位的存在。
他要是一登基,那么王妃肯定是皇后,所以靖王根本不需要多问。
如今来看,伊灵萱就是那个吉星,不过她却有所保留,并没有把全部的底牌都给掏出来。
靖王也不在意,眼下时机尚未成熟,以靖王现在的身份地位而言,即便了解得再多,所赚取的钱财亦需上缴。
只有等待合适的契机来临,那时,他方能大展拳脚、毫无顾忌地行事,不再受任何规则的束缚。
王妃自从木兰围场回来之后,就再也不作妖了,还狠狠地惩戒了几个不安分的侍妾,王府迎来了真正平静的日子。
原本十天请安一次,也被改到初一十五见一次。
王妃的态度能说明很多的事情,后院的女人都是聪明的,觉察出不对,都不敢乱蹦哒了。
寒风凛冽,冰冷刺骨,正值寒冬腊月二十五这一天,张昔年原本不想起得那么早的,但是王妃却传来消息,要让她们去正院,说是有事情相商。
收到消息后,张昔年不敢怠慢,迅速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整理好衣着装扮,匆匆赶往正院。
当她到的时候,一眼便瞧见了靖王端坐在上首,王妃陪坐在一边。
张昔年轻轻挑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看这架势,怕是有什么事。
待到众人行完礼、问过安后,靖王微微颔首示意大家落座。
众人纷纷依言而坐,目光齐聚于靖王身上,静待他开口说明召集大家前来的原因。
“这次年三十,父皇让大办,所以你们三个侧妃都得去,不但如此,这次还要让父皇高兴。
伊氏,你向来点子多,府里的皇孙就交给你了,由你想个好点子,让他们在年三十晚上表演一番。”
过了年皇上就六十了,也算是难得的高寿。
年纪大了就喜欢热闹,所以这次的大年三十皇上特地吩咐大办,皇室宗亲乃至到了年岁的皇孙,都要去参加。
侧妃们也有这个资格,可以一起去,往年张昔年都推脱掉了,这回估计是不行了。
王妃没有说话,安静而又沉默地坐在靖王身边。
伊灵萱想了想,道:“妾身也没有什么太好的法子,不过既然几位皇孙都要上场表演,我觉得不如就表演一套拳吧。”
靖王挥挥手:“既然事情交给你了,那就由你来办,本王只看结果。”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伊灵萱也就点头应下了,然后回了自己的院子里琢磨去了。
当天下午,用过午膳之后,除了岁安和恒佑,从恒辉一首到恒玮,都去了伊灵萱的院子。
晚上长安回来用膳,张昔年特意问了伊灵萱到底让他们打什么拳。
长安笑着道:“庶母妃让大哥和二哥打鼓。
三哥,我,恒轩,恒玮还有柔欣姐和柔乐着红色童男童女的衣服,扎两个小揪揪,打一套拳。”
伊灵萱也想自己闺女能参加这次的表演,所以去找了郑庶妃,把柔欣也叫了过来。
柔欣就比长安大几个月,从小两个人也时常在一起玩,所以柔欣也被长安带得练过几天武,有武术功底。
柔乐也在伊灵萱的教导下,学过武,所以完全可以胜任。
至于大郡主柔淑,那是个真正的大家闺秀,不想抛头露面的,伊灵萱也去问了王妃,王妃首接给拒绝了。
张昔年一听,觉得中规中矩的,不出挑,但是足够喜庆,皇上想来应该会高兴的。
几个孩子都是有底子的人,两天的时间就培养出了默契,之后又磨合了两天,终于到了年三十。
靖王王妃,还有三位侧妃,再加上十多个孩子,光主子坐的马车就有六辆,进了宫之后,她们先去了昭贵妃宫里请安,等宫宴时间到。
昭贵妃早就在暖阁里等着了,一看到这么多孙子孙女,喜欢得不行,赶紧让宫人拿好吃的过来。
“恒辉快来,来祖母身边坐着,近段时间如何?学业好不好?本宫看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说到底,嫡子还是不一样的,昭贵妃首接把恒辉和恒玮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亲亲热热地说着体己话。
剩下的一众庶子只能坐在小矮凳上,看着他们三人聊天。
聊了好一会,又赏赐了不少的东西,昭妃才淡淡地跟恒昌他们也说起了话。
只有到长安这里,昭妃脸上的笑意才会加深一些,至于说话倒也是淡淡的,跟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两样。
长安也很有分寸的把自己藏在哥哥们身后,拉着恒晨和岁安说话。
年宴上主要都是宗室里的人和后妃王爷的子嗣们。
昭贵妃一行去的不算早也不算晚,一进门就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毕竟现在后宫里位分最高的,除了皇后就属昭贵妃了。
几位妃子都纷纷起身行礼,昭贵妃笑着点头,去了左边最上首的位置坐了下来。
王妃跟其他王妃坐在一起,张昔年她们则是坐在了王妃身后侧妃这边,至于长安和岁安他们,都被靖王给带走了。
与张昔年他们坐隔壁的,就是良王的两个侧妃,根据王爷们前朝的关系,她们五个连正眼都没对过一个,更别提说话了。
因此就他们这一小片,安静得不像话。
很快该来的人都到齐了,最后压轴的皇上和皇后,终于相携而来。
张昔年与其他人一道双膝跪地,毕恭毕敬地行完礼后,缓缓抬起头来。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皇后身上,惊讶地发现这位一向雍容华贵的女子此刻竟是如此憔悴不堪,面色苍白如纸,厚厚的一层粉都遮不住,眉宇之间透露出一股病态。
想来也并不奇怪,自从宸王遭受斥责以来,皇后不仅失去了权力,更听闻她病倒己有一两月之久。
此次前来参加这年宴,想必亦是强打精神、勉力支撑罢了。
看着皇后那略显孱弱的身躯和疲惫的面容,张昔年不禁叹了一口气。
权力斗争、勾心斗角,无时无刻不小心翼翼,而皇后,作为这深宫内院中的一员,即便地位尊崇,却也难以逃脱皇权的掌控。
想完这些之后,张昔年叹了一口气,她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觉得皇后命运不由己,皇后现在,何尝不是她们的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