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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立阳醉了吗?
从他和容景行对视的那一眼来看,没有。
至少,他没有醉的那么彻底。
容景行向前一步对沈思渺说:“我帮你。”
他看着那只咸猪手觉得有些碍眼!
沈思渺皱眉看了看他说:“不用,我将他扶出去叫个车就行。”
她说这话的时候,容景行总觉得夏立阳搁在她腰上的手似乎又紧了一分。
容景行只觉得眼眶发热,不止眼眶发热,他浑身都发热!
他气的不轻!
偏身这气无处发泄,他只能忍着,憋着。
夏母起身正要走过去帮着沈思渺抚着夏立阳,却一道声音突兀响起:“沈思渺。”
沈思渺微微抬眸便见不远处沉眸走来的人,认出人之后她神色闪过不自然,可很快又归于平静。
转身看见来人,就连容景行自己,也不由沉了眸:“妈,你怎么过来了。”
夏母和夏父对视一眼,已然心中有数了。
宋曼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这么多人,她不认识夏立阳父母,但是她对夏立阳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
沈思渺扶着那个男人站在那里,并没有和宋曼打招呼的意思。
实在也是不知道该说和这个人说什么,该说的似乎已经在几个月前说完了。
气氛有些尴尬。
容景行开口问道:“您吃饭了吗,我带你去吃饭。”
他这是想要给宋曼一个台阶,让她顺着下。
不过宋曼今日费尽心思找到这里来,显然就不是只为了吃一顿饭的。
她捏着包的手紧了紧,随即说道:“我吃过了,我今天来不是找你的,我找沈。”
沈思渺眉心微微拧了下,随即又听宋曼道:“看在曾经一家人的关系上,沈小姐应该不会连喝一杯水的时间都不给我吧。”
一旁的夏母开口道:“伯仲帮我扶着儿子。”
夏母说完又笑道:“沈小姐放心去吧,立阳交给我们,我们先回去。有什么事,改天再联系。”
她声色温婉,带着笑意听着叫人安心。
沈思渺点头送了他们出去,回头便见宋曼转身往一个包间走去。
容景行起步要跟进去的时候,被宋曼叫住:“你不是还有朋友吗,先去忙你的。”
说罢她关上那扇门,顺手反锁。
宋曼走去茶桌边上给自己和沈思渺各倒了一杯水说:“坐吧,我要说的事很多,一时半会说不完。”
沈思渺微微拧了下眉,走去沙发落座。
她实在不知,事到如今宋曼与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她既然搬出她与容景行曾经的那段关系,那么这点时间她便不能不给她。
宋曼坐在茶桌边上偏头打量着沙发上的女人,若是以前她是连看都不愿多看沈思渺一眼的,可现在一切情绪早已被时光消磨的差不多。
“我知你恨我,就如我曾经怨恨你一般。”宋曼开口道:“我今日找你来,只是告诉你一些事。当初你母亲在城南遭遇爆炸案,我的确出现在现场过。”
沈思渺放在身侧的手狠狠握起,哪怕时隔这么久,亲
耳听见她说起这些她还是不免情绪失控。
她抬眸看着坐在不远处的人,想不明白她为何还要提起这些来。
是否戳住她伤痛,就会让她快活?
宋曼深呼吸道:“之前我的确憎恶你,我怨恨你吸引了景行太多的目光和关心,我想不通为何一个不会说话的你,会让他那么着魔!我针对你,有我自己的私心,也是因为太在意容家颜面。”
容家百年声誉,结果她最优秀的儿子却娶了一个哑巴,这才是宋曼最不能接受沈思渺的地方。
沈思渺刚刚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便听外面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江荷见她执意如此便没有强求,且今日先生的确喝了不少的酒。
见她过来,宋曼放下茶杯问道:“我做错了吗?我今日是不是不该来找她?”
她起步往外走,开门之际听见宋曼有些失控的问了句:“沈思渺,你憎恶我没关系,那些针对你的事情都是我对你做的,和景行无关!他……他从未对不起你过!如果,你们复婚的话,我可以永远不出现在你的视线!”
她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容景行因为刚好被陈然和萧山叫进包间,所以江荷过来了。
宋曼苦笑摇头:“是吗?”
“宋女士,如果你叫我来只是让我听这些的话,我可能没有时间。”沈思渺起身要走,她没有心情再听下去。
“不过为了景行,有些话我还是要说的。那日我的确发现了你母亲,我也真实的想要对她施救,那一片手机信号被屏蔽了,在我刚刚离开那个地方不久,就发生了爆炸。”
宋曼叫住她:“等一等,我的话还未说完。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何对你母亲视而不救吗?”
宋曼以为横在她和容景行之间的只剩因为她自己,因为她母亲的无故死亡,事实……事实沈思渺自己早已不愿去回想。
房间良久无语,半晌沈思渺起身道:“宋女士的意思我明白了,谢谢你今日对我说这些。”
这个问题无疑引起了沈思渺的好奇,她偏头看向宋曼,目光紧紧地盯着她。
沈思渺狠狠地握着手,咬着牙问道:“如果真相是这样,那你为什么当初不说明?”
她起身裹紧身上披肩道:“你留下照看景行吧,我自己回去不用担心。”
江和垂目恭敬的语气道:“有些话,说出来总比不说的好。”
曾几何时,她死都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对她曾最嗤之以鼻的人,卑微祈求。
这大概是宋曼这辈子,说的最卑微的一句话。
沈思渺微微点了下头算是回应,然后快步离开。
宋曼微微拧眉道:“当时你我关系水火不容,我若主动承认我在现场,你也不肯能相信我!我折返途中确实碰到过容衍,但并非如你所想的那样。我的确囚禁过你母亲,但从未想过害死她。无论你信与不信,我该说的都说完了。”
“沈小姐。”江荷微微一弯腰,客气礼貌的低头打量招呼。
沈思渺脚步顿了下,随即握上那扇门道:“再见。”
晚上十点四十。
“我若说我曾想过要救她,你会信吗?”宋曼说罢,看着沈思渺震惊到难以相信的目光又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信我,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宁愿永远不说出这真相。”
江荷开门进去,便见宋曼坐在桌边品着那杯苦涩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