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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经文东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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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师佛,宝幢重光佛。”如来沉声道。

    弟子在。”二人人齐齐站了出来,躬身颔首道。

    我今有三藏真经三十五部,共计一万五千四百四十四卷,法一藏,谈天,论一藏,说地,经一藏,度鬼,皆劝世人向善之门;我本欲让金蝉子转世之善信唐三藏历经千山万水来我处求取真经,永传东土,劝导众生向善。然唐三藏出师未捷,在中途落难磐涅,可那南瞻部洲中人,贪淫乐祸,多杀多争,非真经不可度也,故命你等二人传经东土,劝导那众生多行善事。”

    谨遵法旨。”二人齐齐叩首,恭敬地道。

    然东土众生多贪恶嗔痴,愚不可及,不识真言,若就此将经文携入大唐境内,广传于人,恐遭愚昧之徒轻慢,故传经授道之法,不可操之过急,急功近利,必须潜移默化引导众生向善,顺其自然而为之,方是上上之道也。”

    遵命!”

    看着两位佛陀匆匆离去的背影,大雄宝殿中的三千诸佛,五百罗汉,还有诸多的菩萨、僧尼、比丘,皆感到一阵疑惑,世尊曾言,若就此将三藏真经送去,恐东土之人愚痴,怠慢真言,故需寻一善信,自大唐国跋涉千山万水来此灵山胜境求取真经,普渡世人,而今,如来怎又如此匆忙地让两位在灵山地位举足轻重的佛陀携经文东传?难道,这东土大唐,除那金蝉子转世的唐三藏之外,再无心向我佛之善信?

    如来这是想干什么?为何如此急不可耐地向东土传经,派出的,还是他的死忠,玄仙巅峰,仅一步之遥便可跨入地圣境界的高手药师佛和宝幢重光佛?他就不怕引发佛门与道派的全面相争吗?”弥勒默默地思忖着,眉毛轻轻地颤动着,眼角的犀利的余光宛若细小的蚊蝇,小心翼翼地从如来庄严广阔的宝相上飞过。

    如来脸沉如水,声线平缓地在讲经说道,端坐在九品莲台之上的丈六金身依旧是如如不动。

    这如来为何如此着急地要将他那鬼迷心窍的经文传入东土?难道,他一点都不忌惮道派三清,那可是在世间存活了数万年,修为很可能都已经达到天圣境界的大能,光是那元始天尊,在封神大战之时,修为就已达人圣巅峰,昆仑仙山灵气缭绕,又多产益于修炼的天材地宝,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修为未曾达到天圣,估计突破屏障,亦属时间问题,那通天教主的诛仙四剑亦是能斩仙诛神,威力不容小觑,这如来的修为究竟达到了何种境地,竟敢公然传经东土,与三清相抗衡?”看着九品莲台之上那尊岿然不动的丈六金身,燃灯眼珠微转,心中窦仪丛生。

    什么南瞻部洲中人贪淫乐祸,多杀多争,全是欺骗世人鬼话,东土正值大唐盛世,贞观天子李世民乃有道明君,官员多克己奉公,人民多崇礼尚教,但凡乡野村夫皆明孝悌仁义礼智信之道,又怎来愚昧贪痴一说,所谓普渡世人,那更是他如来为了传授经书而编造的冠冕堂皇的借口!

    他那些经书,非但不能教化世人,反而能让诵经之人迷失在须弥幻境之中,进而神魂鬼气被摄入玄奥精深的经文之中,三魂七魄离散,终日癫狂痴傻,而如来,恰能通过吸收信众的信仰愿力壮大自身修为!

    信仰愿力?”燃灯忽然眼前一亮。

    难道,如来是急着要吸取东土信众的信仰愿力,所以才让诸佛中的两位玄仙巅峰高手亲自携经文东传,哪怕是冲撞道派,与三千彻底撕破脸也在所不惜?”

    可再往深处想,燃灯眼眸中的光芒便再次黯淡了下去,疑惑的神色悄无声息地爬上了他那张布满了褶皱与沧桑的脸,原本平静的脑海渐渐地陷入了紊乱,思绪,也慢慢地迷惘。

    若他真有此决心和胆识,全然不顾道派三清的阻挠和反对的话,又何必处心积虑地筹划玄奘取经,直接派出一些修为高深,深受他信任的佛陀菩萨到东土之境广建佛寺,广川经书岂不妙哉?又何必让那个不知道是不是金蝉子转世的东土和尚前来代劳?”

    东土大唐,长安城。

    古老而巍峨的城墙,如擎天巨人一般昂然屹立着,城头上,旌旗招展,隐天蔽日,一个个军容严整,铠甲鲜明,手持兵刃的士兵整齐地伫立于其上,一把把悬挂在腰上的钢刀杀气弥漫,一柄柄直指天际的长枪散发着清冷而幽深的色泽,威武冷峻,飒爽英姿。

    城中,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不少身着丝织锦缎的富贵人家,王孙公子,或是乘坐雕龙刻凤的华丽马车,或是坐着八人齐抬的华贵轿子,前呼后拥,招摇过市,一些文人墨士亦是不甘寂寞,长衣飘飘,手舞折扇,一边迈着轻盈洒脱的步子从人群中穿过,一边有感而发地吟上几句华丽的辞藻,颇有才高八斗之姿,仙风道骨之态。

    其余升斗小民亦是扶老携幼,悠然地在街道上行走着,一家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偶有几个短衣劲装的年轻骑士骑乘着快马自人群中呼啸而过,马蹄声嘚嘚,扬起阵阵尘土,一些不小心被灰尘溅到脸上,玷污衣衫的行人在轻轻拍打掉尘埃,怒骂了几声之后,反而开怀地笑了,坊间的货郎商贩亦在疯狂地叫卖。

    人间百态,汇聚成了一幅繁华而富有生机的画卷。

    这些,就是我们要传经度化之人吗?”看着城中繁华热闹,生机勃勃的景象,端坐在云端之中,莲台之上的宝幢重光佛不由得轻轻眨了眨眼睛,沉声问道。

    这些自是我等要度化之人,你看那凡俗众生,早起迟眠,机关算尽,或为名,或为利,又有几人知道,当他的名字被阎君勾画之后,所能带走的,只是那三魂七魄,就连那副皮囊,也要连同金银财帛等一系列身外之物化为尘土,又有多少人能真正知晓善恶有报,因果轮回之道,我等自身要将这师尊所赐之三藏真经广传于这东土之中,劝导世人精心学法,一心向善,一世为善,世世为善,人世间当无罪恶之事也。”一个乌发肉髻,两耳垂肩,面容慈善祥和的佛陀沉声说道,一袭水蓝色的佛衣轻轻地披在他庄严富态的身躯上,袒露在外的右臂白嫩如雪,轻放于膝前,结五指结成无畏印,放在脐前的左手轻持药壶,双足盘坐于紫红色莲花宝座中央,日光、月光菩萨胁侍左右,十二名全副武装,披挂整齐的神将率七千药叉紧随其后。

    此佛陀正是药师佛。

    那么,我等该如何行事,直接托梦于唐王李世民,让其在大唐境内广建佛寺,之后我等便可大行那普渡之事,招揽信徒,传播我佛之三藏真言,劝导众生尽行良善之事?”宝幢重光佛若有所思地问。

    非也非也。”药师佛轻轻摇了摇头,声线平缓地道。

    世尊曾言,东土众生多贪痴愚昧之辈,行此法传经,恐愚人不知,轻慢佛法,故我等需剑走偏锋,巧施妙法,好叫这东土众生一心向佛,再无他念。”

    不知药师佛可有妙计?”宝幢重光佛目光深切地看着药师佛,沉声问。

    计在心中,只差一个契机,便可马到功成。”药师佛意味深长地笑道,似乎已是胸有成竹。

    皇城,金銮宝殿。

    一根根雕龙刻凤的巨柱巍然屹立,散发着华贵而耀眼的色泽,身着锦缎朝服的文武百官容光焕发,皆恭敬地侍立于两旁,静静地等待着大唐天子的训示。

    可否得到朕御弟的消息,寻到取经队伍的踪迹?”头戴衮冕,身着明黄色镶金龙袍,正襟危坐于龙椅之上的李世民朗声问道,目光冷冷地扫过一众文武官员的脸,凌厉、威严、且具有剑芒般的穿透力。

    启禀圣上。”一个身着浓眉如墨,目似流星,鼻直口阔,身着一袭象征着三品以上武官身份的佩金鱼袋紫袍的中年人大步走上前来,双膝跪倒,声若洪钟地道,目光有些畏惧地看着高坐于龙椅之上的大唐天子。

    秦爱卿有话请讲。”李世民温言微笑道,像是在和一名相识多年的老朋友聊天。

    因为,这位跪倒在地上,向他禀报事情的将军不是别人,正是在隋末之时就与他南征北战,洞挡西杀,救国他无数次性命的心腹猛将秦琼秦叔宝。

    据可靠消息传来,取经队伍土崩瓦解,三藏法师亦在途中磐涅。”秦琼双手抱拳,一字字地道,双眸小心翼翼地凝视着李世民的脸。

    什么?”李世民闻言一惊,双眸睁大,只感全身力气如决堤地洪水般迅速掏空,险些瘫倒。

    你说什么?朕的御弟,他死了?”

    千真万确。”

    死了?死了?朕的御弟竟然死了?”李世民机械地从龙椅上站起,喃喃自语道,双手亦像霜打的茄子一样不停地晃动着,双眸茫然而空洞地望着偌大的金銮宝殿,只感到每道金光都如针芒般刺入肌骨,金碧辉煌的天花板在他眼中像转盘一样快速旋转了起来,脑海中一片紊乱。

    此时此刻,这位在隋末乱世中崛起,文治武功堪比秦皇汉武的大唐天子竟像受惊的小鸡一样瑟瑟发抖着,完全顾不上所谓的形象与威仪。

    御弟死了,那可谈天,可说地,关键是能度鬼的三藏真经就无法取回,若是没有那由佛祖撰写的三藏真经,他便无法度化那灵魂依旧滞留在枉死城中的七十二处烟尘,六十四处草寇,还有玄武门兵变时,死在他手上的李建成、李元吉,那些人,准确地说,是那些怨灵,都在另一个世界等着他!

    凡人都难以逃脱生死轮回,纵是至尊的帝王也不能例外,等到他千秋万世的那一天,在地下等着他的那些怨灵,肯定会将他生吞活剥,那个时候,可没有武艺高强的叔宝和敬德前来救驾了!

    这个时候,他不由得想起当年魂游地府时所看到的一切,刀山油锅,火山石磨,那一幕幕阴森可怖,鲜血淋漓的画面无不在刺激着他脑海中每一根神经,那七十二处烟尘,六十四处草寇,还有李建成李元吉睁大着满怀怨愤的眼睛,呈现着那一张张满是血污的脸,对着他大喊:“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那一双双惨白而沾满血污的手,似乎已经伸到了他的眼前,并紧紧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啊!”李世民大叫一声,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便瘫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皇上!皇上!”

    文武百官皆面露惶恐之色,目瞪口呆地看着像一摊烂泥一样瘫倒在地上的大唐天子,一群顶盔贯甲,全副武装的侍卫快步跑了上来,将李世民扶起,小心翼翼地向寝宫走去。

    是夜,满天繁星点点,弯弯的月亮如同一把铮亮的镰刀,轻轻地悬挂在夜幕之上,萧瑟的风不紧不慢地拂过一条条大街小巷,一片片枯黄的落叶也随之翻飞而起,整个长安城尽显一派清冷萧杀之色。

    大部分人已经入睡,偶有几个更夫在街上敲着铜锣,大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之类的口号。

    这天气也怪冷清的,敲完了这次锣,我也要回去睡觉了。”更夫张老二心中暗自思忖道,然后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三十岁的张老二因为家境贫寒,今年好不容易才用积攒了半辈子的家当买了个丧夫不久的寡妇为妻,现刚得一子,尚在襁褓,日子虽然清贫,但一家人却还算得上是其乐融融。

    如今,他正幻想着鸣完锣后回到家中,老婆孩子热炕头呢!

    忽然,一向健康的他眼前一黑,脑袋一阵晕眩,整个人便如烂泥般瘫倒在地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城头上,刘铁柱不徐不慢地走着,双眸若有所思地张望着四周,一袭雪亮的战甲掩盖不住他脸上的稚嫩,一柄丈二长枪紧紧地握在他的手上。

    他今年十八岁,是个刚来到军营中不久的新兵,没打过仗,也没杀过人,两个月以前,他还是乡下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

    如今正直太平盛世,长安城中一片欣欣向荣,城头上,也不需要过于森严的戒备,所以,现在只有十来人在守卫巡逻。

    他一边巡逻,一边思念着家中那严厉的老爹,慈爱的老娘,还有那如天使般可爱的妹妹。

    忽然,他两眼一黑,晕倒在地。

    他身边的战友也如被割倒的麦子般,接连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一场瘟疫,在夜里悄无声息地袭击了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