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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念方息,又坠入另一个混沌梦境之中。她微噘的樱唇不住歙动,仿佛飞快念着什么咒语,若有似无的声音漏出唇瓣,诱使他坠入梦乡。若换了旁人,只怕早已失去神智,然而耿照精通“入虚静”的法门,对迷魂术一类的抵抗力大增,灵台犹有一丝清明,苦守一念:“不能不能看她的她的眼睛”
谁知双眼全不听使唤,连眼皮也难以眨动,就这么睁到发酸、发疼,泪液激涌,一股莫名的灼刺感从眼眶四周蔓延至头颅深处,仿佛有什么细小的物事在经络血脉间穿行,眨眼便钻进了脑后髓中“啊”耿照痛得低吼出声,原本动弹不得的禁制忽然解开,伴随而来的却是无比凶猛的反胃恶心、头晕目眩,心脏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挖掘机用力掐绞。
刹那间,难以言喻的痛苦剥夺了一切反击之力,浑厚的碧火真气、精妙的薜荔鬼手、野兽般的运动神经与反应通通派不上用场。他身子一软,神术宝刀“铿啷!”脱手坠地,烂泥似的四肢撑持不住“砰”的一声,头脸撞地,两眼翻白,张嘴不停干呕着,模样极是骇人。那是种“生命精元遭受撼动”的感觉。中招的瞬间,耿照只觉浑身气血一震,某种无形的生命能量被撞得剧烈震荡,只差一点便要离体散出。
那能量荡出身躯之时,仿佛发落齿摇、血肉干枯,舌底焦苦如焚,体内虚弱到闷痛不堪的程度,直到荡回时才又活转过来。生命精元摆荡欲脱的当儿,连动一动手指头也办不到,只能蜷着身子呕吐呻吟,防卫之力比初生的婴儿还不如。
符赤锦一击得手,喜动颜色,弯细的柳眉一挑,脱口道:“好好厉害!”对此门功法所造成的损害不明就里,不敢再点他的穴道,径提衣领放落床板,为他抚摩背心推血过宫,淡然笑道:“典卫大人,今儿再给你上一课。女子不管如何放荡下贱,但凡无端端投怀送抱的,其中必定有诈。”
耿照无法开口,只能伏在榻上荷荷吐气,苍白的脸庞沁满冷汗,兀自痉挛。符赤锦替他号过了脉,取手绢拭去汗渍,轻叹了口气。
“对不住啊,我也是头一次试招,不知道威力忒大,你可别怪我。据说碧火神功有通天之能,你的心脉既未受损,想来是死不了的。”
他虽然无法说话,耳朵还是清楚的,闻言心生一念,突然明白过来。(她使的,便是那一页“赤血神针”的功法!原来这就是赤血神针!)符赤锦不知他心中骇异,拉开被褥替两人盖好,又解下床牖系绳,放落纱帐,探入一张巧笑倩兮的雪白娇靥:“等你恢复体力,赶紧带弦子出城,别在这儿枉送了性命。弦子是骚狐狸的心腹,身上必有“豨蛇烟”的解药,你且搜一搜,找一只像是胭脂粉盒、贴身收藏得最紧密之物便是。
“那药本身就是剧毒,务必小心使用,先用指甲挑一点搁在舌尖,若觉刺痛便是过量,须立即以茶水冲去,绝不能咽入腹中。
将药置在她的舌底咽上,随津唾缓缓化入,一个对时内便能全解。想教她醒得快些,把药盒凑近鼻下,包管一嗅即起。”“你为什救我们”
“我为什么要救你们?”符赤锦娇软的喉音自帐外传来,渐行渐远。明明是笑语如铃,其中却透着一股怕人的冷。
“你弄错啦,典卫大人。我不杀你们,只因为全无必要,你若是碍了我的事,有几条命也不够死。少自以为是了!”
咿呀一声门扉掩上,斗室里又恢复静谧,只剩下耿照粗浓如兽的痛苦喘息。他连呼吸都倍觉艰辛。自出江湖以来,耿照也算是多次打滚在生死边缘了,但从没有一门内外武功造成的痛苦,比得上方才符赤锦的销魂一瞥。
那不是被内家掌力打中时的气血翻涌,甚至不是刀伤剑创的锐利痛楚,而是他真真切切感受到身体里的某部份“坏掉了”有什么被那莫名的细小物事一击瘫痪,暂时失去了作用
呼吸、心跳、血液输送,或是其他不受意志主宰,却是维生不可或缺的机制。“赤血神针”若是杀人于无形“碧火神功”便是起死回生的祖师爷,痛苦不过半刻,体内瘫痪的功能即被碧火真气一一接续。
耿照从榻上一跃而起,运功检查周身经脉,除了还有少许头晕恶心、胸口气郁之外,一切均属正常,甚至没有什么实质的损伤。(奇怪!难道赤血神针之能,是让人产生周身瘫痪的幻觉么?)纵使满腹狐疑,此地却不能久留,况且还要把握时间搜查驿馆,赶在岳宸风返回之前离开。
弦子躺在床里,俏脸娇斜、浓发披面,裸着一段玉一般的莹润雪颈,兀自昏迷不醒,耿照正想着豨蛇烟的解药,忽然一怔:“符姑娘让我“搜上一搜”这却要怎么搜才好?”
须知寻常女子穿着,内袋不是缝在襟内袖里,便是夹在缠腰之中,弦子身为一名出色的潜行都卫,上下都是紧身衣靠,以便行动,窄袖臂鞲(音“勾”皮革制成的护腕)根本不能置物。
解药若不在腰里,便在怀中。眼看时间无情流逝,耿照把心一横:“罢了!最多等弦子姑娘清醒之后,我再向她赔罪。不管她要如何见责,我总是一肩扛下,绝不推诿。”低道:“万不得已,多有得罪!”
伸手去摸她腰侧。弦子的缠腰极厚,密密裹了几匝,腰肢却几乎是合掌可握,可见衣下纤腰之细之薄,便只有小小一圈。
如此纤薄的腰板,却一点儿也不觉瘦硬,即使隔着厚厚的绸质缠腰,触手仍是极有弹性,手指随意一掐,少女紧致嫩滑的腹肌便将按捺之力悉数反馈回来,仿佛捏到一条扭腰弹尾的美人鱼。腰际本就是敏感之处,即使昏迷不醒,弦子仍蹙着眉头“唔”了一声,轻轻扭动蛇腰,窄小的腰部曲线就在掌中扭转舒张,充满弹性的结实肌肉触感曼妙,肌肤却又有着敷粉一般的嫩滑。
耿照口干舌燥,下腹似有一团热火,一物翘硬如烙铁炽红,不得不微微俯身,以免弯折。勉强从缠腰里摸出一枚比拇指稍大些的羊脂玉瓶、一只小巧的绣线荷包,那玉瓶贮有五帝窟独门的金创药“蛇蓝封冻霜”药气耿照十分熟悉。
荷包中除了几枚铜钱碎银,还有一枚小小的金锁片,以及一个红旧护符,系颈的红绳缠在符上,泥金写就的符字已磨损得模糊难辨,是一般庙宇中常见之物,无甚出奇。
缠腰底还有一物微微突起,似是紧贴衣外,但腰索缠得严实,耿照铁匠出身,指节粗大,无论如何都摸不进去,急出一头汗来,心想:“女孩儿家也实在莫名其妙。物事藏得如此贴身,若非解衣,却要如何取出?”
考虑到缠腰一解,衣襟两分,内里的青光便一览无遗。此事非同小可,只好先将目标移转到怀襟之上。弦子身子细薄,双乳本就玲珑小巧,平躺之后只小小隆起两团,曲线虽然平缓无险,弧度却十分柔美,一般的引人遐思。
耿照定了定神,粗糙厚实的手掌插入交襟,顿觉掌中一团柔腻,仿佛揉着一团湿黏饱润的新鲜生面团,与想象中的嶙峋瘦骨大相径庭,不觉诧异:“她的胸脯生得细小,怎能如此绵滑,富于肉感?”
原来弦子的胸乳虽然小巧,形状却是无比浑圆,仿佛只有表皮一层薄薄的细滑乳肌,其中贮有甘洌清甜的泉水,成一只七分满的薄膜水袋,沉甸处极富手感,轻轻一拨又余波荡漾,软滑无比。
若非乳尖还有一枚小肉荳蔻,被粗糙的掌心摩得膨大翘起,她那尚不能盈握的左乳便如怎么揉也揉不散的水豆腐,自有一股诱人魅力,如何把玩都嫌不够,令人难以释手。
耿照红着脸从她的左襟里摸出两条手绢、一只稍嫌陈旧的绣蝶香囊,还有两枚小心折迭的纸包,一枚装的是零碎的龙脑冰片,另一枚则贮了两根玉簪花棒儿。
冰片乃是自龙脑香树干取出的树脂结晶,模样像是碎冰糖,味香而清凉,是名贵的香料药材。
玉簪花棒是以紫茉莉的种子磨成粉,再制成粉棒,小棒槌似的形状活像未开的玉簪花苞,故尔得名,妇女多用来涂敷脸面,润泽肌肤。
这两样都是女子梳妆台上之物,耿照虽不懂梳妆打扮,但流影城执敬司的采购条上经常有这些个物事,看多了也不外行,一瞧就知是珍品,所费不赀。
包裹冰片与粉棒的纸片厚而柔软,一点也不刮人,除了沾染上的弦子体香之外,纸包里另有一股熟悉的胭脂香,似还残留着淡淡的红唇印子。他心念一动,登时明白:“原来这两样小东西,都是漱宗主给她的。”
熟悉的胭脂香气来自漱玉节的唇瓣,纸片则是点唇之后、用来修饰唇形唇彩之物,因此裁作小小一方,质地又特别柔软。他想象在妆容之后,漱玉节心情大好,信手以抿唇的软纸包了自用的粉棒、冰片等,赏了给随侍的弦子
对照符赤锦的说法,这似乎不是毫无根据。“漱宗主待弦子姑娘着实不错,不想却招来琼飞的嫉恨。”
弦子的缠腰扎得很紧,衣襟之内容不下双手齐进,耿照摸完了左乳,改以左手探入右襟,掌里又挤蹭着滑入满满的娇软乳肉,指腹不经意地一掐,又是一阵水波似的轻晃。
胸腋亦是敏感处,弦子虽在昏迷中,身体却不会因此断绝反应。耿照在她襟里掏了一阵,只见平日冷若冰霜的少女柳眉频蹙,卸除层层防卫之后,美丽的脸庞浮露一丝晕红,神情苦闷,鼻中不住“唔”轻哼,微微扭动腰肢。
一只嫩乳在掌里磨来蹭去,勃挺的乳尖隔着单衣,触感、形状清晰可辨,耿照几乎把持不住。好不容易摸到一个又小又硬的圆饼凸起,却在衣布之下,取之不出,此外更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