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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放牛娃的春天

作者:暗夜七君王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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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神意识虽得以保全,却也虚弱到了极点,离开轮回通道后,便陷入沉睡,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够醒转。

    ……

    人间界,妖荒,整片大陆的最南端。

    自女娲补天,三界初定,下界几经战乱,人、魔、巫、妖各族互有兴衰,中原大陆也因此数度易手。

    最终,人族强势崛起,将妖族、巫族赶进瘴气弥漫的南荒,又将魔族逼进凄冷苦寒的北部大山,成为了中原大陆的霸主。

    至此,中原大地四陆八荒的格局被奠定,人族除占据富饶的中原地区外,还将边疆划分为东、西、南、北四块大陆。

    为防范妖、魔、巫、龙等异族进犯,人族在四陆边境陈列重兵,并派强大的王侯镇守,牢牢地将异族封锁在边疆之外。

    异族在穷山恶水的蛮荒中挣扎求存,无时无刻不惦念着中原地区的繁荣富饶,做梦都想杀回故土,但想到人族的智慧与刚烈,只能暗地里咬牙切齿。

    妖荒!

    顾名思义,这里是妖族的栖居地。

    妖荒常年阴雨,草木藤蔓生长极其旺盛,枯枝败叶掉落进泥水里,腐烂变质挥发出难闻的气体,这便是毒瘴的由来。

    如今,妖族已被赶往万妖森林深处,森林外缘与南大陆的交界点,也渐渐可以看到人族活动的踪迹。

    当然,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和贵族沾不上半点干系,甚至连中原平民也不如,多为守边士卒的后裔,或者举家逃难避仇来到此地。

    石牛山!

    南大陆边境上的一座低矮土山,山脚下生活着二三百户人家。

    这是方圆几十里唯一的人类聚集地,因山得名为石牛镇。

    小镇自然比不上中原地区的繁华,居民多为务农百姓,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朴实生活,谈不上富足,日子倒也算过得充实。

    此时,正值草长莺飞的三月,明媚春光下,插秧的人们在辛勤劳作。

    土山坡上,一位衣衫破旧的少年慵懒地晒着太阳,凄凄青草淹没了他半边身躯。

    少年名为许无双,七岁时被爷爷送到地主朱阿贵家做长工。时光悠悠,三年过去了,许无双为朱阿贵足足放了三年的牛。

    许无双从小父母双亡,最疼爱他的爷爷去年得了肺痨,虽经多方医治,终归也没能熬过漫长的冬季。

    如今,大伯一家是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但大伯有家有室,虽有心照顾于他,却也分不出过多精力。

    以后,他要真正的自力更生了。

    其实,许无双生的眉清目秀,人又头脑灵活、口齿伶俐,极其讨人喜欢。

    然而,镇上的孩子却不愿意同他一起玩耍。

    仔细想来,这倒在情理之中,谁会跟一个父母双亡,又无家可归的孩子玩呢。

    这三年来,大黄牛成了许无双最忠实的玩伴。

    小小的他,也从大黄身上学到很多,譬如坚毅、勤劳和忠诚,这些高贵品质是很多人穷其一生也得不到的财富。

    蔚蓝天空下,大黄慢悠悠嚼着青草,微风夹杂着小野花和春的气息,这无疑是一年中最美的时节。

    突然,远方天空一声炸雷,无数道电龙狂追一个光球,犹如巨龙戏珠于天际之上。

    肉眼望去,那光球明亮无比,比闪电还要夺目几分,只是光线要柔和很多,并不会让人感觉刺眼。

    天空这一幕,令许无双目瞪口呆,他原以为将迎来初春的第一场雷雨,但这明显超出了他的认知。

    插秧的人们惊恐万分,他们将这看作是上天的愤怒,欲降灾祸于人世,于是乎,纷纷跪倒在秧田里,大声祷告。

    许无双起身安抚过大黄,又重新躺回草丛里,仿佛这一切和他都没什么关系。

    他习惯了别人对他的冷漠,也习惯用沉默作为回应,迎合别人并不能换来真情,这道理他早就懂得。

    炸雷过后,天空重新归平静,光球渐渐黯淡,最终消失于无形。

    但在许无双感知里,那光球仍停留在天际,霸道地俯视着整片大陆,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有种你来找我啊!”

    许无双脑海里闪过一道声音,这声音毫无征兆,突兀至极,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这是来自他心底的呐喊,是对当前处境的不满,更是对命运安排的一种抗争。

    光球如同听到召唤,从天际急速而下,在许无双偏头躲闪之前,钻进他的脑海。

    这一切发生的悄无声息,就连预知力冠绝天下的巫族大祭司也无从推演,看着面前破碎的龟甲,老祭祀眼神迷茫而又深邃。

    许无双从地上一跃而起,用力揉了几把眼睛,他怀疑自己是在做梦,警惕看过四周后,他将目光定格在大黄身上。

    “大黄,我刚才是不是做梦了?”

    大黄牛充耳不闻,悠然地啃着地上的嫩草。

    “看来真是场梦!”

    许无双拍拍胸口,长嘘一口气,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

    日落西山,晚霞染红了半边天空。

    小镇方向升起袅袅炊烟,辛勤劳作一天的人们,纷纷收拾好农具,在说笑中踏上归途。

    许无双抻个懒腰,拍拍干瘪的肚皮,中午两个野菜团子早已消化的一干二净。

    “大黄,你吃饱了,接下来要轮到我喽!”

    许无双轻巧翻上牛背,大黄慢悠悠上了田间小路。

    夕阳下,一人一牛的身影被拉得很长,许无双从怀中掏出牧笛,横放于嘴边,悠扬的笛声随风飘远。

    牧笛是爷爷做的,用料是山上的铁竹,上面雕有精美花纹,连镇上王木匠也曾赞不绝口,称从没见过如此细腻的雕工。

    记忆中,爷爷身影高大,双手修长,镇子里的人都说他是个落魄书生,写的一手好字。

    许无双认为那是双拿剑的手,尽管从未见过爷爷用剑,但他却知道老头子床下有个木匣,匣子里有把样式古朴的长剑。

    剑身一尘不染,应当经常有人擦拭,除了爷爷,他想不出还会有谁。

    但他却从未曾见过父亲,爷爷曾说,父亲同他一样身形高大,长相英朗,年轻时会吸引很多漂亮姑娘。

    至于双亲的下落,老头子却不肯多说,永远拿一句“长大了你自然会知晓”来搪塞他。

    许无双年龄虽小,人却机灵,他能看清爷爷眼中的水雾,渐渐也就不再提起。

    或许,父亲是纵横天下的大英雄,像镇守妖荒的沐临风将军一样,至于母亲,应该就是画中的仙子吧!

    一曲终了,大黄踏进镇子口。

    许无双翻下牛背,朱阿贵不允许他骑牛,镇上的人都知道,那是个铁公鸡一样的人物。

    好在过几年他就能离开镇子,去外地闯荡,爷爷说等他到十六岁就成年了,可以自主安排以后的生活。

    他想去当兵,最好是骑高头大马的骑兵,那样才能纵横天下,建立丰功伟业。

    他可是男子汉,心中装着大英雄的梦想。

    镇子上人来人往,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每逢这个时候,孩子们的笑闹声总特别响亮,可能是快要吃饭的缘故,而有饭吃总能让人感觉到幸福。

    许无双牵着大黄,亦步亦趋走在石板路上,牛蹄发出“哒哒”的声响。

    没人主动跟他打招呼,尽管他生的可爱乖巧。

    在镇民眼中,这个父母双亡,又克死爷爷的孩子,是天煞孤星,跟他接触要倒大霉的。

    许无双昂首挺胸,丝毫不理会镇民异样的眼光。

    冷漠!他早习以为常。

    一更到!(努力码字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