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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林之夏的前公婆,前公公叫白向前,前婆婆叫周彩凤。
此刻虽然不是上下班时间,但这个小区本身也不小,这会还是有不少进进出出的居民的,两人在门口的争执已经引来不少人的围观,他们或冷眼旁观地看热闹,或窃窃私语地猜测事情的真相。
周彩凤环视了一圈围观的人群,语气里带着哭腔,“阿夏,不管你怎么恨妈,但是孩子总是无辜的,就算妈求你,求你救救承业吧。”
周彩凤作势要跪下,围观人群的嘀咕声变大了,林之夏听见其中有一道声音在说“这也配当妈,孩子都病成这样了,还要赶人出去”。
不配当妈?谁tm稀罕给这个小杂种当妈?!
当林之夏的眼神扫过人群时,人群里的讨论声便也消失了,林之夏找不到那个说话的人,所以,她转过头,盯着周彩凤,质问道:“你要不要解释一下这个孩子跟我什么关系?是怎么来的?你们俩又什么东西?”
白向前和周彩凤瑟缩了一下,相互对看了一眼,都是想让对方开口的意思。
这时人群中一个大娘道:“不管跟你什么关系,孩子病了,就先给孩子治病,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林之夏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大娘,又是“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这一个个的上纲上线倒是挺会的,这么能,怎么不把东边那个岛屿给谈回来呢?这帮闲的蛋疼的居然上嘴唇下嘴唇一碰就想给她扣个天大的锅。
“大妈,你不是也看到了吗?你总不能见死不见吧,赶紧把这个俩货请回你家供起来啊!”林之夏现在基本上已经进入了无差别攻击,这帮不要脸的东西,叫他们慷他人之慨!
大妈闻言,脸色一边,切了一声,“你们家的事关我什么事啊!”
说完,大妈便扭着腰、摇着蒲扇气呼呼的走了。其余围观的人也纷纷不自觉地把讨论的声音降了下来,大多数人都只是用眼神不断地谴责着林之夏,却没有一人再开口来“主持公道”。
林之夏不想再跟着俩癫公癫婆多作纠缠,冷着脸,目光阴冷地扫过人群,围观人权纷纷低下了头,或左顾右盼不和她对视,林之夏哼了一声,准备上楼。
“阿夏,妈给你跪下了!”
“你是我百家的儿媳,你不管我们,我就去告你!”
白向前和周彩凤显然没有商量好,周彩凤这厢哭着就跪下了,白向前却在威胁林之夏。
不过围观的人群却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了,他们似乎又找到了道德的制高点,纷纷开始指责林之夏。
“哎呀,现在的儿媳妇真是,啧啧,我们当年对公婆那可是比对自己的爹妈都孝顺啊。”
“这女人我知道,就8栋的,想不到居然是这样的人。”
“虎毒尚且不食子,这女人居然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管,真是……”
……
林之夏只感觉周围嗡嗡地,却听不真切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她的头又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那种疼痛犹如无数根细小的针同时刺入她的头皮,深入骨髓,让她几乎无法忍受。她紧皱着眉头,试图用意志力去抵抗这突如其来的痛楚。然而,疼痛却像野火燎原一般,迅速蔓延至她的整个头部,让她感到一阵眩晕。她只能狠狠攥紧拳头,用指甲刺入掌心的疼痛来保持最后一丝清醒。
终于,林之夏又能看清楚面前的人了,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前婆婆,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恶心,这是个惯会用舆论来杀人的女人,她似乎乐于特别看到别人在舆论的漩涡中痛苦、挣扎,甚至享受这种伤害他人的快感,她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人,用舆论来杀人,却还能心安理得地活着。
此刻,她跪在自己脚下,低垂着头,仿佛是在向命运低头,却又在无声地寻求围观者的怜悯,可是,谁能想到她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呢?她在等待,等待围观的人群向林之夏施加压力,她好坐收渔翁之利。
围观的人群虽然议论纷纷,但却并没有人真的上前为她“主持公道”,他们也在观望、也在等待。
林之夏已经渐渐冷静了下来,她伸手一指围观的人群,“你想借他们的手来打到你的目的是吗?那你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啊!”
周彩凤膝行两步,想要去抓林之夏的裤腿,林之夏推开两步,让她抓了个空,她索性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阿夏,你不能这样对妈的呀……”
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周彩凤就这样瘫坐在地上,哭得十分伤心,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般。她的双肩颤抖着,每一次抽泣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挤出的痛苦,让人无法忽视。她的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衣角,又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小小的水渍。
围观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他们向周彩凤投去同情的目光,也向林之夏投来谴责的目光。
她环顾了一圈人群,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掠过,目光里带着明晃晃地嘲讽。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积蓄着勇气和力量,终于,她开口了,声音虽然略带颤抖,却异常清晰和决绝。“这个女人是我前婆婆,那个男人是我前公公,他怀里的那个孩子,是他们的儿子和小三在我们婚姻存续期间生的,跟我没有一点关系!你千辛万苦求来的孙子,你自己养啊!”
林之夏的话,如同一滴冰水滴入了一锅滚烫的油中,瞬间引起了剧烈的沸腾,那原本嘈杂的人群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控制,瞬间安静了下来。
听到林之夏的话,周彩凤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她似乎没有料到林之夏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这些事揭露出来,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是慌张地看向白向前。
白向前的脸色也很难看,他一向都是看不上林之夏,但此时是人在屋檐下,“阿夏,就算以前我们家对不起你,那也已经过去了,况且这次你大姨都已经跟你说过了,让你照顾我们一段时间,承业病好了,我们自然就回去了。”
她大姨?!她大姨居然给她做了这样的主?!她大姨居然这样出卖她?!
哦,她想起来了,白向前家和她大姨家好像是什么亲戚来着,但肯定不是近亲。原来,她大姨又把她当作人情送出去了啊!
“那你们就去找我大姨啊!”林之夏用力吼完,只觉得一口腥甜涌上喉间,让她几乎站立不住。